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心听见这话,挑了挑眉:“哦?柳小姐?柳小姐为何推你?这么大庭广众的,湖水又不深,推你下水之后也就是你出个丑而已,但是柳小姐事后还得被你指认,她这般对你,图个什么呢?”
蒋鑫楠大声的朝萧玉心哭诉道:“自然是因为四殿下!”
萧灼?!
听见萧灼也被卷进来,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而蒋鑫楠接着道:“我刚刚给四殿下献花,柳小姐看见我跟几位殿下聊的火热,便过来将我拉走,还在船边对着我放狠话,让我离四殿下远一点,还说我就是一个自幼长在乡野的野丫头,不配和四殿下说话,我一时气恼说了句:‘人人平等,出身不能限制一个人的思想品德。’结果柳小姐听了之后就气急败坏,直接将我推了下来!公主殿下要替民女做主啊!”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别的不说,柳合婇是真的可能会说出来这话的,毕竟出身旧贵一派谨国公府的柳合婇,自幼接受的便是这些高高在上的观念。
再加上之前柳合婇还因为在丞相府赏花宴上也说出过类似的话,所以蒋鑫楠这话一出,众人便也信上了几分。
蒋鑫楠这番污蔑直接让柳合婇慌了神,她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也知道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于是赶紧出言辩解:“我没有!我没有说过这些话!我也没有推过蒋家二小姐!是她污蔑我!”
柳合婇这番辩解实在是过于苍白,在场的众人都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刘瑛瑛倒是有心帮柳合婇,毕竟蒋鑫楠也是她的敌人。
但是奈何自己一直都在一楼,根本没有机会给柳合婇辩解。
而萧玉心也让侍女将楼上的几位皇子请了下来,向他们问道:“你们一直在楼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刚刚蒋二小姐说的话又是否是真的?”
萧灼默不作声,萧倘默不作声,萧宏轩敛下眸子想了一下,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最终还是说道:“当时蒋二小姐确实过来和我们搭过话,而九皇兄为了四皇兄的身子考虑,便出言想要让蒋二小姐离开,当时......”
萧若轩看了一眼萧玉心,最终还是转换了想法:“当时柳小姐看见四哥脸色不好,于是过来将手上的荷花放下了之后便拉着蒋二小姐走了,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们离得太远,便不知道了。”
萧若轩这话说的很巧妙,既没有贬低谁,也没有肯定谁,只是说了一些有点主观的话而已,而后面的事情萧若轩也确实没有听见,这话可不会得罪人。
蒋鑫楠听了之后便大声的叫道:“看吧!就是柳合婇推我下来的!”
萧玉心皱着眉,不悦的说道:“闭嘴!刚刚十皇弟可没有说是柳小姐推你下来的,你在着急什么?”
柳合婇也是拼了,从楼上下来之后连忙疾步走到萧玉心面前深深施礼:“公主殿下,民女自打那次被发配到庄子上之后便知道自己错了,再也没有过这样愚昧的想法了!还请公主殿下明鉴啊!”
萧玉心看了一眼柳合婇,又瞟了一眼蒋鑫楠,最终还是说道:“还是先把蒋二小姐捞上来吧!这样大的日头待在水里也是不好的,有什么事还是上来再说吧!”
几位侍女七手八脚的将蒋鑫楠从水里面捞了上来。
荷塘的底部是黑漆漆的淤泥,在蒋鑫楠挣扎之后,原本在底部的黑色淤泥直接浮了起来,将水变得浑浊。
所以蒋鑫楠今日精心准备的漂亮衣裙变得脏乱不堪,如同落难的乞丐一般,根本没有蒋鑫楠自己想象中的出水芙蓉那般的感觉。
不过还好蒋鑫楠脸上的妆容是用倾颜坊防水的化妆品化的,不然怕是早就花的不成样子了。
萧玉心看着这般惨不忍睹的蒋鑫楠,眉头就是一皱:“好了,先带蒋二小姐下去换衣服吧!有什么事都稍后再说吧!”
蒋鑫楠听见这话可就不依了:“公主殿下!民女今日受了这般的委屈,还请您先给民女做主啊!”
蒋鑫榆上前用毯子将蒋鑫楠裹住,将蒋鑫楠的狼狈模样稍作遮挡。
也耐心的劝慰着蒋鑫楠:“好了,你刚刚落水,咱们还是下去收拾一下吧!这般狼狈,也太失礼了。”
刚刚从身边的对话里面,刘瑛瑛听出来柳合婇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了,不过比起被旧贵一派的思想荼毒了的柳合婇,刘瑛瑛更加憎恶蒋鑫楠。
所以刘瑛瑛其实也是偏袒柳合婇的,但是刚刚一直没有立场为柳合婇说话,不过现在却是可以给柳合婇制造脱身的机会了!
于是刘瑛瑛装作好心的开口道:“蒋二小姐还是下去梳洗一番吧!这身形凌乱面见皇室也算是御前失礼,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落了水,一时在气头上就犯下御前失礼这样的大罪啊!”
蒋鑫楠听见刘瑛瑛说话就觉得烦躁,面前萧玉心又迟迟不肯随了自己的心思惩处柳合婇,再加上大热天的被蒋鑫榆这么用毯子一裹,身上又是淤泥和污水浸泡的黏黏腻腻的,这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只见蒋鑫楠一把推开了身边的蒋鑫榆,将身上的毯子挥开,朝着刘瑛瑛大喊大叫:“我轮得到你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数落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数落我?!”
“住口!”萧玉心也是被烦着了,她就没有见过这么没有脑子的人,直接对着蒋鑫楠训斥道:“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说好听点是本公主姑姑的女儿,但是你和芝兰姑母有半毛钱关系吗?!若不是看在芝兰姑母的面子上,你以为皇室之中谁会理会你?!但凡你有点脑子,也想想现在究竟是不是你大吵大闹的时候!”
接着萧玉心有看向了柳合婇,京中本就因为安阳侯进京一事让旧贵一派人心浮动,好不容易用萧宁安的婚事让他们安心一下,但是现在安阳侯的女儿又和谨国公的女儿对上了,要是处理不好,怕是又得闹到前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