姜塘从苏景房间出来,回到自己房间时隐约听到声音,他没想到是哭声,循声而去却发现是诺华裕的房间。
姜塘看向客厅的沙发,何艺正抱着胖达看电视呢。
那么房间里只能是诺华裕了吧。
姜塘敲门。
“谁?”诺华裕警觉地问。
“是我。”
“你来干什么?”
“我听见你房间有声音,怎么了吗?”
“没事,你走吧。”诺华裕即使用那种很强势、很嫌弃的声音说话,也难掩因为哭太久产生的鼻音。
姜塘没再说话,也没离开,他站了两秒,然后伸手拧了拧门把手。
门没锁。
于是他就开门进去了。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诺华裕一边喊着一边朝姜塘脸上扔枕头,一边拽被子往身上挡。
虽然母星对暴露身体这方面没有太多抵触,不过跟在苏茶身边耳濡目染这么久,又深受苏茶洗脑,羞耻心还是多少被刷新成了地球人的模样。
姜塘听见诺华裕说话的声音抬头,进而看见了一片春光,愣了。
他是被诺华裕枕头砸到脸才回神,回过神的他第一件事就是转身出门,同手同脚地往外走,手在摸到门把手时停下了。
嗯,虽然场面一度很尴尬,但他还不能出去,出去就进不来了,他还不知道诺华裕怎么了呢。
姜塘留下来了,用莫名其妙的借口说服自己。
诺华裕本来以为姜塘出去了,自己钻进被子里后一抬头发现姜塘还站在那。
“不是让你出去了吗?”诺华裕问。
“穿好衣服了吗?”姜塘问,直接无视了诺华裕的问题。
“没有!”
“那我转身了。”姜塘提醒诺华裕。
“不行!”
姜塘听了后,果断转身。心里暗搓搓地想着如果能再看一次就好了,刚才视线都被她一整个身体夺去了,都没有好好看看曲线、特写什么的。
呸呸呸,姜塘你脑子想什么呢?淫秽色情!抓紧打住。
“你捂着鼻子做什么?”
“血热,鼻子出血了。”姜塘一手捂着鼻子,有血从指甲缝里流出来。
“鼻子出血了不去处理在这站着干什么?我能止血啊。”
姜塘:止血你倒是不会,你能让人大出血啊。
“没事,我就是问问你刚才怎么了?”
“你先去厕所把鼻血处理了再说,别掉地毯上,看着恶心。”
“好好,我马上去,你别穿衣……不对,你别跑出去啊。”
姜塘说着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眼睛往房间里的洗手间走过去。
“姜塘,把你手放下来。”诺华裕一字一顿地说。
“放下来鼻血会留下来的。”
“我说的是另一只手,好像我见不得人似的,我已经好好钻进被子里了。”
“哦,是吗?”姜塘说着把手放下,然后一头撞到门上。
是门上,他把手放下的时候忘了自己只把门打开了一半,左脚往前一带正好头磕在门上,竖面的那种。
“该。”诺华裕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嘲讽的机会。
姜塘也没什么,甚至看都没看诺华裕一眼就直接进去,顺手把门关上,嗯,轻轻地关上。
天知道姜塘特别想把那门踢烂,一脚就从门框掉下来的那种。可是想到身后是诺华裕,他生生把这个想法压下去,反而温柔地把门带上。
然后淋了浴室用手背狠狠砸了一下墙,借由疼痛让自己心里的尴尬减轻一点。
不过他还是蛮感谢这一磕的,算是打破了俩人间的尴尬。
“那个,我没带衣服。”
“洗个鼻血要什么衣服?”
姜塘正在解腰带的手一顿,把腰带重新扣好。他忘了自己是来洗鼻血的了。
被诺华裕一提醒,他才感觉到手上黏糊糊的,心里感觉不妙,低头一看,手上的血已经沾到了衣服、裤腰以及腰带上。
他想去死。
等姜塘把鼻血洗好了出来的时候,诺华裕已经穿上了衣服。
“你衣服怎么回事?”诺华裕看到姜塘身上的血迹问。
“没注意弄上的。”姜塘含糊说着。
“那个,刚才你怎么了?”
“刚才?啊,心情不大好。”很显然诺华裕并不打算细说。
诺话语刚才有一瞬间是想把自己的难过讲给姜塘听的。
很多时候人们有倾诉的欲望,却找不到倾诉的对象,有时候只差一点氛围,便离水到渠成万水千山。
“介意说给我听听吗?”姜塘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他自然听出了诺华裕的推诿,也许是自己的出现打断磕她的悲伤,可是难过的源头还在的,自己离开后,她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难过。
他不想听见诺华裕的哭声,所以选择刨根问底,虽然诺华裕可能会因此更讨厌他。
再说苏茶把他们都交给自己,心理、情绪问题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姜塘努力说服自己,自己的出发点不是自己,是一个被委托照顾他们的人。
嗯,和自己没关系。
“我没别的想法,就是苏茶说让我照顾你们。”
听了这句话,诺华裕松动的心门立马就关上了。
“出去出去,别闯女孩子房间!”诺华裕很干脆地把他赶了出去。
“哎,诺华裕。”
“乐去哪去哪,别在我房间门口晃悠,被别人看见再误会你清名。”
姜塘:有什么好误会的?
多说无益,还是撤了吧。
姜塘垂头丧气地往回走。这一趟可谓是半点忙没帮上,倒惹了一身骚。
得赶快回去把衣服上的血迹清洗了,哉涯的衣服可是没那么便宜。
“姜塘?去找诺华裕了?”何艺从客厅过来,看见站在门口的姜塘。
“嗯,她心情不大好,如果可以的话帮我问问。”
“没问题,这么关系她,是不是喜欢她啊。”何艺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
“没有,不是,别乱说。”
“嘿嘿嘿,我懂我懂,我去看看她了。嗯,作为过来人还是给你句建议:花开有时直须折,莫到无花空折枝。”
说完何艺就开门进去了,丝毫没给姜塘说话的机会。
“都这么不愿意听我说话吗?”姜塘摸摸头发转身回去。
“莫到无花空折枝。”
何艺进房间看见床上没有诺华裕的身影,倒是浴室灯亮着。
“诺华裕在浴室吗?”
“嗯,在。”
“我刚才看见姜塘了,他说你心情不好,让我问问。”
“别听他胡说。”
“看来是真的心情不好呢,和他生气了?”
“跟他没关系。”
“那跟谁有关系?其他人?”
“嗯,算是吧。”
“我现在能进去吗?”
“你也要洗澡吗?可以。”
“那我进来了。”何艺把门反锁,脱光了进去。
“咦,你光着进来啊。”
“穿着衣服打湿了怎么办?”客房的浴室都是淋浴,不像二楼的房间是有浴缸的。
“也是,水给你,我去打沫沫。”诺华裕把花洒让出来。
“行,用水的时候再找我。其实,我来是听八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