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石夺过剑只,这时候,地宫顶上的圆盘似乎在抖动。
南阳先生一声大喊:“快跑!”众多的石块随着圆盘的转动从地宫的顶上坠下来。
此时此刻,形式迫切,群人不能彼此互顾,只要动作稍慢,便会被坠下的石块硬生生地砸下。
群人一拥而簇,朝着侧位地势较高的地方跑去了,那里可以阻止坠石的滑滚。
木丘老人年纪最大,行动最是不便,王大石挽着他,凭着刚学习的轻功,一跃而起,落在了远处。
大福右、风游僧和大福左跑在最前面,身后是南阳先生和南阳小莲,兄妹两人分别搀扶着欧阳夫妇,紧随其后的是欧阳芝青和欧阳紫云。面对危险,欧阳芝青如同兔子一般,哪里还顾得上欧阳紫云。
先前欧阳紫云站在最里面,转身向侧面跑去时落在了最后,刚才又屡屡遭到惊吓,此时跑动的脚步并不快。
听到惊天巨响,石块接连不断地砸下来。落下的石头顺地滚来,紧跟着欧阳紫云的脚步,惊险之极。
王大石看着,便将挺身而出,这时候想起了前两次的遭遇时,不由得犹豫了。
在土葬派旁边的山林之中,欧阳紫云当时被众多的尸身和蟒蛇吓得躲向欧阳芝青,欧阳芝青害怕遭到攻击而逃到远处,欧阳紫云一头扎在王大石的怀中,王大石当时念动听灵咒语,尸身和蟒蛇退却,当欧阳紫云醒转,见到自己在王大石的怀中之时,瞬间打了王大石一个耳光,如此也引起了欧阳芝青醋味大发,推搡王大石。
王大石虽然年轻,经过不断的历练和成长,内心善良,豪气干云,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而刚刚,王大石把欧阳紫云从尸骨边口救回,却又遭到欧阳紫云和欧阳芝青的推搡……
此时,王大石真的是犹豫了,他定在当地,他希望欧阳紫云的叫喊之声能够惊动身前不远的欧阳芝青,使得欧阳芝青反过身子拉她一把。可是形式紧急,欧阳芝青自顾不暇,岂有心思考虑他人?看他匆忙的脚步,显然没有转身相扶相救的意愿,不光如此,他不停地喊着前面的父亲,希望欧阳郎中能够返回去救欧阳紫云。
欧阳夫妇被南阳先生和南阳小莲挽着向前跑,没法转身,听到自己两个孩子的叫声,想返回搭救也是没有办法。
欧阳紫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前方,脚步不停地向前跑,她没有丝毫武功,开步较小,连跑三步也不及常人一个大跨。
此时此刻,群人都跑到了安全地段停了下来,只有欧阳芝青和欧阳紫云落在最后。此时欧阳芝青和欧阳紫云一样,声嘶力竭地喊着父亲和母亲。欧阳夫妇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几次想扑过去拉回孩子,只被南阳先生和南阳小莲扯住。毕竟,两人前去,必然也将送死。
欧阳紫云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从左边的大福右到最后的南阳小莲,多么希望有人能够救她,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王大石的身上。
欧阳芝青的眼睛没有游离,他知道,当下谁也救不了他,能够救他的只有王大石,他的目光也一直盯着王大石。
石块滚下的速度很快,发出“匡匡……”的急响声,跟在欧阳紫云的腿下,只要欧阳紫云稍有一丝放松,便会压在身上,或是从身上滚过,夺去生命。
欧阳紫云奔跑的很吃力,似乎将要坚持不下去,所以她的目光很急切,他多么希望身前不远的欧阳芝青能够转过脸来拉她一把,多么希望能够得到施救。
王大石此时的目光向欧阳紫云注视而来,目光之中有丝急躁又夹杂着担忧,他希望欧阳紫云能够坚持下去。
欧阳紫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脚步慢了下来,后头的那石块滚落加速,箭一般地追了上来。
欧阳紫云累得气喘吁吁,突然之间跪在了地上,等着石块滚来,从她的身上碾压而过。
见到欧阳紫云坚持不下,王大石心中突然冒出一丝念头:“人命关天,救命要紧,哪还容有犹豫之念!”
