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发脾气只是一下子的功夫。
霍修默都没反应过来她怎么就炸毛了,江雁声就把人给推开,起来开灯了。
昏暗的卧室被照的明晃晃,刚睡醒的女人秀发凌乱,脸蛋上还带着丝丝倦意和眉眼压着情绪。
在她开口要发脾气前,霍修默先跟她认错:“好了,我马上去吹干。”
江雁声坐在床上,板着脸静静看他去找吹风机。
大晚上的霍修默为了哄这女人,耐心把半湿的头发吹干,英俊的侧脸没有半点不耐之色。
结果,等他回到床上,伸手要把她入睡时,却又被女人一手推开。
“声声。”
她又哪里不满?
江雁声小情绪来的突然,裹着被子自己躺下,低垂着眼睫毛像是睡着了般很平静。
霍修默挺拔的身躯站在床沿,都不知犯了什么错。
她没说话,他也就站在。
江雁声闭上眼睛都能感到一股格外烫人的视线落在自己后背上,她就不吭声,直到了快十分钟了,都不曾移开过。
半响后。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江雁声抿唇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卧室很清晰。
霍修默看向墙壁挂着时钟,指向快凌晨12点,他长指扶额,挺拔的身躯这才俯身靠近女人:“迟了点回来也要气成这样,嗯?”
江雁声仰头,漆黑的眼眸盯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说起来还委屈巴巴:“你九点多就知道赶我回来睡觉了,自己却不守时忙到现在。”
“我要赚钱养你,嗯。”
“……”
江雁声总算体验到了全职太太的辛苦了,拌嘴时,男人一句话都能把你膈应得无言以对。
她抱着被角,小声嘀咕:“南浔说我傻呢,在今年最火时却选择退出观众们的视线,看来,等我之前首次拍的电影上映了,我要复出蹭一波热度。”
霍修默耳力好,听得清她抱怨什么。
他手臂伸过去把她连人带被都抱了过来,冷硬的下巴抵着女人的肩头,低低道:“就算想出去工作了,也要把身体养好了在去,妈还指望……”
男人的话戛然而止,想到她隐瞒下的病和不要孩子的原因,没有再说下去。
江雁声以为他是想到了小产掉的那个孩子,心尖上隐隐划过了某种细细的伤痛,她闭了闭眼平复下去,用很平静的语调开口问他:“霍修默,孩子在的话,你说,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
霍修默不与她讨论这个话题,手臂搂紧了女人几分,轻描淡写过去:“睡了。”
江雁声见他也在逃避,唇边的笑容有点苦。
她心思很复杂,紧闭了眼眸躺进被子里,以至于没有看见床头柜上静音的手机亮起。
……
万客小区,楼下。
徐慢慢打不通江雁声,还想给霍修默打过去时,就被男人给拽了过去,手机砸在地上碎了。
徐慕庭身上透着很浓烈的酒气味,大手将女人的手腕握的很紧,看她的眼神更是猩红一片:“你跟他同居?”
“哥哥,你抓疼我了。”
徐慢慢想挣脱,却被他握的更紧了。
周文先前防不胜防被打了一拳,从地上站起来,脸色冷冽的把徐慢慢抢过来,忍住没对大舅子还手。
一个醉汉,他有什么打不过。
“徐慕庭,我和慢慢已经领证,这是合法同居你有什么资格管?”
他手臂搂住了徐慢慢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护在怀里,无声宣示着自己的地位
而徐慕庭站在这两人眼前,看到这幕刺眼极了,双拳捏的咯咯作响。
“慢慢,你给我过来。”他沉下的语气,快压不住怒气。
徐慢慢指尖根根捏紧在了手心,秀气的脸蛋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很寡淡,她摇头,冲徐慕庭摇头:“哥哥,我为什么不能跟周文住?他是我的丈夫,当初是你亲自把户口本给我领证的。”
徐慕庭瞳孔紧缩地盯紧她绝情的容颜,胸膛突而升起一股剧烈的疼痛,连嗓音溢出喉咙深处都哑了:“慢慢,跟哥哥回家。”
徐慢慢眼底划过一丝红色,花了很大力气才隐忍住了快崩溃的情绪,没在说话,怕开口会暴露自己此刻的心情。
周文代替她拒绝:“徐慕庭,你要真为了你妹妹幸福,就别再来纠缠她,没结婚前你管她天经地义,现在她已经嫁人,要管也是被我管。”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气场和眼神,都毫不退让。
徐慕庭前所未有的愤怒将理智燃烧得精光,他猩红的眼神寸寸冷下,大步走上前,一记强悍的拳直直朝他袭击过去。
徐慢慢的惊呼声响起:“周文。”
周文这次有了防备躲过去,也不再退让,反手便一拳头也还了回去。
徐慕庭被狠狠地重击到,口腔内瞬间血腥味着股血腥味,淡淡从嘴唇角流淌下来。
下一刻。
周文又一拳头袭过来。
徐慕庭神色发狠,不甘示弱回击。
两个男人就在楼下大打出手打了起来,徐慢慢眼中泪光闪动,跑过去拦:“周文,哥哥……你们给我住手!”
“老婆,你走开点,要动手是吧,今天我就当陪大舅子练练手。”周文把徐慢慢往边上推,一句亲昵的老婆更加激怒了徐慕庭。
他大手拽着周文的领口,嗓音暴怒:“你喊她什么。”
周文跟存心刺激这个醉得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说话一句比一句刺耳:“徐慕庭,你变态?连妹妹和妹夫之间的夫妻生活也要管,呵?她是你妹妹又不是你养的宠物,你管的着吗。”
徐慕庭拳头握紧得力气大到骨节都在发白突起来,他一拳头恨不得打死这个碍眼的男人。
“徐慕庭!”
徐慢慢看他把周文往死里打,实在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连哥哥也不叫了。
她跑过去将徐慕庭推开,要护着被打倒在地的周文,语气倔强道:“你再敢打他一下,就先打死我。”
徐慢慢这样护着另一个男人的姿态,落在徐慕庭的眼里让他胸口密麻的痛得快没有知觉。
他猩红的眼神盯着她,流露出了一丝浓烈的情愫:“慢慢。”
他叫一句,徐慢慢就痛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