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本来就伤没好,又跌了这么一下,算是彻底的废了。
医生再三要求,她必须得注满一个月的院。
文艺心疼钱,想要回家养着,却被宋金威胁悦。
“你要是再这样,那我们只能让莫总来做决定了。”作势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去搀。
文艺赶紧制止,“行,行,我不出院,不出院。”
莫向川要到南非一个月,刚好她也要一个月。
让宝宝和欧嫂帮自己瞒住莫向川,文艺又给人事经理那边通了气,这才放了心。
欧嫂和宝宝干脆也在医院住下了,方便照顾她。
莫向川到了南非,行程还算是顺利。
两个人有几个小时的时差,所以文艺一般不主动找他,都是莫向川打电话过来。
莫向川大了开普敦,正好碰上预计。一个星期下了六天的雨,温度也在二十五度左右。
湿度大,不适合外出,莫向川就专心的在办公室里加班,整理资料和合同。
一周后到了矿场周围实地勘察,给文艺打电话的时候经常信号断断续续,说话也不真切。
“你身体吃得消吗?”文艺担心不已。
莫向川笑笑,“放心,能有什么受不了的。只是最近雨水大,走路不方便。”
文艺知道肯定不是他说的那么容易,但是也不敢表露出自己多担心,就怕他再为自己担心。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莫向川就被人叫走了。
挂了电话,文艺心里惴惴不安。
接下来的半个月,文艺一边安心的在床上休养,一边关注着南非的新闻。
眼看春节就要到了,莫向川却一直推迟回来的日期。
终于文艺能够出院,而莫向川竟然断了联系!
文艺着急的不行,给莫向川打电话关机,给宋楚泽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听。
大使馆那边只说因为暴雨有几个矿场出了问题,通讯设备不能用了,让她放心。
文艺哪里就能放心了?
在家里火急火燎,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新闻每天都有关于南非的消息爆出来,一会儿说滑坡泥石流,一会儿又是暴乱和瘟疫。
文艺听得心惊胆战,午夜梦回经常被吓得喘不过起来,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一坐就是一宿。
最后她实在是熬不住了,就做了一个决定。
“欧嫂,你带宝宝去莫小姐家住几天吧,我……必须得去看看。”
欧嫂一听文艺的话,吓得不行,连连拒绝。
“文小姐,你知道的,哪里可不是什么旅游的地方!你要是去了,咱们怎么放心?”
“我知道你记挂阿川,但是这事不能冒险啊!”
欧嫂听得着急不已,莫向川走之前把文艺和宝宝托付给自己,若是她出了事,等莫向川回来她如何交差?
文艺却不肯听,摇了摇头,“欧嫂,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脾气。如果我决定了做什么,你却又一再阻止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文艺这么说,欧嫂更是害怕了。
但是怎么劝也没用,又看她一脸要赴死的样子,心里害怕的不得了。
晚上文艺不睡,她也不睡,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岔子。
宝宝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爸爸一直不打电话回来,文艺又一直不吭声,对他来说是完全没有过的事情。
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委屈,也不跟文艺亲近了。
文艺满心都是莫向川,根本顾不上宝宝的情绪了。
当天晚上,她在欧嫂的水里放了一点安眠药。
等她睡着了,就带着自己准备好的行李匆匆离开。
她从未出过国,上次去美国,从证件到行程,她一点都没有参与过。
这次突然要去南非,心里那点忐忑早就被满心的急躁给压了过去。
拿着手机一点点的查,在机场排了冗长的队伍才买到机票。
临登机前,她想起莫向川给她过莫向晚和莫尔的电话,说是有事可以找她们。
虽然不知道她们知不知道自己,文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给她们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关了机,登机了。
莫向晚和莫尔同时收到文艺的短信,本来都要睡了,结果看见短信内容,吓得一身冷汗!
“我叫文艺,是莫向川的女朋友。他在南非联络不上,我要去找他。请帮忙照顾宝宝和欧嫂,尽快到家里去接他们。”
莫向晚第一反应是有什么人在恶作剧,然而打电话到莫向川的家里,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吓得她也顾不上是半夜,穿着睡衣就要往外跑。
睡在楼下沙发上的孟呙阳听见声音,看她那么匆忙,也吓了一跳。
赶紧跟上来问怎么了,莫向晚说话都带上颤音了。
“我要去阿川家里,去,去他家里。”
孟呙阳赶紧把人给抱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冲。
开车接着就赶往莫向川家里,他们到的时候莫尔也刚到。
三人对视,发现彼此都穿着睡衣,也没空笑了。
推开门,就见家里黑漆漆的,没有什么声音。
放轻脚步走到二楼,打开卧室的门,就看见欧嫂和宝宝睡在床上。
莫向晚和莫尔都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对视一眼。
“文艺?”两人异口同声。
察觉到对方果然也知道了,两个人就一起皱了眉。
*
飞机到开普敦落地,文艺穿上自己准备的雨衣,嘴里叼着个面包,就准备租一辆车往普列米尔去。
然而问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往那边去。
“那边正在下暴雨!塌方、泥石流!瘟疫!”司机们异口同声,似乎听到那个矿藏的名字都会觉得恐惧一般。
文艺心里更是害怕,打电话给了大使馆,却得知前几天那边确实出了状况,已经有不少的华人遇袭,受伤或者去世。
文艺心里凉了半截,连忙让人去查普列米尔那边的华人名单。
然而不管是逗留的,还是受伤的,甚至死亡的,都没有莫向川和宋楚泽的名字。
文艺急的上火,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不会有事,但是却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在开普敦滞留了一个星期,文艺因为身上带的钱不够,不得不在当地找点工作,兼职赚钱。
而就在她等待的时候,也等到了一个同行的人。
“你是文艺?”肖珺一脸色惨白,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有气无力。
文艺点点头,依稀觉得自己似乎见过这个女的。
肖珺一勉强扯了扯嘴角,牵出一个算得上是笑的表情,“我叫肖珺一,是莫文昭的幼儿园老师。”
文艺恍然大悟,随即脸上满是疑惑。
“我……是来找宋楚泽的。”肖珺一咬了咬嘴唇,开口说道,“他……欠我一个解释。”
文艺心下明了。
莫向川说过,宋楚泽的情路有些坎坷,对爱人束手无策。
肖珺一却顾不上跟文艺多说,问了一下她在这边的调查状况,人就已经疲惫的像是要晕过去。
文艺赶紧让她坐下,叫了些吃的给她。
肖珺一苦笑一声,“我没想到自己身体状况能差到这副样子,晕机,加上英语不好,差点就找不到你了。”
文艺看着她那副脆弱的样子,忍不住的就心疼。
想到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可能也是她现在这样,只不过滞留了一个星期,倒是淡定了。
她看着肖珺一,觉得自己最能安慰她。
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找到他们,就一起活下去。找不到,就一起死,不会分开的。”
肖珺一愣了一下,接着就哭了起来。
一点声音都没有,嘴里还塞着一块三明治,可是眼泪就一大滴一大滴的往下掉。
看起来难过,心里却觉得踏实多了。
对,反正不会分开的。
---题外话---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