王大石跃向前去,展开轻功,闪动身法,一脚踹开滚落的石头,搀起欧阳紫云的手腕朝前跑去。
踹开的石头向后飞去,落在地上,阻止了后面的石头继续下滚,只是有两块石头翻过阻石滚追而下。
王大石把欧阳紫云再度抱起,然后猛地跃了回去。
欧阳芝青还在奋力地跑着,滚落的石块跟在他的脚跟,差一点把他压倒,夺去他的性命。
王大石把欧阳紫云放了下来,说道:“对不起,不是要紧的时候,我不会搀着你,不会抱着你!”
欧阳紫云吓得面无血色,但是她听王大石这么一说,想起了之前几度对舍身相救的王大石的埋怨牢骚,显得愧疚和害羞。她明白王大石说的意思,脸上泛出一丝红晕,轻声对王大石说道:“谢谢,谢谢大憨哥哥!”
欧阳芝青此时气急败坏:“你又抱我的未婚妻子,你……”
“住手!”
欧阳芝青正将找王大石算账,被欧阳郎中叫了下来。
“如此无礼,真是不成体统,这位王大石救了我们的女儿,救了你的未婚妻子,你,你不表谢意也罢,却在此时做得如此的低下,如此的不可理喻,真愧做我欧阳郎中的犬子!”欧阳郎中很是生气。
“本人,我,我本来就不是你的犬子!”欧阳芝青说。
欧阳夫人听得一愣,自是不好当场训教,她看了看欧阳郎中,自说道:“嘿,你这个孩子,怎么跟父亲说话呢……”
“哼,如此的不通事理,在此之地有你说话的份吗!”欧阳郎中说道。
欧阳芝青闷头不再言语。
欧阳紫云刚才被吓,扑在欧阳夫人怀中,此时才有些好转,渐渐地睁开了眼睛。
滚下的石块从群人身边擦过,随着微陡的坡子向下滚落,冲击之力很大,把石墙撞了一个偌大的洞口,石块穿过洞口继续朝下滚落,只听“咚咚”两声巨响,整个地宫猛地一颤,想必再次撞上石壁,停了下来。
这时一切都静止了。
木丘老人和欧阳郎中此时拿着火把向被撞开的深洞里头看了看,里头漆黑一片。群人正将踏步进入,一探究竟,这时候王大石开口说了话:“南阳先生危难在急,咱们应该首先打开悬棺棺盖,探察明晰,破解南阳龟公所中下的灾难。至于这个黑洞,之后再探不迟!”
“嘿嘿,人有亲有疏,事有先有后,咱们得拣要紧的来!呵呵……”风俗僧说着,首先朝着悬棺走了过去。
南阳龟公和南阳小莲跟着走去了。
古墓之中所伺伏的是长山道长根据天地阴阳五行设置的一些鬼怪,四周没有发现异常的诅咒,而南阳龟公当年所中的灾难恰是诅咒,期间蹊跷,想必在这悬棺之中。打开悬棺,说不定就可解释有关的“梦灾之扰”、阴旺之说和蛇灵鬼怪的诅咒谜团。只要解开这个谜团,对于破解祸灾,大有裨益。
绕过滚下的石块,几人来到了这具悬棺跟前。
这具棺材是一块巨大的圆石,在石头的中心挖洞,里头盛放尸身,外头被工匠们篆刻众多的花纹和鳞片。棺盖紧紧地封着,棺盖与棺材的边上涂抹一层白白的膏状般的药物。大福右用手抠了抠,发觉这并非是膏状的药物,而是一种胶,把棺口与盖板之间的缝隙封实,以防止汲取外界的空气,造成棺内的尸身腐烂变质。
只是,此时悬棺边上的封胶已经损坏,想必是当年南阳龟公打开棺盖留下的残痕。悬棺前后分别绑着两根粗大的铁链,铁链一扣接着一扣,紧紧地相连,其中有的环扣已经断裂,大概也是南阳龟公当年用宝剑劈开,取走了夜明珠之后,把棺盖和铁链尽量恢复还原。这具悬棺重逾千斤,单单是棺盖便重达五百斤有余,南阳龟公当年只有二十岁左右,他是怎么跃到悬棺之上,怎么躲开石块的坠落,怎么劈断铁链,搬开棺盖的?取出夜明珠之后,又怎么将这重达百斤的棺盖保持原样封盖……这些真是令人费解。几人只能从南阳龟公精明的头脑和迅捷的伸手加以想象了。
