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攥着卷成一团的湿衣服出来时,并没有看到刚刚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罗耒。窗外雨声哗啦,却更衬出屋内的安静。一阵风吹过,她又打了一个寒颤。
“吹吹头发吧。”罗耒不知何时,手里拿着一款黑色的吹风机,从她的身后出现,略带沙哑的嗓音让她为之一颤。
不待她回答,罗耒将吹风机的插头插了进去,转身将吹风机递给了她。
脉脉接过吹风机时,不小心碰到了罗耒的手,他的手,热的滚烫,只是简单地触碰,就让她心惊胆战,那股热,似乎能够通过皮肤,一直灼烧到她的心底。
室外,狂风暴雨;室内,暗波涌动。
脉脉打开了吹风机,不知为何,吹风机的声音并不算小,但她还是能够听到旁边他喘气的声音,似乎,他就在她的耳边呼吸一般。
她的头发并不算长,但胜在发量旺盛。她的大脑似乎被吹风机暖融融的风吹得头晕脑胀。突然,她感觉到一双手从后紧紧地抱住了她,禁锢在了突出的地方。
她举着吹风机的手一颤,却没有勇气回头面对他,甚至打断他。她没有办法解释,今天的自己,是为何而来。没有了解释权,便只剩下了忍受。
吹风机还在轰隆隆地响着,盖住了所有的声音,也许还夹杂有她不堪蹂躏的呻吟。
罗耒从看见她从浴室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放弃了跟她探究为什么来的意图。巨大的衬衣并没有遮住她的好身材,更何况底下若隐若现的风景。
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他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今日不会善终。里面什么也没有,从上到下,坦诚的过分。
她始终没有回头,装模作样地在吹头发,那就遂了她的意,从后面来。他心想。
直到狠狠地冲击让她难以再举起吹风机,不得不用手来抵住墙壁,从而支撑自己的身体。他才终于笑了,也许是因为撕碎了她那虚伪的面孔。
一切没有预兆的开始,却不意味着会很快结束,毕竟,她不掌握主动权。
也许在进入前,他还在犹豫,还在怀疑,在怨恨。她是有夫之妇,而他,深知这一点。
但大概是今日,他见识了太多不守规则的人,不论是随意欺压他的上司,还是随便放他鸽子的新公司,以及说不来就再也不来的保洁阿姨,还有莫名出现在他门口的她。
他的心中似乎憋着一团火,逼迫着他,告诉自己,他们可以不守规则,他为什么一定要恪守?
网上有一个词,叫“千里送,”他们两人住的地方不足千米,姑且称为千米送。既然如此,他何必拿柳下惠的标准去要求自己?更何况,他是被诱惑的。
吹风机终于失去了支撑,滚落在地。它却尽职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不断工作着,呼呼地发出声音,但却被更大的声音盖过。
这些声音,弥漫在整个房间,却在向外扩展时,被外面的雨声覆盖。
“小声一点,被人听到了,就不好玩了。”脉脉听到罗耒在耳畔对自己说道。她闭上眼睛,当做没有听到,却迎来了对方更恶劣的报复。
“我能怎么办。”她委屈地回复道,然后声音终于是停止了。因为声音的源头终于被一件白色的衬衣堵住了。
室外风雨交加,席卷了这座南方城市,降低了城市的温度。但室内却是热火朝天,让人能够脸红的温度。
第一回合终于是告一段落,在她的哀求下,没有在里面,他却不肯在地上。后面,终于是达到了一个两人都较为满意的妥协。
跟以往一般,第一回合的结束并不意味着事情的终结,而是为第二回合吹响了冲锋号角。
只是,第二回合换了地方,在他的主动邀请下,她被迫到了卧室的床上。他恶劣的拉开了窗帘,所幸,床上的被子让她感到了几分暖和,也多了几分遮挡。在她的哀求下,卧室恢复了黑寂。
第二回合,少了些花样,却多了些持久与熟悉。只是,老话说得好,没有耕坏的田,只有耕坏的牛。
他终于是在心满意足之后,像只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缠绕在她的身上,手脚并用,然后才安然睡去。
脉脉终于有时间进入贤者思考模式,她看着旁边已经睡着的他,感受着身上他的气息。任何的自我唾弃似乎都不起作用了。
没有任何的借口,她喜欢他,如两年前一般,如五年前一样,这份感情,却是比那时更深厚。她也并没有比那时聪明太多,除了心甘情愿,没有第二种解释。
但他始终不是她的良人,过去不会是,未来也不可能是。
也许唯一比过去进步的一点就是,她比过去,更能看清楚这桩关系的残酷。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他渐趋平稳的呼吸,思考着后续的解决办法。
直到确认他进入深度睡眠,短期不可能醒来时,她静静起身,去到客厅,将自己已经湿掉的衣服,还有那件白衬衣,一并扔到了洗衣机。她知道,半个小时,衣服就可以直接穿了。
这段时间,足够她想出解决办法。
罗耒是被饿醒的,他醒来时,房间已经是一片漆黑。他摸索地打开手机,刺眼的光线传来,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他怎么睡了这么久,像只猪一般?他暗自嘲笑。
手机上有主管打来的电话,他没有再理会,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明天见面再说吧。
他肚子饿的咕咕叫,这才忆起自己下午没有吃饭,却是干了力气活。他的记忆中,终于想起了似乎何脉脉来过。只是,他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见他的身影,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YY梦。
终于,在客厅的桌上,他发现了何脉脉留下的一张纸条:“现罗耒借何脉脉1000元,已用物抵押。”上面有一个红红的大指纹,罗耒伸手,看到了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一片红。桌上的钱包里,少了1000元。
他的心,无比冷静,她果然又是为了钱,亏自己还曾高看她,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脉脉终于是想出来了办法,与其以后纠缠不清,不如将计就计,权当是一场交易。彻底断了自己那颗妄想之心。
从此以往,山水有相逢,愿两人再无相见之期。
罗耒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张纸条,不知为何,他始终觉得这个字体,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但却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