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安阳侯爵府里安芝兰给安阳侯倒了一杯热茶:“别想了,孩子本就没有在咱们跟前长大,有些不懂事是很正常的事情,等你派过去的人找到了鑫楠,把她带回来就好了,别不开心了。”
安阳侯端起安芝兰倒好的茶喝了一口,叹了一口气:“哎——你是不知道,那孩子在京城惹了多大的祸事!要是她和天星那丫头一样懂事,我也不至于......哎——”
安芝兰走到安阳侯的背后,轻柔的给安阳侯按摩的头:“儿孙自有儿孙福,天星那孩子小时候我也是操了不少的心,我刚嫁给你的那几年也是担心的不行,要不是有两位兄长派过去的人看护者,估计也成不了器。
鑫楠自幼长在民间,没有什么人教她这些东西,自然也是不懂的,等她来了北平城,我亲自教导她,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远离了京城那样繁华嘈杂的环境之后,一定能沉下心来好好学习这些规矩礼仪、为人处世之道的。”
这番话虽然很有劝谏的作用,但是安阳侯总觉得有些不安:“但愿吧!希望那孩子不要出什么事。”有事也是本侯亲手了结!
而安阳侯派出来接蒋鑫楠的人刚到冀州,就遇上了在客栈养伤的熟人。
“王校尉?你们怎么来了?是侯爷派你们来的吗?!”
安阳侯派出来接蒋鑫楠的人正是手下得力的王校尉。
王校尉刚进客栈坐下想要点菜,就看见楼上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叶队长?!你们怎么在这里?”
叶队长连忙下楼,过来坐在了王校尉的旁边:“我们啊,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前来暗中护送蒋二小姐去北平城找侯爷的,不过......哎——我们刚到冀州地界,就遇上了一群山贼,他们将二小姐掳了过去,还将车夫和丫鬟都杀害了!我们几个兄弟也寡不敌众,死伤了好几个呢!现在都还在上面养伤,也就是我功夫好,没有受什么重伤,但是也被那些山贼打的不轻啊!”
王校尉听见这话,瞬间就震惊了:“什么?!二小姐被人掳走了?!”
叶队长哀叹一声:“是啊!我这几天也一直在调查,现在倒是查到了一点线索,本来想着在这里等京城那边的支援,但是你现在来了,那我们宜早不宜迟,现在就去冀州知州那里要人吧!”
“冀州知州?!”王校尉有些惊讶:“这关冀州知州什么事?”
叶队长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冀州知州是个贪官,和山贼勾结,山贼匪寇负责打劫,这知州就负责给他们掩护,不仅提供了庇护所,还保证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自然,这打劫所得的赃款也得给知州分一份。
我们虽然已经知道了二小姐的线索,可是弟兄们大都受了不轻的伤,根本没法去知州府要人!现在你们来的正好!我们赶紧的去把二小姐救回来吧!”
王校尉感觉有些不对,但是却没有什么能拒绝的理由,于是只能和叶队长一起去冀州知州傅嗣知府上要人。
“所以,现在傅嗣知已经在押运来京城的路上了?”
安清月吃着前几日多做出来的月饼,悠闲的喝着茶。
萧纮烨写着奏折,回答着安清月的问题:“是啊,他们刚到傅嗣知的府上就发现傅嗣知正好将蒋鑫楠的尸体往府外扔。
叶队长可是个人精,他抓住这个机会,几句话就逼得王校尉不得不借由安阳侯的名义,将傅嗣知拿下。
也是赶巧了,镇安侯也带着亲卫队和女儿行进到冀州,顺路就带着人上京城了。”
“镇安侯?”安清月有些惊讶:“就是那个唯一的女侯爷——镇安侯?早就听说过她的美名,但是还一直没有见过她呢!”
确实,无论是前世今生,安清月都没有见过镇安侯。
前世的时候也根本没有镇安侯回京这件事,所以这还是安清月第一次有机会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女侯爷。
萧纮烨倒是见过这位女侯爷,说起这位女侯爷的渊源:“说起来,这镇安侯和你娘亲还是好姐妹呢!听闻当初就是你娘亲救下了镇安侯,就连镇安侯的武功都是都是你母亲教授的,和你颇有渊源!”
这些倒是安清月没有听说过的,也不由得开始期待起和这位女侯爷的见面了。
冀州的郊外,原本应该是被山贼占领的地方,现在被王校尉和镇安侯长孙宁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样一来,这片地方的山贼就彻底消失了,这份功劳,本侯回京之后会向陛下汇报的,绝不会抢功!”
女子的面容冷肃,身上的轻甲染着鲜红的血。
王校尉笑着躬身:“不敢不敢,若非是镇安侯带着我们上来清剿这些山贼,我们也没有那个本事将这些匪徒清剿干净啊!”
镇安侯没有应下王校尉的话,只是冷漠的说道:“没事,反正本侯对陛下汇报情况的时候是不会把本侯的事情说出来的,这功劳绝对不会落在本侯的头上,你们放心吧!”
人家都这样说了,王校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来这只会得罪人的功劳,是一定会安在自家主子头上了。
王校尉这时无比的憎恶蒋鑫楠,活着的时候不能给安阳侯帮忙,死了还要让安阳侯得罪人,真是......
于是在护送蒋鑫楠尸首的时候,没走多久王校尉就以雨天路滑为借口,一个“不小心”,就将蒋鑫楠的尸体从山崖上丢了下去,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尸体被狼吃掉。
“校尉大人,咱们这样对待二小姐的尸首真的好吗?”手下一个小兵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校尉不屑的冷哧一声:“哼!一个除了给人添麻烦以外什么也不会的废物罢了,留着就是浪费咱们的人力,还不如赶紧的回去给侯爷汇报这里的消息来的划算,看完了就走吧!”
就这样,曾经在学校里呼风唤雨、在网络上兴风作浪、在京城中受人耻笑的那个黄思琪、后来的蒋鑫楠,孤零零的死在了群山之中。
没有人在意她生前遭受了多大的苦楚,也没有人在意她生前被冀州前知州折磨时是否有过悔意。
她就这样孤零零的、肮脏的、默默无闻的在狼群的肚子里变成一堆滋养大地的养料,将来或许有一朵花能受其资阳开得灿烂美好,也或许就这样在某处默默的发臭腐烂,谁能预测呢?
谁都不能窥探他人的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