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端午
苏瑶的眉头挑了挑,想到自己曾经收拾过的那几个莫名失踪的人,抬了头想要问问,却看到云飞铭冲着云平松一拍桌子:“你听见你大伯说的话了没有?我跟你说,这回机械厂的工作你给我老老实实去上,就为了你的工作,我这老脸都要给你丢尽了。什么脏累的,又不是叫你去搬铁块打铁,不过是坐班搞搞宣传工作,怎么就累着你大少爷了。听你大伯的话,明天就给我去上班!”
云平松撇撇嘴角,眼角扫了眼大伯的黑脸,也只能委委屈屈应了声“好”。
马明月见不得宝贝儿子被骂,见他答应急忙过来扯了儿子的手:“平松啊,你要是实在不想上班,去上学也行啊。让你爸给你在学校弄个名额……”
“弄什么名额,现在大学都要考试才能入学,你以为还是前几年靠推荐的吗?就是前几年你问问他去上了吗?生在福中不知福,就是被你惯坏的。”
马明月在妯娌婆婆面前被丈夫骂,面上一阵难堪,倒是苏瑶记挂着那几个人的事情,开口问大舅:“大舅舅,你说在郊区药厂的死人案子,死的都是男的吗?”
“那个啊?”云飞扬想想那个案子没有什么值得保密的也就说了:“没女的,全都是男的。”
苏瑶怎么都有种那几个就是之前来堵她的人的感觉,可贸贸然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她也知道很容易遭人怀疑。好在有人比她更好奇:
“大伯,他们是不是互相斗殴死的啊?要不然那么多人,怎么会同一时间全死了,太吓人了吧?”云平娜显然对这种八卦很感兴趣,虽然嘴巴里说着吓死人的话,实际上眼睛却越发亮晶晶的,显示着她十足的好奇心。
云飞扬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但看见云平松低着头,眼睛却兴致勃勃在偷偷看自己,登时有些生气了。这孩子这是根本没当回事呢。他不由狠狠瞪了云平松一眼,道:
“公安还没出结果,但可以肯定不是斗殴死的,倒像是仇杀,脸都被划得乱七八糟的了,就是辨认身份都够公安烦的了。如今街面上乱着呢,这些小年青一个个喊着要回城要公正,结果回来了就游手好闲四处惹祸,甚至还有纠集在一起搞小团体的,这样的人早晚要被镇压,不要以为这是危言耸听,搞不齐哪天这都是要吃枪子的,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有时候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云平松被云飞扬的话说的再次缩起了脖子,偏马明月听了这些话不舒服,拧着脖子冲厨房喊着:“文婶子饭还要多久啊?要不要帮忙啊?”
云飞扬皱了皱眉,看了眼马明月,没说话把头拧到了另一边,看着苏瑶他们绕线圈。
文殊媛却冲着云飞扬笑了下道:“物极必反,这道理自古皆是,身上长了脓包,就得等它熟了,再一次用刀剜去了才能去根,你看着吧,就这么乱下去,早晚要这些人好看。”
说着,冲着常芳笑:“咱不说那些个了,你家那老婆子怎么样了?还没死哪!”
苏瑶猛然瞪大了眼望向自己姥姥,想不到姥姥怎么会这么说自己亲家的。
常芳倒不生气,垂了眼帘,声音里竟无悲无喜的:“熬着呗,都是命。”
马明月似乎终于找到了出气的地方,笑道:“要我说,你就不该花那冤枉钱,反正都是要死的病了,就凭她当初算计你们夫妻俩,你们能给她住院检查就算是很对得起她了。”
云飞铭不满的冲马明月冷哼了声,转而对常芳笑道:“嫂子,如果有需要我们出力的您尽管说话。”
常芳苦笑了下,冲云飞铭点了点头:“行,不过,估计很快就用不到了。”
室内一阵宁静,倒是苏瑶轻轻道:“大舅妈,您老家是什么地方的人啊?”
苏瑶总觉得自己对田春芳的好感有些解释不通,如果按她的冷清性子,正常是不会跟田春芳走到现在的,她觉得这应该来源于奇妙的血缘关系。可是,如果是来自常家的血缘,又有些说不通这个理儿。但这件事总梗在她心里,总让她觉得不吐不快。
常芳愣了下,倒没在意:“对了,要说起来,我和你还是老乡呢,我老家也是山省的,只不过在南部,遂州,听说过吗?出柿子的地方,我家里也是农村出身的,兄弟姐妹有四个。如今就我一个出来了,他们还都在老家呢。”
说到这,常芳露出一抹苦笑:“怎么?是不是听我哥说话,让你想起老家了?”
“没。”苏瑶心里有些狂热的跳动起来,她就知道自己想得没有问题,田姐的家乡就在遂县,离遂州不过百里路,走路都能到了。
可是,等苏瑶再想问点什么,文婶子却端了一个大盘子走了出来:“吃饭了,这是大少爷拿来的长江刀鱼,听说极鲜的,大家都来尝尝吧……”
饭后云飞扬就匆匆忙忙带着常芳开车走了,说是单位最近忙得很,晚上还要去加班。
马明月和云平娜倒是想留下来住,却也被云飞铭带走了。
不知道老爷子后来跟云飞铭谈过什么,看云飞铭走的时候一脸正色,怕是情况紧急,他这是要赶着回去处理。
苏瑶也只得跟俩老人告辞。虽然她住得近,但她明天要上学了。
这个时候的苏瑶无比想念后来的双休日,感觉现在的人好可怜,一周就只有一天可以用来休息的。
文殊媛照例不舍得放人,苏瑶好说歹说才得以被文婶子送回了家。
今天她是必须要回家的,因为给罗曜军的信还没有写,昨天接到他的信,说想吃她做的椒盐小蘑菇了,她今天晚上得回家做出来,明天连信一起给他寄过去。
还有小金这小家伙,今天可能这边人多,这小东西就没过来,她感觉得到它是在家里等着她呢。现在每天跟它一起修炼已经习惯了,不能让它在家干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