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霍修默抱着江雁声缓步走下楼梯,客厅灯火通明,将四周照的很明亮,不同主卧的昏暗。
江雁声换了一身白色裙子,将头发编成了鱼骨辫垂在肩头,她双手还环着男人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眼眸已经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俗气女人。
盛儿被她一看,手脚都发凉。
霍修默将女人轻柔放在沙发上,又接过佣人地上的棉毯盖住了她双腿。
夜里凉,这女人肌肤都是冷的。
“这位是?”
江雁声看霍修默带了一个女人回来,柔和的眉眼间便浮现出了负面情绪,只是不明显。
霍修默低首,薄唇贴着她的眉心,嗓音低沉:“她就是你口中的盛儿。”
江雁声漂亮的眼眸微眯,把男人推开点,当她视线了,打量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盛儿在抖,就算这女人气质变得亲和了很多,还是怕,昨晚被她虐的画面历历在目,就连跟江雁声说话,大气都不敢喘:“霍太太你好,我就是苏少会所的小妹盛儿,我是来跟你解释一下关于霍总跟我的事。”
江雁声听了,反应不是很大。
她抬眸,看向了身旁的霍修默,平静问他:“你是去找她来见我,才跟苏湛打起来?”
“嗯。”霍修默面不改色。
江雁声点头,随后又说:“你走开点,我跟盛儿小姐说点事。”
霍修默被她漆黑的眸直直望着,要不走开又显得心虚,他五官淡漠如常,站起身走时,疏冷的眼神却警告扫了一眼盛儿。
盛儿朝他暗暗点头,她不会乱说话的。
随着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影上楼后,客厅的热茶换了一杯又一杯。
江雁声姿势端正坐在沙发上,清丽面容很平静,耐心听着盛儿说,只是,她眼角微微红了。
过去四十分钟后,盛儿被司机送走。
江雁声又一个人待在客厅许久,等佣人走近,轻声问她是否要用晚餐的时候,她长睫毛轻动,才发涩着嗓子开口:“先生吃了吗?”
佣人:“没有。”
江雁声呼吸微深,吩咐道:“去准备两份饭给我。”
“是。”佣人这就去厨房端。
……
楼上,书房。
霍修默挺拔冷漠的身形面向落地窗而立,长指夹着点燃的烟,深眸凝望着漆黑的夜色,眉头紧皱。
他抽了一口浓烟,胸膛内的滋味不好受。
“叩叩!”
书房门被敲响两声,霍修默并没有理会,犹自沉在自己的世界里。
外面。
江雁声端着饭菜就站在走廊上,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在房门敲着,没人应后,便推了进去。
简洁的书房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光晕照映男人挺拔的身侧,将他气场无声无息衬得很冷峻。
他薄唇抿着烟在抽,清晰的脸庞轮廓被白色烟雾笼罩的几许模糊,看不清他神色在想写什么。
江雁声静静在门口打量了一会他,脑海中浮现得都是盛儿说的话。
霍修默每晚都在苏湛的会所喝的烂醉,要靠李秘书来搀扶回去。
霍修默在包间里借酒消愁,叫着她的名字。
霍修默叫女人穿高跟鞋走路,走了快一夜,因为高跟鞋声很像他妻子的。
霍修默说,他想声声。
江雁声眼睫毛轻眨,将酸涩的泪意逼退回去,在这刻,她被他送到霍家去休养的委屈已经不算什么了。
就连被他替换了事后药的事,都没来得及怪这个男人,江雁声已经开始在原谅他了。
孩子的事。
她也有错,是夫妻两人沟通不到位,怪不得谁。
江雁声闭了闭眼睛,平复好了酸涩的心情,唇角挂上了很浅的弧度,端着饭走进去。
她脚步声,终于惊扰了沉思的男人。
霍修默看到她,长指下意识就把烟蒂捻灭,嗓音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声声。”
江雁声把饭端在茶几上,纤细手指朝他招招:“过来吃饭。”
霍修默深浓的眸子盯着她一举一动,她还会给自己送饭,是不是不生气了?
江雁声把碗筷都摆好了,看男人还晾在原地,便有些不高兴皱眉:“我叫不动你了吗?”
“不是。”
霍修默英俊神色一紧,迈着长腿大步走来,手臂要去抱女人。
江雁声推他,把筷子递给他:“先吃饭。”
霍修默现在最怕的就是她生气,讨好的看着她:“好,我吃。”
“坐下。”
江雁声伸手把他牵到沙发坐,红唇念着:“还说我不吃饭,你自己也一个德行,我都是跟你学的。”
霍修默深沉的眸子盯紧了她半天都没有移开,这样温柔又有些娇气的江雁声,才渐渐有了他记忆中的模样。
而不是那个冷艳极端的女人。
“吃啊?”
江雁声见他看着自己,也不吃饭也不说话。
还以为霍修默是怕自己会走,便柔声说:“盛儿的事我不会跟你翻旧账,以后你也别去苏湛的会所喝酒了,可以答应我吗?”
霍修默一时没听见她说什么,就答应了:“你说什么都可以。”
“吃吧,吃饱了,我还要检查你身体。”
江雁声冷不了的一句话,让霍修默深眸浮动起讶异的暗芒。
“你想哪里去了?”
她唇角轻勾,对他说:“我是要看苏湛还伤你哪了!”
……
夜晚,在窗帘飘浮的卧室里。
霍修默洗完澡穿着黑蓝色的睡袍,慵懒地躺在一张大床上,江雁声洗好澡后,真去脱他衣服了。
男人睡袍的领口打开,松松垮垮的,露出精壮厚实的胸膛,线条分明,很有力量感。
江雁声开着灯,垂着头看仔细了。
“真没有伤。”
霍修默长指扶额,让她看够来。
江雁声蹙着眉心,视线沿着他腹肌看下来,微凉的手指摸到了男人大腿侧的紧实肌肉,也不知是怎么了,霍修默的反应极大。
他修长的大手猛然就攥住了她的手腕,五官神色很严肃的样子。
江雁声茫然抬头,问他:“嗯?”
“没事,你继续。”霍修默松手,刚才纯属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被她重伤了两回,阴影不小。
江雁声检查完了,除了额头的伤口外,身体是没有什么伤到的地方,她将男人的睡袍好好穿上,红唇溢出了一声很浅的叹息。
霍修默挺俊的眉头挑起:“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