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子惩罚”香姐跪在地上神色惭愧,眼神又飘到东来身上,她担心东来的腿伤。
“屋里的人听着,赶紧还我族宝贝,我们三兄弟饶你们不死。”老三铜石虽是个急性子,但见东来瘫坐在地求原谅,香姐又跪在地上求惩罚,不敢轻易进屋,站在原地大声喊道。
屋门缓缓拉开,薄雾缭绕,朦胧中有一人身穿驼色金边衣,手执白扇,漫步而出。
老二银汉见薄雾围绕来人周身,心想“此人不简单,果然还是中计了。”
“耍的什么把戏,以为身绕白雾,自己就是神仙!赶快把宝贝交出来,否则先把他们两个杀死。”老三铜石把宽刀架在东来的脖子上说道。
“公子不用管我,我东来死又何妨。”说着将脑袋一歪往宽刀上的齿尖伸去。
“想死!先把宝贝交出来,我在成全你。”老三铜石将刀往后一收,对东来喝道。
“你们是谁?”男子的声音有些迷离且富有磁性,白扇一下一下轻缓的在胸前有节奏的拍打着。
“要我交出什么宝贝?”男子从四处寻得的宝贝实在是太多了,敌人自然也很多,但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什么人将他的人打伤,还找上门来吼叫。
“赶紧把我们乌海蒙的圣物,飞磨锥交出来。”老三铜石自报家门道。
“乌海蒙!飞磨锥!我很喜欢那件宝贝,这个还真不能还你们。”薄雾渐散,一个文雅白皙,斯文干净书生模样的男人出现在三兄弟面前。
原来东来口中的公子就是谢书白。
老三铜石见是个文弱的书生,不自觉得放松警惕,大声吼叫道“你喜欢有个屁用,赶紧交出宝贝,否则先把你大卸八块。”
“我说了我喜欢,我要留着观赏,很可惜不能还给你们。”谢书白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
“妈的,不识抬举。”老三铜石被谢书白的话激怒,抡起宽刀横砍向谢书白的腰身。
白扇从胸前划到腰间,挡下铜石的宽刀。
铜石一愣,没想到眼前文弱的书生竟如此深藏不露,竟能用一只手抵挡自己手中的宽刀,自己可是力大无穷,刀重如山,铜石又暗自加劲,想用自己刀上的齿口锯断谢书白手里的白扇。
“咚”的一声,谢书白向后假退了一步后,手中的白扇一百八十度旋转,打在铜石的宽刀上,发出一声闷响。
铜石又是一愣,看着谢书白手中的白扇,心想“他手中的扇子难道是金刚石所做,他哪里来的力气,可以将我的宽刀震飞!”
铜石不信邪,又发起进攻,又一次猛烈的横砍向谢书白。
谢书白看似不紧不慢的向后退,实则前面的是自己的幻影,他早已离铜石五六米远。
“老三”老大南金看出谢书白的双重影,担心老三吃亏,飞出手中的小刀。
“老三”老二银汉几乎跟老大同时喊出,挥着手中的刀跳跃上前助老三一臂之力。
就在三兄弟围攻谢书白时,藏在房顶上的夜哥飞身下来,一手抓东来一手提香姐,迅速的将两个人带走。
“不好!”老二银汉一转头,看到三个人的背影,刚想去追,发现自己眼前升腾迷雾,霎时间,迷雾笼罩周身,眼前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
“老大老三”
“老二老三”
“大哥二哥”
三兄弟同时喊出。三个人靠着声音和孪生兄弟之间的默契聚到一起,背靠着背在迷雾里缓慢的向前走。
一道白光从铜石耳边刮过,铜石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右耳朵被刮掉,又一道白光闪来,铜石将头一歪,以为自己躲过一劫,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左耳被割。
“老三怎么了”老二银汉发觉老三不对劲。
“妈的,我的两只耳朵被割掉了。”老三铜石是个硬汉,忍着疼将大宽刀提起在迷雾中疯狂的挥动起来。
“你……”不等老二银汉说话,数道白光像是初升的朝阳散落世间的光束,但是这白光给人的不是温暖,而是寒凉和恐怖。
白光似快箭,更似闪电,不容三兄弟有任何反应,就在白光要将三兄弟穿成筛漏时,天上乌压压来了一群白腹大雕,大雕低空盘旋,煽动自己硕大的翅膀将迷雾驱散,有三只白腹大雕俯冲下来,用自己庞大的身体,挡在三兄弟面前,当白光穿透大雕身体时,又有三只大雕迅速俯冲下来叼走三兄弟。
这群白腹大雕是乌海蒙信奉的神兽,它们训练有素,通人性,可以为主人奋不顾身,出生入死。
老大南金掏出怀里的草管,只吹了一声闷响。
数百只白腹大雕消失在小镇上空,它们来的快去的更快。
“公子,请公子惩罚。”香姐又跪在地上请求道。
“公子是我带他们来的,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一点怨言。”东来拖着一条残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
“请公子惩罚”夜哥也跪了下来,低头说道。
谢书白转身看一眼东来的腿,又撇了一眼香姐的左臂,最后将目光落在夜哥的长剑上,温和的笑容一直都在脸上挂着,语气也特别柔和“就用你这把长剑将你们的耳朵砍下喂鱼!”
