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群的靠近，烟雾逐渐散去，深蓝色的毛虫边上放着个奇怪的东西，他借由这东西吞云吐雾，在自己身上形成了一大片雾霾。
那是水烟。
爱丽丝没法从中体会到优雅或者神秘，她只觉得这东西一旦和烟扯上关系，那就是雾霾，想不出任何旖旎的想法。
“你是谁？”
熟悉的声音让小女巫一怔，看向面前这人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难言的情绪。
这声音……
“你就是‘活字典’？”爱丽丝明知故问。
“重要的不是我是谁，而是你是谁？”
“你是爱丽丝吗？”
熟悉的名字加上熟悉的声音，小女巫愈发确定这点。
教父的声音，真是不管在哪儿听起来都如此的亲切，哪怕他现在是一条抽着水烟的毛毛虫。
爱丽丝心情平静了不少：“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我是爱丽丝，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个。”
“谁知道你是真还是假，让她看看神谕。”
听到这个词，爱丽丝几乎都要下意识的ptsd，她上一次听到神谕，还是亚茨拉菲尔千叮咛万嘱咐的和她说上帝的“不可言喻”。
毛毛虫手中的水烟枪杆指了指一旁卷起来的卷轴，兔子先生上前，长长的一条卷轴打开，边上的生物为爱丽丝解释着这卷轴的重要性。
“神谕中记载着地下日期节气和纪念日，所有重要的日子都在上面。”
“所以它是个日历。”爱丽丝了然。
“也可以叫它皇历，记载着第一家王国有史以来的每一天。”
兔子先生展开卷轴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一个一个的图画。
爱丽丝无法想象将一个王国里的每一天都记录在画上，这该是一件多么庞大的工程。
小老鼠趴在卷轴的另一侧，看着爱丽丝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好奇和怀疑。
兔子先生指着一幅画卷上头，有着卷发的小女孩面容和自己有几分相似，正和他们凑在一起，也在看着一幅画卷。
“今天是红皇后时代的格里布利格日。”
“给她看法比约斯日。”雌性的嗓音再次响起，毛毛虫发话了。
“是的，法比约斯日，这是你杀死加勃沃齐的日子。”
爱丽丝疑惑回头：“抱歉，你说什么？”
杀死，杀死什么东西？哦，对了，那是条龙对吧？
爱丽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而边上的人已经为她做出了回答。
他们将法比约斯日只给爱丽丝看一个小小的女孩呻吟举着一把剑，她的面前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恶龙。
“只有万神剑能够杀死它，别的剑都做不到。”
“没有万神剑，它就死不了。”
又是一唱一和的声音，爱丽丝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一定得是我吗？”
爱丽丝发出疑问，边上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多了更多的怀疑。
其实爱丽丝有着魔力傍身，但骤然知道自己要独自面对一条龙，他人就会感到害怕。
那可是一条龙啊，不像是在霍格沃茨里的三强争霸赛，他只需要在边上当个看客就好，他是真的要和一条龙进行比赛。
而且是在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邓布利多校长和里德尔都不在场的情况下，她要赤手空拳地和一条龙打架。
不对，不是赤手空拳，她至少还有一把据说是唯一一把可以伤害到这条龙的剑。
“你不是爱丽丝吗？”
“我当然是爱丽丝，但这画上的人……”
兔子先生扭头去看活字典，语气恳切而激动：“请您为我们裁决，她是真的爱丽丝吗？”
“好像……不太像。”
毛毛虫的声音逐渐变得缥缈，烟雾逐渐将他环绕，他就这样消失在众人的眼影前。
向他询问的众人已经得到了他的回答，他自然功成身退。
“我就知道她不是爱丽丝。”老鼠小姐发出了极其遗憾的声音。
“她不是爱丽丝，那我们怎么办？”
爱丽丝双手抱胸，她十分庆幸自己现在已经换上了轻便的服装，靴子也利于自己奔跑。
