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态度?
江雁声眸底划过了一抹清幽之『色』,她想想都冷笑,在霍家,霍老太太又到底是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这具身体的主人格?
仗着德高望重的身份就轻视着她的主人格,当着霍家上上下下的面,没有给江雁声应有的尊重,什么找了经验的老人来养她身体,这样早日能抱上重孙子,又在私底下说她生不出。
这样一日复一日的给江雁声施加压力,明明没有争吵的战火,还让霍修默觉得家里气氛很好,江雁声却在精神上被这种无形的折磨弄得快崩溃了。
就因为生不出孩子,就活该被这样欺负是吗?
江雁声心中深埋的仇恨种子又开始滋生起来,本来就是一个爱报复的『性』子,谁敢欺负她的主人格,她就让谁不好过。
霍老太太正在气头上,要不是自己宝贝孙子把江雁声当成心肝宝贝一样,早就给赶出了霍家。
她压着滔天的怒火,正要说话。
江雁声可不是来听训的,她唇角挑出冷艳的笑意,说道:“『奶』『奶』,您想要的重孙子早就没了。”
“你说什么!”霍老太太双眼震惊,她玩转了权谋一辈子,从江雁声字语行间就猜到了几分,却要她亲口说。
“被我打掉了啊。”
江雁声语气很轻,字字又格外的清晰,带着报复成功的快意:“谁让您当初明知道霍修默不是私生子,还要默许了呢,我那时肚子里怀了一个小男孩,又担心霍修默被逐出霍家,没能力养活我跟孩子,只好狠点心了。”
霍老太太的气血有点升高,一双老眼死死盯着江雁声,不管是从她表情还是眼神上看,都不像是开玩笑,也没有人敢拿这种事,跟自己开玩笑。
“『奶』『奶』……都是您一手造成的。”江雁声笑意越发加深,她提醒着眼前这位求孙心切的老人家,看着她变了神『色』,心情格外的好。
“我刚打完胎,身体马上怀孕受不住……『奶』『奶』,您说是吗?”
还问她?
霍老太太不管这是真假,都一茶杯又扔过去:“你敢,你竟敢……”
江雁声眼眸冷静的看着茶杯摔破在脚尖,就差一点便扔在她身上了,她看着很好笑,才说几句话就气成这样?
“你去把霍修默给我叫来,给我叫来!”霍老太太要当面好好质问一下她的好孙儿。
到底养了什么女人,连亲生骨肉都敢打。
江雁声站在不动,她挑起眉尖,又不傻。
把霍修默叫来收拾自己?
霍老太太到底还是厉害的角『色』,过了片刻,就冷静下来:“你真把我重孙子给打了?”
江雁声态度不变:“打了。”
话落,又冷冷扫了一眼老太太刚才稍有缓解的脸『色』,唇上带着诡异的笑:“『奶』『奶』,您最好对我好一些,否则,信不信我让霍家断子绝孙。”
“江雁声!”
本来霍老太太还能控制住自己脾气,这会,整张老脸都黑沉了。
她疯了?
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就是断子绝孙啊,我不生,别的女人也休想给霍修默生。”江雁声眼眸微眯,冷意乍现,语气轻飘飘的:“就像『奶』『奶』年轻时一样,将那些霍家的私生子都一个个杀死。”
霍老太太的事迹谁都不敢在她面前提,顶多私底下讨论一番,她年轻时的手段是多狠辣厉害。
江雁声如今故意放在明面上来讽刺,笑的真假难辨:“我前段时间打了胎还很虚,『奶』『奶』就不要为难我了啊。”
明明是用格外乖巧的语气说出口,却又一副挑衅的模样。
霍老太太被气的捂住胸口,指着她,颤抖着手指:“给我滚出霍家!”
对于一个年迈的老人来说,失去能够传宗接代的重孙子,就跟要了她命般,霍老太太求孙的心思比霍夫人还要来的热切急迫,想打击她,流产这件事无疑是最好的武器了。
江雁声看自己的效果达到了,反将了一局。
她也懒得待在霍家,要不是今天故意想来霍家报复霍老太太,江雁声根本就不会跟霍修默回来。
得了霍老太太的驱赶,江雁声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念。
她这一走,佣人隐约在外是听见霍老太太愤怒的声音,喊着要把霍修默给叫上书房,便神『色』紧张去找人。
等找到了在小厅里,跟几位股东交谈的霍修默,江雁声早已经自己开着车,离开霍家。
……
……
宛城春节时,外面下着雪又没什么人。
在马路上,一辆车迅速地行驶而过,快到看不见车尾,难得没有堵车的情况出现,江雁声飙车饶了半个城,在护城河前停下,从车内拿出烟和啤酒罐,寒冷的天气连外套都不披,乌黑长发四散下来,美艳中又带着一丝狼狈颓废,就坐在墙头一个人。
江雁声看着遥望无际的远处,指尖打开啤酒,酒精度很低也喝不醉,猛灌几口都一点事也没有。
她仰着头,任由寒冷的风将自己头发凌『乱』的吹开,肌肤微微发红,都是被冷空气给刮的。
不过,江雁声却享受极了这样的感觉。
没有人管教,从心到身都是自由的……
她紧闭的眼眸突然睁开,红唇冷笑了声:“真不懂你,霍家活的压抑还要死皮赖脸留下来,你看,我这样不好吗?”
一个人,没有霍家长辈施压,没有霍修默管着,爱喝酒就喝,爱抽烟就抽,想飙车就算死了也不用顾虑什么。
这个问题,可惜她的主人格永远都不会回答她。
江雁声笑的好讽刺,指尖夹着烟蒂点了起来,递到红唇上,眯着眼眸抽。
过了片刻,她手机接到了一条新年短信。
江锦乔发来的,就短短几句话。
江雁声红唇吐出一口烟,挑了下眉尖:“差点忘了。”
她的主人格,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啊。
不过不管是江锦乔还是江亚东,江雁声都没什么感情,否则,当初她也不会……
突然冒出了都快遗忘在脑后的画面。
江雁声抽烟的指尖一僵,眸底逐渐浮现出了某种极为复杂的情绪,片刻,她自顾自的冷笑:“江亚东又不是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