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孤山的墓冢入口,站着三个人。他们分别是一个青年男子和一男一女两对孩童。
青年男子身穿一袭水蓝色的长袍,还颇有几分气度,正是墓派竺家的家主竺灵殇。而跟在他身边的那一对孩童,正是他年幼的子女——竺隐天和竺隐月!
“隐天,我们墓派之学并非是外界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典籍心法。它是集魔修之驱灵遣鬼、道修之风水玄术为一体,结合千万年来各族各派的墓葬之礼,自成一门!我们墓派开派共有四位祖师——神界的发丘天官、仙界的搬山道人、人界的摸金校尉、妖界的卸岭力士!”竺灵殇拉着年幼的竺隐天和竺隐月向前走去,带着他进入了一座陵墓。
“神界、仙界、人界、妖界……”年幼的竺灵殇扳着手指数道:“为什么鬼界和魔界没有墓派的开创啊?”
“墓派并非六界当中的名门正派,它是在两千年前那个六界混战的时期才得以兴起。神界册封发丘天官为上元神位,是因为神魔大战会让神族的宝库空虚,远古的墓中宝藏也已成为了重要的补给,据传天庭有一件宝物正是发丘天官从远古的陵墓中盗出的;仙界的搬山道人盗墓为的不是财富,而是修炼噬灵之术走火入魔最为化为吸食禁咒,所以他必须进入墓中吸取大量亡灵之力;人界亦是与神界同理,姬氏皇族设立摸金校尉一职,亦是利用墓派之学给自己的国库增添财富;妖界与其余几界不同,妖界各大妖王常年战乱,卸岭力士也是聚集起一伙妖众为匪为盗,占山为王,自成一派。鬼界本就是亡灵死魂聚集之地,就算偶尔有远古遗留下来的墓冢,但也毕竟是极少数,无墓可盗,自不会有墓派建立;至于魔界,在我看来整个魔界就是隐藏在魔界界碑这座墓碑后的一座巨大陵墓……”竺灵殇淡淡地摇了摇头,说道。
“啊,父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竺隐月眨了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三千年前,六界初定。当时才真正的有了魔界,不过魔族之人,那时还很少。所以,居于魔界的人其实很多并非天生就是魔族,而是其他六族堕天而成。堕天成魔,其实就是埋葬了自己的过去,去到那个陌生的领域,从此蜕变成为了另一个人。”竺灵殇继续说道:“虽然说现在已是六族互通,魔界也没有那么的另类了,但是那里却是唯一一处目前没有被神族的光芒照耀的地方!”
“那父亲,你拜过墓派的四位祖师为师,身负四家之学。那你和我说说,到底是哪一位墓派祖师更厉害些?”年幼的竺隐天拽住竺灵殇的袍袖,不停地晃着他的胳膊,好奇地问道。
“呃,怎么说呢?”竺灵殇抬头想了想,然后对竺隐天说道:“墓派四家之学可谓各有所长,真要分个高低上下,却是难了些!”
“其实各派的墓门之术的特点,与之身份地位也是有着莫大关联的。”竺灵殇笑着摸了摸竺隐天的脑袋,对他们仔细地讲解道:“发丘天官和摸金校尉分别是天庭和朝廷册封的,它们的存在是为了添补宝库战时的空虚,他们的身份是上面公认的。介于外界对于亡故强者的尊崇,所以,即便是破墓入盗,他们也必须减少对于墓冢的破坏。因此这两家精通的是对于各类机关秘阵的破解,墓门之术也极为细巧。而搬山道人和卸岭力士,他们的身份就让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限制,因此他们手法就显得过于暴力了些,他们的手段是强行破坏掉墓中的机关陷阱、亡灵邪物,甚至不惜毁掉墓冢!”
“其实除此之外,各家所学仍有细微的差别。”竺灵殇说着,带着竺隐天和竺隐月一边继续在墓中前行,一边继续授教道:“发丘天官可谓是奉命于天,手持发丘印,号称‘天官赐福,百无禁忌’,他的门中之术是借助天元之力镇压墓中的邪物;摸金校尉就与他不太一样了,富贵险中求,摸金盗墓更是如此,但是人族的生命是非常脆弱的,所以摸金门下的秘术是用来护体辟邪的,保住了性命才能再谈以后;搬山道人破墓是为墓中的亡灵之力,并非是为了里面的宝物,所以他们发掘古冢的搬山分甲术,可以移山倒峰,甚至将整座陵墓掀开;至于卸岭力士,他铜筋铁骨,一身横练罡气,有石破天惊之巨力。应对墓中的机关陷阱,用的也是一种强横的破墓之术。卸岭之妖或散布天下,或聚啸山岭,便蜂拥而起,众力发掘,毁尸平丘,搜刮宝货,毫厘不剩!”
