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外面还锁着,安静一片。
霍修默打开门推进去时,里面光线暗淡,隐约可以看到那张双人床上躺着熟睡的女人。
他脚步刻意放轻,走过去。
江雁声躲在被窝里,脸颊红红,睡的有点闷热缘故,额头的发丝被染湿,红唇也张着。
霍修默幽深的眸子定定看了她一分钟,先去衣帽间换了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出来,又去洗漱。
早晨七点多,徐慕庭把徐慢慢给带来了。
得知江雁声醒来,他知道修默未必搞得定一个女孩。
霍修默下楼,让佣人布置早餐,他对徐慕庭开腔道:“她半夜睡的晚,可能中午才醒。”
“你还好?”徐慕庭看霍修默五官轮廓都削瘦了不少,眉目间隐约压着股淡淡的沉戾。
“无碍。”
……
……
三人用完早餐,八点时霍修默就跟徐慕庭出门上班,而徐慢慢一个人留下。
主卧里,江雁声身子蜷缩在被子里还在睡,就连裴潆都来了,两个女人在房间里轻声说话,也没有把她吵醒过来。
裴潆眉眼淡淡忧愁,心疼江雁声变成这副模样:“前两天我到z市举办演出回来,穆森都跟我说了,她看起来真的很好,怎么会……”
徐慢慢平静道:“整个宛城的女人都羡艳嫁入霍家的江雁声,因为她的丈夫是霍修默,谁又知道在这些光鲜亮丽的背后,她现在正在遭受精神病症的困扰,人无完人,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心酸旧事。”
裴潆看着躺在床上乖得很安静的女人,轻轻一叹:“我曾经也以为她是最令人羡艳的女人。”
徐慢慢凉凉的笑了:“整个宛城里的名媛,也认为你是她们最羡艳的女人。”
那么美,但却从不认为自己美,殊不知自己是一切女人所想要模仿的女人。
对人对事,也都平和温柔的去对待,很少有女人能做到这种境界。
裴潆垂下眼睫,唇边笑容淡淡的。
她也没有那么好。
……
她们在卧室里待到快十一点,看江雁声睡得很香,对视了一眼,便都轻声退了出去。
“修默说雁声半夜才睡,可能中午会醒。”徐慢慢提议先到楼下客厅坐着喝会茶,卧室毕竟是别人夫妻很私密的地方,带着也不自在。
两人刚走到楼梯口,隐约听见有什么吵闹声。
这时,有个陌生女子闯入了进来,佣人都拦不住,动静闹得很大。
“江雁声在哪里?”
佣人:“这位小姐,我们太太不方便见人。”
“她不是已经醒了,有什么见不得人?”女人踩着恨天高,双手环胸的模样气势很嚣张。
她视线在客厅一扫,又朝楼上看去。
刚好,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两位气质美丽的女人,顿时有些微愣。
焦娇自认为长相美貌年轻,即便是整过容也不会很僵硬,符合当下审美标准,而当看到楼上站在左边的一袭素雅长裙的女子时,被惊艳得无法移开目光。
另一个样貌也不差,秀丽脱俗。
楼上楼下僵持对视了几秒钟,徐慢慢开口问佣人:“怎么回事。”
佣人很为难:“这位自称姓焦的小姐,非要闯进来找太太说事。”
“你是雁声朋友吗,有什么事呢?”裴潆看陌生的女人半天不说话,她轻柔出声。
焦娇这才回过神来,踩着高跟鞋上楼梯:“江雁声在哪里?她知不知道自己疯疯癫癫的已经成为霍修默的累赘了?”
霍叔叔安排霍修默和她去z市谈一个项目,结果为了照顾她,霍修默把大好的项目丢给了霍修城,就留在宛城哪里也不去。
焦娇也是因为这个,忍不住了才过来。
不是说疯了吗?她倒是要看看疯成什么地步,生活都不能自理了,离开霍修默就会死?
焦娇尖锐的话,连裴潆都听着不舒服,何况是徐慢慢。
她拦住女人,秀丽的容颜无表情:“别欺负她现在病着,否则,等她病好了小心被她弄死。”
这是善意的警告。
焦娇自持身份高贵,又不认识宛城的名媛,没有把眼前两个比她貌美数倍的女人放在眼里:“你要是江雁声朋友,就应该劝她都成了疯子了,可别在成为男人的累赘。”
“你说话未免太过分。”
裴潆维护着江雁声,不过她即便生气,也是拧着眉眼。
徐慢慢就不同了,她唇上勾起淡淡微笑,腹黑至极:“你又能成为男人什么?”
焦娇眉眼带着一股傲气:“我无论哪方面都能配合霍修默,让他成为至高无上的男人。”
“呵。”
徐慢慢一声冷笑溢出双唇:“男人啊,是用来征服全世界的,然后在让女人去征服他,没有男人会喜欢踩着女人上位去征服世界。”
她即便没有穿高跟鞋,都比身材娇小的焦娇要高,冰凉的手指轻轻拍了她脸:“做女人就学聪明点,像你这样脸上写着想要当情妇来找正室叫器,会很疼的。”
疼?
为什么会疼焦娇没有多想,因为已经被徐慢慢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惹怒。
她愤恨瞪起眼,当下扬起手要打人。
徐慢慢秀丽洁白的脸上挂着温浅的笑,左手攥住了女人手腕,眼睫毛都没颤一下,直接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清脆的响声,让焦娇疼的脸颊快麻木。
“会这样疼,知道吗?”
徐慢慢语气轻飘飘。
“你。”焦娇不可置信睁大眼,呼吸急促下,也要还她一巴掌。
谁知。
徐慢慢先一步,打在她脸上。
别看徐慢慢微笑着,巴掌打的却非常狠,就连裴潆看了都皱眉心,却没说什么。
因为焦娇太嚣张了,还先动手想打人的。
焦娇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肌肤表层还冒着血丝,她情绪崩溃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她。
从一开始的讶异到瞪起双眼,愤怒得失了理智,想扑上去跟这个秀丽的女人拼了。
徐慢慢眼尾微冷,又一巴掌过去,在焦娇神经绷得极紧时,然后抬脚将人踢下楼梯,以傲慢的姿势看着这个女人尖叫一声,狼狈的滚落下去。
丝毫是……不顾她会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