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看白渝虽然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神情间却没有什么异常,走路也比较顺畅,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确实伤的不重。
小语对于白渝的警惕已经放了下来,开心地邀请白渝就座,自豪地说道:“我妈妈做的饭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我一顿能吃好几大碗。”
脉脉被他一夸,顿时觉得脸皮受不住,叫道:“小语快让白老师坐下。”
小语一听,乖巧地重复了一遍,“白老师快坐下。”然后看白渝一落座,又好奇地问起来,“你也是教小朋友的吗?”
白渝摇摇头道:“不是的,我教的是大朋友。”
小语立马高兴地道:“我长大了,以后也是大朋友,你就可以教我了。”然后就缠着白渝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白渝是哭笑不得。
“小语,别光着问问题。赶紧让白老师吃饭。”脉脉打断了小语的问话。说着,给白渝夹了一筷子冬笋牛肉。
白渝向来不看重这种口腹之欲,平日里就是食堂有什么吃什么。自家的母亲也不是什么好厨艺,勉强入口罢了。
这会吃到脉脉做的冬笋炒牛肉,入口即化的牛肉,加之冬笋的脆生,让白渝口腔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你不用给我夹菜,你也赶紧吃,忙了一天,也挺累的。”白渝心疼道。毕竟,忙碌了一天回来,还要做出这么大一桌子菜,实在是辛苦。
脉脉却是被少有的这点温暖所打动,她嘴上说的没什么。心底却是有一块地方陷了进去。母亲去世后,她一个人既要打工,还要照顾年幼的孩子,那时最难的时候,她身上只有十块钱,给孩子买了一袋奶粉,自己就一分都不剩了。
即便是最艰难的时候,她都没有听到过旁人一句的安慰。她从来也不需要,但现在,因着白渝的一句话,她悄悄地红了眼眶。
白老师真是个好人,一直为她的事情奔波,还借钱给她,为她打架。她若是真的还有一丝良心,就不应该把白老师牵扯进自己的这堆烂摊子。
白老师这么好的人,应该配更好的女孩。一辈子无忧无虑,而不是每天奔波于自己家中的琐事中。
白渝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但脉脉毕竟不是旁人,他随口说起来刚刚跟其他几个学生讨论的问题。两人有问有答,倒也不算无聊。
饭后,白渝提了一句想要回学校的事情,脉脉执意挽留。毕竟天都黑了,他今日眼睛伤到了,开车什么的还是有一定的危险。
白渝也不推脱,能够陪在脉脉身边,他求之不得。
饭后,他给小语讲了几个童话小故事。虽然说白渝不善言辞,但毕竟平日里酷爱看书,文学功底深厚,讲的故事将小语迷得不行不行的。
脉脉好几次叫他刷牙洗脸,他都不乐意。还是白渝劝道:“你先去洗漱,出来我接着给你讲。”
小语心急火燎地洗漱结束后,又依偎在白渝的身边,听他讲起了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
脉脉生怕白渝太过劳累,好几次都催促小语去睡觉。但白渝反而不在意地道:“没关系的,下午我休息了好大一会,现在根本不困。”
不到一会的时间,小语已经困到闭眼了。白渝讲故事的声音也低了下去,直到孩子彻底地进入梦乡,白渝才轻轻地将孩子抱回去了卧室。
“谢谢老师,孩子给您添麻烦了。”脉脉不好意思地道。
“不要跟我这么客气,你帮了我,我自然也要帮你。”白渝一脸认真地道。
已经九点多了,为了防止上一次白渝留宿时那样的囧事的发生,脉脉道:“老师,您先去洗漱,不早了,早点睡。”
这个夜晚,似乎异常地平静。
临睡前,脉脉刷了刷自己家县里的公务员报考网站,看到了报名时间是10月20日,11月31日考试。也许,自己应该作出决定。回到家乡,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能够日日照看着小语和自己的母亲。
她关了手机,打算明日去买点公务员的题目刷刷。
至于白渝那边的工作,她也不可能辞掉,毕竟白渝老师帮她那么大的忙。现在对她而言,时间才是最宝贵的。
她闭上眼睛,抱紧旁边奶香的孩子,听着孩子香甜的呼吸声,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白渝洗漱完毕后,脉脉已经做好了早餐,有蛋饼,豆浆和茶叶蛋。
白渝这种直男,简单的厉害。网上不是有一段话,让一个男人幸福很简单,给他吃的,陪他睡觉,给他自由,不去打扰他。
脉脉给白渝涂了伤药,隔了一晚上,虽然已经不是很严重,但还是明显能够看出是挂过彩的模样。脉脉没有办法,拿出自己的化妆品,给白渝扑了一层粉,好歹是遮住了一些,能见人了。
三人吃完了早餐,脉脉居然还带了一个小小的饭盒,白渝只当是甜点,没有太在意。
之后,白渝开车载着脉脉与小语,先送他去了托儿所。然后一路狂奔,载着脉脉往学校走去,今天白渝第一节是有课的。
赵轩昨日因着周末蹦迪太嗨,周一早上没来上课,今天补在这节课上。白渝现在对他是倍加青睐,自然不会介意。
脉脉一路狂给他打电话,终于在第12个电话之后,成功将赵轩叫醒。
等到赵轩来上课的时候,脉脉已经照例给他带了自己做的早饭。赵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点让白渝很不是滋味,他以为,他是唯一一个有这种待遇的人。
“你看老师,是不是被人打了?”赵轩不经意地抬头,便看到了白渝脸上的伤口。尽管白渝低着头,但他就坐在第一排,自然早已看出了白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没注意,应该不是吧。”脉脉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赵轩奥了一声道:“那是你视力不行,小爷的两个眼睛都是2.0的视力,自然能看见。”接着又嘀嘀咕咕道:“十有八九是作业布置太多,被学生打了蒙棍。”
“你别瞎说。”脉脉斥责道。
“肯定是的,这种大学里还布置作业的老师,最讨厌了。”赵轩说是这么说,对于白渝的学问,却还是很佩服的,接着又说了一句:“一会你去问问,谁打的。我保准给他打回来,敢打小爷的老师,真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