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星现在可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不仅仅是因为那惊为天人的样貌,更是因为她是皇后都亲口认下的外甥女,还有顺宁王府在背后当她的靠山。
在京城中一时间风头无两,许多的宴会都会邀请到她。
说亲的人更是三五不时的就会去顺宁王府找满夫人。
不过满夫人倒是非常怜惜自己的这个侄女,对外放话说“婚事一切由岳天星自己说了算”。
于是今日岳天星便得去参加慎国公常家大房的满月酒。
虽说满夫人身怀有孕,但是毕竟月份小,还没有对外说。
而且这种场合一个未婚的姑娘单独去总是有些不合适的,所以满夫人也陪着岳天星一块去了。
但是满夫人还是对慎国公府这种不懂礼数的做派有些意见的:“你说这慎国公府是什么意思?给我们顺宁王府下了帖子就算了,还单独给你这个未婚女子下帖,天星你既没有和他们慎国公府有婚约,又没和他们又过命的交情,就这样单独的下帖子,知道的还说是他们不懂礼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们府上的哪个公子又婚约呢!这不是平白的落人闲话吗?”
岳天星虽然自己心里也因为这事有些憋闷,但是看着满夫人这般生气,也怕她气坏了身子。
于是开口劝慰:“舅母你就别生气了,总之我们等会儿递帖子也只是递顺宁王府的帖子,他们这般无礼,就算是说出去,也是丢的他们自己的脸面而已。”
满夫人握了握岳天星的手:“也是,等会儿到了慎国公府,咱们可得离那些个不知礼数的人远一点,尤其是他们家的那些不成器的公子哥,可千万别被他们算计了!
我可是听别人说了,以前这些世家旧贵啊,最喜欢在女子的清白上做手脚了!好些都是在这些宴会上被人陷害,不得不嫁给那些纨绔子弟呢!”
也不怪满夫人这般唠叨,实在是这种案例在以前确实很多,但是自打新朝建立,皇帝登基之后,直接下达了关于:强迫女子意愿发生不正当关系,这条罪名,最低都是三年的牢狱之灾。
若是被查出来是陷害的话,主谋更是会被处以墨刑,在脸上刺上“奸淫”二字。
这才让这种不正之风得以缓和不少,但是依旧是不能杜绝的。
所以岳天星自己也知道这慎国公家的宴会,怕是别有企图。
顺宁王府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就到了慎国公府。
满夫人和岳天星一下马车,慎国公夫人就赶紧过来打招呼:“顺宁王妃好久不见,又富态了不少啊!岳小姐也是,就这么几天不见,又漂亮了!”
满夫人和岳天星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个礼。
满夫人疏离客气地说:“今日是贵府的满月酒,我们舅甥二人前来祝贺,不过最近家里别的几个孩子事情多来不了,就只有我们舅甥二人能抽出空,还望夫人见谅。”
慎国公夫人听出了满夫人这话的弦外之音,面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哪有的事儿?你们肯来啊就是给我们慎国公府的面子了!我们怎么好意思嫌弃呢?”
满夫人和岳天星也没有多和慎国公夫人聊,只是又寒暄了几句就进去了。
满夫人在京中的贵妇圈子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进去就有夫人过来拉着聊天。
岳天星也在人群里面找到之前有过一些交情的张筠雅闲聊,不过二人都没有离自家长辈太远。
张筠雅今天很是拘谨小心,岳天星便开口打趣道:“瞧你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周围都是洪水猛兽似的。”
张筠雅无奈的说:“这慎国公可是旧贵一派的人,他们家的宴会能是什么好宴?你没看见周围新贵一派的小姐们都小心翼翼的聚在一起不敢乱走吗?”
岳天星点点头:“也是,这旧贵一派的人向来喜欢使这些卑鄙的手段,这一旦中招那就是万劫不复。”
张筠雅叹气:“谁说不是呢?这要是遭殃的只是自己也就罢了,万一被牵连了家人,那可就是毁了全家了!”
这时刘瑶瑶也凑了过来:“我听说这慎国公府现在的这个大少奶奶,就是被那慎国公夫人给算计了才嫁到慎国公府来的,当时事情还闹得挺大的呢!”
张筠雅也知道这事情:“我记得那还是八九年前的事情吧?当时也就是这事情闹的太大了,陛下才出了法令,要严惩这些强迫女子的人的!”
刘瑶瑶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那又如何?等法令出来了,这王大小姐都怀孕了,为了琅琊王氏的名声,这王大小姐也只能选择奉子成婚,委屈巴巴的嫁进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刚嫁进来不久,就被那慎国公夫人磋磨的孩子都没了,后来怀了好几次都流产了,现在这个长孙还只是一个妾生的庶子,那个妾听说是那慎国公夫人身边嬷嬷的女儿。
不仅仅慎国公夫人不磋磨她,还有府里许多的主子和下人护着,过得可比那正头娘子都要自在呢!”
这后宅的阴私向来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尤其是苛待庶出、宠妾灭妻、嫡庶颠倒这些事情,那可是人们最喜欢看到的笑话。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桃红色衣服的妖娆女子,她头发松散,额头两边还溜着一些碎发,衣服也紧紧巴巴的,若不是袖子和裙子的布料放量够多,得以为是大人穿了小孩的衣服。
走起路来也是一步三扭,脸上却化着清秀淡雅的妆容,开口便是令人生厌的夹子音:“诸位夫人小姐今日前来妾身孩子的满月酒,妾身实在是荣幸之至,还请诸位夫人小姐不要客气,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一样,随意逛逛,不要拘束。”
这话可把这些夫人们恶心的不行。
不仅仅是新贵一派的夫人小姐被恶心到了,就连旧贵一派的夫人小姐也对这不懂礼数的妾室嫌弃极了。
刘瑶瑶的母亲刘氏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也不惯着这妾室,便直接开口嫌恶的说道:“这什么时候一个妾室也能过来和正头娘子说话了?这妾室说白了也是奴婢,竟然也敢用正头娘子才能用的自称,这慎国公府的规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