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月无奈的扶额:“你呀,一天天的想什么呢?这次纮烨哥过来是为了给祖母看诊,又不是过来和我谈情说爱的,我们俩的心思都放在了祖母的腿上,哪还有时间谈情说爱啊?”
满夫人在旁边听了,也觉得安莲月说的有点道理:“清月,你和太子殿下的婚事是自幼便定下的,虽说太子大了你十岁,这年纪确实不小,但是你也得多和太子走动走动,以后嫁过去至少不会是一无所知,有感情基础的话,将来相处起来也会更加的美满。”
安清月垂下眸子,敛下眼里的自责,点了点头:“满夫人和人妹妹说的是,我原本就想开一个甜品铺子,刚好也可以把我研究的这些甜品给纮烨哥尝尝,让他给我把把关。”
满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对嘛,你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来往密切一点也没有什么,更何况你小时候和纮烨玩得多好呀!长大了咱也不要生分才是!”
第三天的东宫里,萧纮烨看着桌子上顺宁王府那边送过来的点心,精致小巧,香味宜人。
拿起一个粉嫩的桃花外形的点心咬下一口,有一股宜人的桃花的香味,而且味道不似寻常糕点那般甜到发腻,而且是一种清新淡雅让人回味无穷的甜味。
里面的馅料也不是平日里吃到的那些有些油腻的馅料,而是一种又绵又沙的清甜馅料,和面皮一起吃,更是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想要一直吃下去的感觉。
萧纮烨看着手里的点心,对身边的人夸赞道:“这点心甜而不腻、清新爽口,实在是难得一遇的佳品,清月妹妹有心了。”
萧纮烨身边的阿远笑嘻嘻的说道:“安大小姐还让属下问一下,这新开发的点心合不合您的胃口呢!”
萧纮烨又吃了一个叶子形状的糕点:“本宫很喜欢,多谢清月妹妹了。”
阿远眼睛转了转,朝萧纮烨提议:“殿下,这渝州的事情也快忙完了,忙完之后也会空闲一段时间,这京郊的果山花能开到六月去,到时候还是多约安大小姐出来赏赏景吧。”
萧纮烨沉下眼眸,是啊,自己和清月妹妹的婚约是自幼就定下的,虽说二人差了十岁,但是也得亏有这个年龄差,萧纮烨这些年才能清净的专心政务。
毕竟东临国有律法:凡男子娶正妻七年无出,方可纳妾。
虽然也没有限制有多少的通房,但是家中妾室繁多,还有在外面包养外室者,前途艰难。
而萧纮烨这个太子更是要以身作则,一定得娶了安清月进门七年无所出的时候,才可以纳妾。
可是东临国和前朝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成婚的年纪。
建国功臣里有一位神秘又十分有能力的姓子车的方士,虽为女子,但是智计无双,排兵布阵、行医救人、占卜算卦无一不精。
而那时的世道,女子只要来了月事就算是成年,那就可以嫁人了。
但是那时候产妇死亡的概率实在是太大了,常常有产妇怀了不到三个月就胎死腹中不说,自己也留下了不孕的症状。
直到子车方士出来,道出了背后的原因:“女子未满十八岁的时候,命格不稳,怀孕本就是在自己身上背负了另一个的命格,所以女子十八才是成年,那时嫁人怀孕,才算合适,生出来的孩子命格也不会那么浅,那么容易夭折了。”
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虽说没有后世那些朝代低,但是在子嗣上也是看重的,世人一听这涉及子嗣,而且女子的命格完整与否还会影响下一代。
瞬间想在十八岁之前成亲的都往后面推迟了,现在就算是想要提前嫁娶,也没有人肯答应。
甚至于让女子十八之前怀孕的男子,也会被处以三年的牢狱之灾。
而大家照着子车方士说的话做了之后,发现这几年确实没什么孕妇早产和难产的事情,也都更加的深信不疑,对于这位神秘又厉害的子车方士,也是更加的敬重了。
萧纮烨思绪回笼,同阿远说:“好吧,那就依你所言,等本宫这一阵忙完了,就和清月妹妹下帖子。”
阿远听见自家殿下能开窍,也是十分的高兴:“好嘞殿下,那属下就不打扰您了,您说的那些话,属下会让人给安大小姐说的,属下就先告退了!”
阿远退出书房后,萧纮烨吃着点心,倒是想起来一桩往事,一桩有关安清月的往事。
那时大哥已经去世多年,萧纮烨也已经十五岁了,自打东临国建国开始,萧纮烨就被立为太子。
而这五年的太子生涯里,无论是跟着皇帝打江山的老臣,还是皇帝本人,就连萧纮烨自己,都怀念着那位英年早逝的皇长子。
那天萧纮烨批折子的时候犯了一个很低级的失误,好在被当时正在和皇帝商议方士考核情况的子车方士发现了,不然可就得酿成大祸了。
当时皇帝没有厉声斥责,而是悉心教导,帮萧纮烨找出问题的关键,分析之后再严肃的教导他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
而刚走出御书房,萧纮烨就听见皇帝的一声叹息:“要是老大在的话......”
萧纮烨有些伤心,不是因为自己再怎么都比不过大哥,而是大哥已经离世了,东临国的未来必须要交到自己的手上了,但是自己却怎么都做不好。
如果大哥还活着,如果当太子的人是大哥,那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累,爹得是不是也可以多省省心?
萧纮烨那天心情非常不好,回东宫的脚步都是浑浑噩噩的,没有注意到前面还有人。
“哎呀!好疼!”萧纮烨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娇俏可爱的萝莉音在脚边乍起。
他低下头一看,是安叔叔家的大女儿,那个从小和自己定了娃娃亲的清月妹妹。
萧纮烨赶紧蹲下身,关切的询问道:“清月妹妹,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要不我让太医来给你看看吧!”
安清月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一边拍干净了裙子上的脏污,一边对萧纮烨道:“没事的,就是手有点擦伤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