但是不得不提的是,南阳龟公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精通此术,加以自我的调整和布置,那地宫顶上的圆盘和那坠下的石头,便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而古墓中的尸骨和那食香鬼,自然也不具备躲闪隐身或者攻击的伎俩了。
几人仔细地端察着这具悬棺,希望能从外表发现什么。南阳先生和南阳小莲深通死人的俗统和埋葬的一些习规,可是看了这个悬棺外观和形状之后,只觉得棺材周遭篆刻的花纹和鳞片有些不对,其余的地方便没有异样。
南阳先生思考了一会,说道:“这花纹和这鳞片,总感觉在哪里听说过,对了,这好像是父亲曾经讲过一个真实的故事,就发生在土墓山的附近,那是一个很奇异的故事!”
大福右看了看这口石棺材,用手拍了拍,然后说道:“真倒劲!好不容易把这口悬着的棺材给放到了地上,你们不开,那,那让我来打开它,若是里头发现什么宝贝,那可都该归我所有!……”
这话谁都没有在意,唯独刺激到了风游僧,他喏着嘴巴:“他娘的个嬉皮的,凭什么,且说这里头这么多人,都付出这么多的风险,凭什么就是你的!”赶紧凑向前。
谁都知道风游僧最是爱财,看他慌张的样子,都觉得好笑,只是事态凝重,谁也没有表现出来。
大福右用力地去搬那棺材的盖子,只是盖子实在太沉,搬了好几下,没有搬动,但是,他并没有死心,不断地凝起力气,不断地用手向上捧,但是始终没有一丝进展。
这个时候风游僧把大福右拽了过来,说道:“本人曾经也听说过民间的一个传说,只是这个传说成了不解之谜,谁也没有解开。”
接着,风游僧就开始讲出了这个民间传说。
——话说有一户村庄发生过一件丧事,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之大不幸。死者是一位老人的孩子。在当地风俗习规中,死人要‘过期’,它民间乡土风俗之一,过期,有称过七。人死后,每七天为一期,又称头周。民间有‘十不患七为大贵’的说法。从死的第一天算起,每七天为一七,两周为二七,所逢的一七、二七、三七……不能碰到日数为七。例如,死人的第七天、第十四天、第二十一天、第二十八天、第三十五天,不能遇到日子中的七日、十七日、二十七日,如果碰到,称作患七。在人死的当天,通常就会计算出到十七之间有无患七,若有,在丧葬之中便会专门有人为之破解。)
孩子死了之后,放入了棺材,封上棺盖,棺材之内便开始发生动静,家人以为是尸变,便赶紧把棺材埋下了田地,让死者早早安息了。死者的家属总以为这样就相安无事了,可是这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好生地结束,棺材下田之后,家人一直不踏实,心底总感觉棺材在床头响。有一天父母便请了工匠,想把棺材打开看看,就这样棺材被起了上来,刚要把棺盖打开,工匠就死了。事情很奇怪,不知道怎么就无故地死了?事过不久,又找了一名工匠来,把埋在土下的棺材又从土里起了上来,就将打开了棺盖,接着这第二名被请来的工匠也死了。后来,事情传扬出去,再也没有人愿意打开这具棺材盖,便把这具棺材原地填埋了起来。……”
棺材盖很是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