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清月!好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啊?”陈鹏翼看见安清月上了二楼,原本踏进屋里的那只脚立刻就抽了出来,赶紧跑过来和安清月打招呼。
安清月冷漠地看了陈鹏翼一眼,冷冰冰地说:“陈公子,我安某人虽然是个小女子,但是也是一个识好歹的,之前你和黄小姐是怎么在我面前使那些小伎俩的,你忘了我可没忘,面对像你们这种别有用心的人,我可不会有好脸色!”
陈鹏翼听见安清月这话,有些尴尬的笑着:“安大小姐,你这一当了官就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了吗?是不是有些......”
安清月冷冷的笑了一声:“上一个这样造谣的人还是黄思琪,陈公子这是想和黄小姐一起去庄子上作伴吗?”
陈鹏翼听了这话不禁就是一缩,黄思琪的下场陈鹏翼也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还敢在安清月面前触安清月的霉头,于是饭也不吃了,赶紧的就回家去了。
单秀雅看着狼狈跑掉的陈鹏翼,忍不住打趣安清月:“没想到我们安方士不仅仅是脑子好使,这嘴皮子更是好使啊!这陈公子可是京中出了名的滑头纨绔,你都能三言两语的把人家吓跑,真是厉害啊!”
二人说着就进了雅间,安清月一边看菜单,一边和单秀雅说:“这种纨绔子弟看上去确实有些难缠,不过说白了也就是虚有其表而已,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就是他们,这些人往往也都是写欺软怕硬的怂包,只要威胁得够狠,也就不怕他们不怂。”
单秀雅听了安清月的见解,忍不住鼓了掌:“说的好!要是我刚刚入京那会儿也有你这等觉悟,也不至于最开始的那几年过的那么惨了!”
安清月忍不住就对单秀雅的曾经好奇起来:“话说秀雅姐你是怎么当的方士啊?当了多久的方士呀?”
单秀雅也不藏着掖着,开始回忆起自己年轻那会儿:
那时的单秀雅还只是一个从小就在道观里面长大的女道士。
当时天下初定才两三年,还只有十六岁的单秀雅奉了师命,下山进京来帮助明主治国。
那时的她天真无邪,进京之后被繁华的京城深深的吸引住了,所以进京的第一天,就玩到了深夜才想起自己别说去钦天监考核了,甚至连落脚的客栈都还没有找到。
不但如此,还把身上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看来进京的第一天就得露宿街头了。
而这时,年轻的单秀雅晃悠着就到了西街。
那时刚刚入京的她还不知道西街是干什么的,只知道这边夜里也还那么的繁华热闹,就想要去看看。
这一看可就不得了,这里面白日里是单号的青楼在营业,而这些白天营业的青楼都是些卖艺不卖身的风雅场所,是许多才子佳人过来欣赏歌舞的地方。
而到了深夜,双号的窑子就开门了,这里可都是些污秽之地。
但是刚来京城的单秀雅可不止啊!于是就傻乎乎的去西街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而这一进去就不得了,单秀雅年轻的时候长相十分的清秀可爱,眼睛里面全是懵懂和天真。
西街来逛窑子的男人一看见这样清新脱俗的小姑娘就都直了眼睛,谁还管单秀雅身上那一身的道士打扮啊?
都还以为是哪家窑子新推出来的花样呢!毕竟这些窑子为了吸引客人什么打扮没有玩过?这女道士倒是新奇。
于是便有好几个公子哥过来调戏单秀雅。
其中宁国公府的小公子便是最难缠的那个,一边口出污言秽语调戏单秀雅,一边将自己的家世放出来震慑单秀雅。
这可让初初下山的单秀雅气坏了,火气上头居然直接拔剑阉了那公子,接着就跑掉了。
那时的宁国公府还没有落魄,单秀雅为了逃命只好回到山上,最后在尉迟家上山拜访观主的时候和尉迟黾一见钟情,成婚之后才来了京城,进入钦天监当方士。
而且二人婚后还育有两子一女,生活也是幸福美满的。
安清月听完单秀雅的故事,也只能感叹宁国公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原来在那么久之前就天天作死了,也不怪前一阵皇帝将他们满门抄家,着实活该。
“不过后面你们进京之后宁国公府没有找你们的麻烦吗?”
安清月还是有这个疑问,毕竟宁国公府落魄也只是这两年的事情,单秀雅他们进京可有六七年了。
单秀雅点点头:“怎么没有为难,我和夫君去钦天监的第一天就被认出来了,当时那个纨绔还想弄死我呢!”
安清月看着面前毫发无损的单秀雅,问道:“后面他们没有找你们的麻烦?”
单秀雅笑了笑:“那个时候子车方士在,一句:
‘这二人于陛下有大用,你们要是想死,就尽管弄死吧,反正两个方士的死换东临国一家子的蛀虫被处理干净也挺划算的。’
就直接将宁国公府的人吓跑了,可厉害了!”
安清月倒是不意外子车方士能说出这种话,毕竟根据安清月的接触来看,子车方士真的是一个很淡然的人。
而且子车方士也是一个很有脑子的人,不可能真的就任由宁国公府为难尉迟黾和单秀雅二人。
“不过说起子车方士,前几天飞飞和小唐去找子车方士,但是回来了之后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安清月听见单秀雅这话,心里倒是不担心子车方士:“子车方士是个很厉害的人,应当不会有事。”
单秀雅听了安清月的话,心里的担心诡异的消失不见了,立刻又换上了开心的神色:“也是,子车方士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呢?咱们饭也吃完了,你是回衙门办事还是直接回府?”
安清月想了想,还是决定道:“我还是回衙门吧!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呢!就比如这......”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离开,倒是都没有注意到窗外对面房顶上有个人坐在那里将二人刚刚的对话全部都听了进去。
擎羊用手支着下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哉游哉地自言自语:“啧啧啧,子车师兄啊!真不愧是你,这手段还真是高明啊!看来这世上唯一回担心你的,也就只有师弟我了吧?自己将自己弄的这么可怜,图什么呢?真是......不明白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