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已经商量好了,安清月这边回到自己院子里之后也将明天的计划和危险都和两个丫鬟说了。
两个丫鬟自然是同意的,安清月接着就开始准备起明天要用到的东西。
之前安清月觉得自己原本的那些锈针不是很好用,太细了,人中招之后还能再行动,若是对方是个武林高手,这样不会一击毙命的招数恐怕会让对手有反扑自己的机会。
于是安清月又让人定做了一批更粗更长的中空的锈针。
安清月数了一下自己带着的锈针,一共一百五十根,就算是玩天女散花都能玩四五回,更何况自己是单发呢?
接着又整理了一下袖中箭,那是她之前就设计好了的暗器,虽然射程短,但是杀伤力极大,而且安清月在上面涂上了自己从夹竹桃的根茎中提取出来的毒药。
这种毒药起效快而且进入血液之后就无解,除非是用到现代的透析仪做透析,否则绝无生还的可能。
安清月将袖中箭分给两个丫鬟,并且嘱咐道:“这袖中箭我以前也教过你们该怎么用,这箭上我淬了剧毒,你们使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伤到自己人,但是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出事,懂吗?!”
两个丫鬟认真的点点头:“大小姐,我们明白了!”
将事情都安排好了,安清月揣着心事辗转了好一会儿才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安清月就起床收拾起来。
今天她在里面穿了一身干练的窄袖,下面为了方便,穿的是阔腿的大绔,外面罩着一条过膝的旋裙,身上再来一件和旋裙同样长度的大袖。
外面看着就是一身正常的小姐装扮,实际上行动起来完全不受限制。
身上原本用来装饰的荷包,里面也都是安清月的暗器,头上的钗环也都是怎么轻巧怎么来,像步摇这种有些碍事的,安清月今天一支也没有带。
用过早膳之后,安清月和安松年一起在门口等着萧纮烨。
萧纮烨来了之后,三人笑着寒暄了一会儿便出门去了。
今日是秋闱放榜的日子,街上的人很多,但是三人带着这么多的侍卫,倒也算是通行无阻。
一行人先是装模作样的去了顺宁王府名下的庄子上巡视了一番,顺便再带走一些死士,以防等会儿打起来人手不够。
等终于行进到了慎国公府的农庄附近时,安清月对着侍卫扬了扬手,示意停下。
安松年有些疑惑的打马上前询问:“大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安清月单手支着头:“今天的日头怎的这般的大?我头都要被晒晕了,早知道还是坐马车了!先让我缓一会儿,缓一会儿就好!”
萧纮烨下马过来查看安清月的情况,有些担忧的说道:“你这样下去不行,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的,咱们得找个地方歇着才是。”
说着就起身问阿远:“这附近也是有农庄的吧?阿远,你去前头看看,看一下有没有农庄这类的地方可以歇脚的!”
阿远收到指令便带着下属去前头探路去了。
众人在原地休整了一会儿之后,阿远身边的下属过来向众人汇报道:“启禀殿下,前面是慎国公府的农庄,远统领和他们交涉了一番,刚好碰上慎国公府的公子在里面巡查,咱们可以去歇一歇了。”
慎国公府的公子?
谁?
难道是常贺耀?
三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心照不宣的算计。
于是安清月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赶紧的去庄子上歇一歇吧!等歇好了咱们也好赶紧的回京城,这秋天的太阳还挺晒人的!”
萧纮烨上马之后便招呼人往前走:“走吧!先去慎国公府的庄子上歇歇脚!”
众人走到农庄的门口,就看见常贺耀领着一众下人站在门口恭候着萧纮烨等人的到来。
但是看见萧纮烨身后那一百多人的侍卫队的时候,脸上瞬间慌了一下,接着便强行镇定下来,上前对着太子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松世子,安大小姐。”
萧纮烨从马上下来:“免礼,起来吧!”
接着便将安清月从轿子上扶了下来。
安松年上前对常贺耀拱手道:“我们今日本是去庄子上查验秋收的粮食,没想到今日这日头实在是有些毒,我大妹妹被晒的有些难受,那请常公子通融一二,让我们进去歇歇脚。”
这时萧纮烨已经将安清月扶着走过来了,身后跟着的侍卫们也都走了过来。
常贺耀看着面色通红眼神虚弱的安清月,又看看他们身后那些肃杀的侍卫,只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萧纮烨可是太子,人家现在已经站在门口了,总不可能不让人进去吧?
而安清月看着有些犹豫的常贺耀,脸上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说:“常方士,今天真是叨扰了,若不是今天这日头实在是太毒了,我也不至于这样叨扰你,还请你看在我们平日里共事的份上,给通融一二吧!”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常贺耀要是再不让人进去那就说不通了。
于是常贺耀只能笑着侧身对三人说道:“哪里的话?只是歇脚而已,自然是使得的!诸位请——”
几人在常贺耀的指引下进了庄子。
一进庄子,萧纮烨便感觉这里的气氛不对。
太安静了!
现在正是秋收农忙的时候,更何况还有许多收粮统计的人,根本不可能这般的安静!
安松年和安清月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三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接着就坐在了客堂之上。
这时一个面容娇美,穿着端庄的女子上前来给三人倒茶。
安清月只顾着观察四周环境,看着这女子的装扮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别的农家女穿着打扮的样子,大都是一件捉襟见肘的交领衫配上一条小绔,外面再罩着一条及膝的围裳。
这样的打扮虽说有些寒酸,但是胜在干练,方便干活,也是许多平民女子的打扮。
但是眼前这位可就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