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的事情告一段落,陈韬也收了心思,开始筹备西藏的事情。
那封没有署名的信,依旧是陈韬心里最大的迷。
他能感觉的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是那个人藏的很深,深的他根本无从下手。
哪怕陈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究竟是谁在背后牵着自己。
但他知道,这事情一定和陈家及爷爷的死脱不了干系。
灵盟之首,意味着能控制整个山西及周边省份地区近七成的古货文物市场。
绝对的利益和权利,足以让任何势力为之红眼。
爷爷死后,陈家在灵盟中的地位被撼动。
陈家没了陈幽这个主心骨,再也没有人能压住那些人躁动的心。
陈家的斗争从来没有结束。
曾经被一家独大的刘家所掌控的的守陵人局面已经趋于瓦解,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爷爷为陈家打下了足够大的地位和基业,可想要在行当里站稳,不是一代人能完成的事情。
这是个足够古老和悠久的战局,时间在这件事情上面,并没有多少作用。
陈家前要抵抗着刘家人的围堵,后还要提防着其他势力的渗透。
爷爷在战乱中为没落的守陵人家族们从夹缝里博得了这块残存之地。
作为一个利益联合体,一但平衡被打破,随之而来的便是树倒猢狲散。
一但陈家倒下,其他小家族自然会重选靠山,而陈家的产业必将被各大势力所瓜分。
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是在忌惮着李老。
李三爷的名字,哪怕现在拎出来,他们的心里也要先掂量掂量。
可李老还能护着陈家多久?
陈韬本以为,有父亲和叔伯他们,这种事情轮不到自己操心。
他只想简简单单做他的小掌柜。
可事情却由不得他。
如今李老离开,如今家里由父亲坐阵,陈韬可不认为他会同意自己一个人去西藏。
关于西藏这一趟的线索,陈韬自己琢磨了好几天。
虽然爷爷留下了一张地图。
可那张图实在太过隐晦,根本就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
足足寻找了七八天,陈韬把西藏的卫星图都快翻烂了。
一无所获。
“搞毛呢你?”
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陈韬才注意到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
“你小子......”还没等他说话,浩子那双贼眼就眯了起来,“该不会......”
浩子一副我猜到了,你懂的的表情。
还带着一丝贱兮兮的笑,让他瞬间想起了梁少凯那个没节操的玩意。
“边儿去。”陈韬刚想打发他,却被浩子抢先拿走了桌上的地图。
“爷爷说的那些事我也琢磨不透。”浩子翻看着,“这地图哪来的?”
对浩子陈韬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当即把之前自己了解到的事情简单给他说一遍。
浩子几乎是咂着嘴看完了还有牛皮笔记和相片,一脸的震惊。
“所以,你觉得这张图是‘沙姆巴拉’洞穴的位置?”浩子皱着眉头道。
“不然呢,上面有着明显的纳粹卐字标记。”陈韬指着那个卐字符号道,“也许爷爷他们当时找到了关于沙姆巴拉的线索。”
让陈韬对此相信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爷爷曾经一个人消失了很久,而种种线索指向,爷爷去了西藏。
再联系他们从昆仑回来后的爷爷的变化,一切似乎很明朗。
“你......要不百度一下?”浩子摸着脑袋,半天嘟囔了一句。
“算了,关于沙姆巴拉洞穴的记载,网上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还没这本笔记说的靠谱。”陈韬指着桌上的笔记道,“当初纳粹确实去了西藏,但那部分资料属于高度机密,怎么可能让你知道?”
看着浩子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样子,陈韬有些怀疑,难不成这小子知道些什么?
“其实吧......”浩子皱着眉头道,“我看这地图有点眼熟......”
“什么?”陈韬一惊,浩子难道认识这地方?
他可是一头扎进卫星图一礼拜都没找出来,这小子一眼就认出来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地方我怎么觉得像是西城后面的那座土山。”浩子挑了挑眉毛,表情怪异。
“可拉到吧你,这能是西城土山鸟不拉屎的破地方?”陈韬一把夺过了地图。
古城西门后面,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土石山,据传以前是乱葬岗,上面杂草丛生,枯树乱立,就连放羊的老头都不想去那地方。
尤其近些年,周边开了个垃圾处理场,大热天一晒,整个后山臭气熏天,简直是人间地狱。
陈韬实在是没法把那地方和地球轴心沙姆巴拉洞穴联系到一起去。
虽然他极度否认,可真打开后山卫星图时陈韬傻眼了。
什么连绵雪山,神秘 洞穴,在那一刻全都消散。
陈韬甚至有些怀疑,那信怕不是来恶作剧的?
“我吐了呀……”陈韬差点一脑门撞在桌子上。
自己没日没夜的翻了那么久卫星地图,结果那地方就近在眼前。
“你在外面待久了,家里不熟悉很正常。”浩子煞有其事的安慰着,同时脸上看傻逼一样的眼神也是毫不掩饰。
“要不,去看看?”陈韬道。
那后山存在已经很久了,哪怕底下有什么洞穴,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已经被人光顾过了。
可仔细一想,那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开玩笑。
两人一拍即合,随即约好了时间。
时正当午,在这个点应该没有人会去后山那地方。
虽然天气微凉,可那股无处不在的垃圾味道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两人按着地图的指引,从成山的垃圾堆中穿过,一路走到了后山的枯树林里。
这里常年无人,树杈烂叶子堆了一层又一层,枯枝断树,杂草都长了半人多高。人进去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两人身上手上被枯枝上的木刺滑了不少道子,好不容易才走走了一大半,却不想看到了意外一幕。
在这枯枝杂草横生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竟然还住着人!
那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活动板房,掩盖在被人修整过的几颗死树当中。
两人壮着胆子拉开了那扇破烂的房门,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面而来。。
屋里空间很大,可东西杂乱不堪,一张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断腿木床,底下垫着一摞砖。
偌大一张双人床,却大半都堆满了杂物。
脏的发黑的床单里,裹着各种衣物和生活用品,甚至还有女人的包包,高跟鞋和丝袜。
“这叫花子该不会是变态吧。”浩子皱着眉头,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样东西拨弄了几下。
陈韬没有说话,屋里的一切有些不忍直视。
歪着头的烂木柜上,破瓷碗里还有一块被咬了几口的烧饼。
“饼是热的,人还没走!”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就从门口闪了进来。
碗口粗的木棒,径直砸向了还在翻东西的浩子。
浩子反应极快,一个翻滚躲过,反手就是一枚飞钉。
铛!
一声闷响,钉子打在了木棒之上,直接扎进去半寸之多。
那黑影显然吓了一跳,退着撞到了身后的破木柜,连人带着锅碗瓢盆一起翻在了地上。
“哎呦!天杀的作甚你们这是!”
定睛一看,是个邋里邋遢的流浪汉。
流浪汉从地上爬了起来,头发又长又乱,脸上皱巴巴的,黑的看不出年龄,操着一口当地的土话。
“两个杀千刀的,还欺负到我老汉身上来了?”
流浪汉咬着牙,紧握着手里的木棍,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你个老东西!”浩子一脸震怒,“真够阴的啊你,偷袭老子,你他娘的下的是死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