魔杖在手里触碰的触感让她感到分外安心。
即使她知道自己最后仍然逃避不了和龙对上的命运，但现在如果有个什么意外，她还可以跑的很快。
众人的目光转向爱丽丝，变得焦躁起来，不断的讨论着他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样的情况看起来可有些不妙啊。
“我们该怎么办？”
“她不是真的爱丽丝。”
“你说她是真的。”
“我没这么说。”
“正相反，你说她可能是。”
“不，是你说她如果是就可能是。”
双胞胎莫名的争吵了起来，爱丽丝只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脑子里拿个小锤，在咚咚的敲着，只让他头脑发胀。
就连最开始还带着笑意的花，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你居然假扮爱丽丝，真为你感到羞耻。”
嘿，这罪名我可不认，爱丽丝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反驳，就听见兔子先生的声音遗憾而难过。
“我曾那么相信你。”
爱丽丝忍不住了：“Stop， I'm Alice。我就叫爱丽丝如假包换，如何想象我，那是你们的问题，与我何干？”
她很想将这想象成是一个梦境，真的“爱丽丝”一定会这样以为，这个仙境对他来说只是儿时的一场梦。
可自己现在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处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的一切对她而言不是梦境。
不论“祂”是怎么做到的，她现在在这儿，她就是爱丽丝。
跳过没有用的环节，爱丽丝正要和他们说道说道，异况突起。
一只巨大的类似于豹子的东西，爱丽丝无法判断这是什么，算是神奇动物吧，又或者是仙境里独特的生物。
白色的毛发上有着黑色的斑点，巨大的身躯，张开血盆大嘴尖利的牙齿还散发着恶臭。
很显然，这东西是冲着他们来的。
爱丽丝现在的体型太小了，和这样一个完全不清楚实力的生物对上过于危险，她当机立断选择逃跑。
原本还在吵嚷着的仙境生物们四散一团，很快便与爱丽丝分散。
即使现在的身躯已经小上无数倍，爱丽丝，仍旧确信能够保护自己的安稳，她并没有慌乱的跑开，相反，他现在十分镇定。
身后的生物紧追不舍，紧紧的跟着，爱丽丝不确定是否是自己身上带有某种奇特的香味，以至于让他如此流连忘返。
巨大生物奔跑时造成周围的树木轰然倒塌，他的爪子高高扬起在在即将碰到爱丽丝的时候，小女巫紧急弯腰躲过了他的利爪，却仍旧勾破了自己的衣袖，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浅浅的血痕。
至少不太严重。
爱丽丝居然还有些庆幸，她带了魔药可以让自己很快好起来。
“该死的！”
爱丽丝暗骂了一句，几个魔咒没方向的丢出去，砸到了边上的树枝，勉强拦住了猛兽的脚步。
这还不够，还得再来两个。
小女巫继续往前奔奔跑，她的衣衫足够轻便，不至于在这时候拖了她的后腿。
也许我现在需要一些箭，一场箭雨！
爱丽丝想着，眼神扫视着周遭可以利用的一切——飞溅的树枝，再好不过的变形咒使用对象。
庞大的魔力从魔杖的顶端射出去，几十支箭在空中成型，直直的冲那猛兽而去。
“嗷——”
猛兽的痛呼声震响山林，巨大的动静吹的树枝都有些倾斜。
爱丽丝没有回头，她不知道那猛兽到底伤到了哪里，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够拖延住他就好。
她极速奔跑着向前，现在可没机会让她思考方向。
“为我指路！”
魔杖顶端亮出一点点光线，小女巫只能凭借着这个来向前。
身后的声响越来越微弱，他们可能被抓走了，爱丽丝猜测着。
若非有所获，他们不可能放弃追捕。
自己现在的尺寸是这个仙境的通用尺寸吗？如果是的话，那她应该还挺显眼的。
她紧跟着魔杖指示的方向，向前奔跑着树木，向后急速的撤退，很乱便气喘吁吁了。
说实话，她现在的身体可真没法支撑如此大的体力活动。
梅林在上，这时候就不能来个人帮帮她嘛，比如一只鸟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