“是”夜哥不敢有一丝违背,挥动长剑先将自己的左耳贴脸削落在地,忍着痛走向香姐。
“公子,别砍香姐的耳朵,她爱美,我可以替香姐,我可以把我的两只耳朵都削掉。”东来心想反正自己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削一个耳朵和一双耳朵没什么区别。
“我用不着你替我”香姐是个硬气、倔犟、要强的女人,对夜哥说道“动手吧!”
夜哥知道公子脾气,不敢为香姐求情,只能狠心挥剑将香姐的右耳斩下。
香姐的右耳落地的刹那,脸上的红面纱也跟着落下,正好覆盖在血淋淋的右耳上。香姐惊恐掩面而泣,没了右耳她的脸再也不能用面纱遮挡了。
夜哥又走到东来面前,干脆利落的将东来的右耳削了下来。
东来看都不看一眼落地的右耳,忍着痛,拖着残腿爬到香姐的面前,捡起地上的面纱,一头挂到香姐的左耳上,在用珠花别好,又将另一头用银簪穿透,直接将银簪和面纱的一角一起别在耳后的头发里,用细哑温柔的声音对香姐说道“傻瓜,面纱还可以用带子绑在头发上,这样即使没有耳朵也会稳固不掉。”
“……”香姐有那么一刻想扑在东来的怀里大哭一场,可是她没有,她呆呆的看着东来苍白的脸。
谢书白扔给夜哥一个小白瓷瓶,对三人说道“回三颗树养好伤,去寻巫红兽回来。”
“是”夜哥回道。
“是,多谢公子不杀之恩。”香姐恭恭敬敬的说道。
“是,东来不知道还可不可以为公子效力。”东来有些沮丧的说道。
谢书白没有理会东来,自顾自的走进屋里,对屋里的人说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娘子,我曾经发誓会保护你和你的家人,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背叛我?为什么要把宝贝赠给一个丫鬟?我不想杀你,也不会杀你,我只会让你后悔你所做的一切。”
“我们走吧!”夜哥去扶东来,东来笑道“你们两个走吧!没有我在,你们两个一定会好过的。香姐夜哥一听这名字都以为你们两个是一对,你们两个本身也是一对青梅竹马,现在没了我在你们身边搅和,你们就是一对熟梅老马。你们走吧!别管我了!是死是活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东来以为自己活不了了,消极失落道。
“呸,什么熟梅老马,没读过书就少说话,最好闭上你的臭嘴。”香姐白了一眼东来。
“你想死公子也不会让你死的,公子给我一瓶药膏,我现在就给你敷上。”夜哥虽然跟香姐是青梅竹马,曾经也对香姐动过心思,但自从香姐选择东来以后,夜哥就将这份更似亲情的爱情深藏在心,现在更是将这份爱转为亲情友情。岁月能改变任何事情,能让自己更看清自己的心。
东来一听自己死不了,心又立马活泛了起来,心想“不能让香姐和夜哥两个人在一起,干柴烈火不点自着。”当初东来之所以死活要休了香姐,是因为公子把他们三个分到一起,夜哥对香姐是关怀备至,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再加上两个人的一双儿女死后,香姐的脾气越来越暴,经常家暴东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香姐往自己的身上不断的添加香料,呛的东来不得不在背后背三柱香,两个人因为各自身上的香味和夜哥的出现经常从早吵到晚。
“你不是想死吗?”香姐又白了一眼东来。
“谁能活着不活,想死的人都是活不了了,才选择死的,我能活为什么不活。不想活的人才是傻子。”夜哥将药膏擦抹到东来的伤口处,东来立马感到清凉解痛,觉得自己的腿有救了,自己死不了,腿也瘸不了,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