“是吗?所以说,父亲,你未来会把这些都交给我们吗?”竺隐天眨着眼睛问道。
“当然了,毕竟你们可是墓派未来的传人啊!”竺灵殇笑着说道,蹲下身子来摸着竺隐天和竺隐月的脑袋,对他们说道:“不过呢,现在两个墓派未来的传人,你们谁可以告诉我,我们刚才走的明明是笔直的甬道,可是走了这么久,最后居然绕了一圈回到了原地,这是怎么回事呢?”
“啊,我们绕了一圈吗?我都没有察觉到啊!”竺隐月闻言,这才怀疑地看了一眼四周,却发现甬道的样子似乎一直没有变化。兄妹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在四周的墙壁上仔细观察了起来。两人找了不一会儿,就听见竺隐天那边传来了一个兴奋的叫声。“快看,我发现这个秘密了!”
听见竺隐天的叫声,竺隐月连忙跑了过去,竺灵殇淡淡一笑也跟了上去。就看见竺隐天在那里指着可在墙壁上的一处铭纹,高兴地喊道:“父亲,你快看!我发现了,就这个东西在搞鬼!”
“哦,那你和我说说看,这是什么啊?”竺灵殇笑着问竺隐天道。
“哈哈,父亲你这可难不到我,这个铭纹图案我曾经在墓派的典籍上看到过,这个是鬼打墙的铭纹图案。鬼打墙就是用来困住人让他们原地绕圈圈的,我们之所以会原地打转,肯定就是因为这个!”竺隐天得意洋洋地说道。
“呵呵,真是个傻孩子。虽然你看了不少书,但是还是没能融会贯通。鬼打墙是一种迷障,为了困住身陷其中的人,那么被刻下的铭纹是会被迷障掩盖,所以它是不会这样轻易地显露出来的。你会察觉到这个铭纹,这反而说明,这里一定不会是鬼打墙。它只是不过刻在这里混淆视听的幌子!”竺灵殇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呀,真的是有些太天真了,我说我们在兜圈子,你们两个就真的一点都不验证一下就开始观察起四周来。”
竺灵殇说着,对着身后一扬手,就看见身后的墓道的地上,亮起来了一道道荧光的足印。而在他们前面,却是没有这样的足迹。
“这其实是我刚才注意到了那一处鬼打墙的铭纹,看穿了修墓人的这个迷惑来人的套路。所以,我才会想用这个法子给你们上一课!”竺灵殇对兄妹两人说道:“不过,我们的靴子都是事先特殊改造过的,走过路上会留下这样的痕迹。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啊,为什么刚才不验证一下我的话是不是真的呢?
“真是的,我们哪里会想到父亲你们会诓骗我们啊!”竺隐天不满地撇了撇嘴,表情有些沮丧和失落。
“隐天,隐月……”竺灵殇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他把两只手搭在了竺隐天和竺隐月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道:“你们现在还小,对这些都还不明白。但是,你们要记住,人心的险恶,要比墓中的邪灵可怕的多!在这六界当中,并没有那么多人可以去信任,如今的竺家已然没落,各方势力都把它视为嘴边的一块肉,随时将它撕碎吞掉。所以,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以后,你们兄妹可以相依为命保护好自己!”
竺隐天盯着近在咫尺的父亲的脸,那时候的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深邃的瞳孔倒映在自己稚嫩的面容。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模糊不清,画面也开始发生了变化,隐约间他看见父亲被一个身披白色斗篷的人杀死在了一件石室当中,然后下一秒场景也发生了改变,他看到身受重伤父亲站在一处墓碑旁,被身后涌来的水银汞流吞噬!
“父亲!”竺隐天蓦地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直起了身子,他拍了拍昏沉的脑袋,看着眼前的幽暗的虚空,其他人都躺在了那边!
他隐约记得自己走进了那扇谒金门,然后似乎看见了一盏灯在发光,后来自己就记不太清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竺隐天努力回忆着,他一动右手,却发现自己手中有些异样,他抬起手来一看,却发现摸金符竟是碎成了四片,上面闪动的暗金色符箓也已经没了光芒!
摸金符,竟然碎了!
竺隐天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记得父亲曾经说过,摸金门下的秘术多用于护体辟邪,圣器摸金符更是护身避劫之宝,极通灵性,可为主人驱邪避灾。
如今摸金符碎裂,莫非是为自己挡下了什么灾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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