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渝脑海中的记忆被那股熟悉的味道唤醒,他看着脉脉,脑海中那个女子的脸也渐渐清晰,就是脉脉这张明艳且生动的脸。
白渝顿时深感自己的白痴,之前居然会为了寻找一个不记得长相,不知道姓名,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只觉得是自己灵魂伴侣的姑娘,而放弃了追求脉脉。
现在却发现,脉脉就是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孩子。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也是,这个浮躁的社会,除了脉脉,怕是不会有人在暑假期间,还来图书馆,更不用说是,来看数学专业的书籍了。
白渝心底欣喜若狂,却强装镇定,装作无意地询问道:“脉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这么早?”
“昨天刚刚到。”若是旁人问起这个问题,脉脉也许会撒谎或者找其他理由搪塞过去。
但现在提问的白渝,却是深知她的婚姻状况,自己也是向他咨询过意见的。
脉脉想到这里,坦诚地回复道:“我之所以提前回来,是为了办理离婚。”
白渝没有想到,自己日日夜夜盼着的事情,居然梦想成真了。
他努力控制出那颗欢喜的,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装作无意地问道:“那结果怎么样?”
脉脉开口道:“昨天刚刚办理完离婚证。”
白渝激动地顿时话也说不出来,他毕竟是心思单纯,少于心计,立马忍不住微笑起来。
脉脉敏锐地察觉到了白渝发自内心的愉悦,她疑惑地看向白渝。
白渝装作掩饰地咳嗽了一下,道:“那小语的抚养权是归你了吗?”
脉脉非常感激白渝的关心,关于小语的问题,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以交流的对象,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是错的。
“孩子的抚养权,他爸爸要走了。”脉脉落寞地回复道。
“啊?”这下轮得到白渝一脸疑惑了,“那你以后见孩子,不就比较困难了吗?”
白渝奇怪地问到,在他的心底,脉脉应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孩子的,怎么会答应离婚的时候不要孩子的抚养权,这其中必有难言之隐。
“孩子还是跟我一起住,平日里也是我来照顾。”脉脉急忙回答道,“孩子爸爸,只是要走了他的抚养权。”
这下白渝顿时理解了。
看脉脉愁眉不展,白渝主动安慰道,:“这不是一件坏事,你之前说过,孩子的爸爸已经工作,那一般来说,孩子还是会给有经济能力的一方。不过,既然由你来照顾孩子,那你就可以既不需要承担责任,还能照顾孩子。这是一件好事。”
脉脉其实知道白渝这么说,只是想要她高兴。但无论如何,孩子现在还在她手中,她也就不在乎了。
“嗯嗯,谢谢老师,我们今天去看什么电影?”脉脉打算扯开这个话题,便开口询问道。
“今天,我们看的电影是……”这部电影加位置,其实是白渝的母亲帮他选取的,他并没有关心会是什么电影,只听说是个老电影重播。
白渝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终于是看到了母亲付女士发来的订票信息。
“哦,叫《闪灵》。”白渝回了一句,他本就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自然也不关注这是个什么电影。
“听起来,似乎像是一部科幻片。”脉脉略带思索后回答道。
“应该吧,”就这样,白渝带着脉脉,两个单纯的孩纸,一起走进了学校附近的电影院。
十一期间,来看电影的人按理来说并不算少,但跟脉脉他们一起来看同一场电影的,却只是寥寥无几。
脉脉简单目测了一下,似乎只有一个胖胖的中年大叔,还有一个带着黑色眼眶的年轻人,看衣着打扮,似乎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脉脉也没多在意,跟白渝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打算好好看看这部“科幻片”。
两个单纯的小羊羔,就在不知不觉中,入了虎口。
电影刚刚开始五分钟,脉脉和白渝都看出来了,这部名叫《闪灵》的片子,似乎并不是一部科幻片,而更像是一部恐怖片。
不过,来都来了,两人也不畏惧,恐怖片嘛,都是成年人,也无所谓了。
只是,电影故事越发展越奇怪,脉脉吓得是两股战战,好几次都差点尖叫出来。
但毕竟是白渝请她看的电影,就算是再可怕,她也不可能主动说要离开。
白渝也是不停地出冷汗,他毕竟是个男孩子,若是主动说自己怕了,总归是太丢脸了。
两人谁也不肯先开口,就那样死撑着。脉脉吓得打算去吃个爆米花压压惊,突然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然后两人同时尖叫起来。
脉脉吓得手直抖,爆米花桶也被打倒在地。两人这才意识到,刚刚摸到的那只手,怕是对方的。
脉脉惊魂未定,她本来就非常害怕恐怖片,这下子被吓得是草木皆兵。
白渝看到脉脉这幅模样,有点后悔自己什么都不看就由着母亲的选择来看这部片子。
两人看完电影后,是哆哆嗦嗦地走了出去。电影院光线比较暗,下楼梯时,白渝本是出于好意,想要扶脉脉一把,怕她摔倒。
脉脉在察觉到有人想碰自己时,忍不住有“啊”了一声,将那个触碰自己的东西“啪”的一声打了出去。
白渝手上被扎扎实实打了一巴掌,疼的他一抖。
脉脉这才意识到自己打到的是白渝,顿时慌不择路,往一旁躲去,黑暗中,台阶也看不清,脉脉就那样华丽丽地扭脚了。
但她不想多生事端,也就咬紧牙关忍着没说。
等到两人从电影院出来,脉脉的脚已经疼到走不动道了。每走一部,都是钻心的疼。
白渝即便是再粗心的直男,也意识到了脉脉的不舒服,“你脚是不是扭到了?”他贴心地问到。
脉脉点点头,她其实并不愿意给对方添麻烦,但现在也没有了隐瞒的必要性。
“都怪我,”白渝自责道,若不是他带她来看恐怖电影,还自作主张去扶她,她也不至于崴了脚,受这种苦。“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怪你的,是我不小心。”脉脉摇摇头,道:“不用去医院,也不是什么大病,家里就有跌打损伤的药,我回去自己抹抹。”
白渝说什么也要送脉脉回家,脉脉心知不是逞能的时候,也没拒绝,便停在原地,等着白渝开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