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先治花后治人
雷琰的眉头锁成了个大疙瘩,很懊恼自己怎么那么怂。
今天是出了鬼,不过是一次玩笑,自己很好奇那个据说只有十六岁的女学生竟然能治叔爷爷的旧疾,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他叔爷爷想要提携一下某位老部下的子女。
毕竟他叔爷爷已经多少年没有主动找过医生了,怎么可能突然想到要找个小丫头来给自己看病,这让他很好奇,所以才有了今天非要出来接人的举动。
可刚才自己太怂了,躲什么躲嘛,一个小丫头片子,他雷琰看一眼怎么了!难道不能看吗?他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也没人在意堂堂雷少的心声。就这样,车子一路开进了一座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儿。
苏瑶直到车子停稳还睁开了眼睛,面容平静的下了车,跟着那个中年人进了个宽敞的农家院儿。
和她的想象完全不同,她曾经想过,那么牛掰的人物,怎么也该是住在大宅子,疗养院那种要么豪华,要么清静的地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和自己老家差不多的那种农家院儿里。
院子倒是挺大,种着各种果树,还有个大大的菜园子,有一个葡萄架,生得正旺盛,青葡萄挂了不少,还只是红豆般大小,但看得出被伺弄得不错。院子里很接地气的跑着一群鸡,甚至连农家院儿专属配置的大黄狗都一如记忆之中的模样。
如果不是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正在院子里严阵以待,苏瑶都要怀疑自己是进了哪个农家院儿来谈收购鸡蛋买卖的了。
苏瑶第一次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起码就冲这一点,就让她对未曾谋面的老先生产生了一种亲切的好感。
屋子只有一个矮矮的台阶,大概是为了防雨水弄的,但贴心的弄成了斜坡和台阶一半一半的样子,这让苏瑶猜测老人大概腿脚不好,可能需要轮椅来协助行动。
果然,老人正坐在一张红木圈椅里,戴着老花镜,正在给一株生了病的兰草剪枝。苏瑶跟着来人进去,见那中年人束手站在一边,她也站在一边不说话。可见着那老者拿了喷壶要给花喷水,她突然出声阻拦了一下:
“不能再浇水了,它已经烂根了。”
中年人吃了一惊,脸上出现了愠怒,刚要出声,却听那老者道:“真的吗?可我看着上面浮土都干了呀?”
苏瑶也没理会那中年人要拦阻她的手势,直接放了药箱走过去,将那兰花轻轻一提就拉出了盆外面:“什么叫干兰湿菊,养兰花要八分干,两分湿就好,在五六月份,可以适当多浇水,抽芽期和花期三四月的时候要少浇水,到休眠期冬季就尽量不浇水或少浇水了。你这一看就是从山上挖下来的野兰草,本来根系就少,加上断根多,就不能多浇水,还得让盆土干一些才行……”
老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看着苏瑶熟练的将兰花的浮土一点点用小刷子扫去。
“那现在怎么办?”
“给它换个新盆,大些的,铺点草木灰再加新土,我给它滴点营养液就能活了。看这样子,到明年就能开花了。”
老人听着直点头,冲着那中年人挥了挥手,那人连忙出去安排,很快两人就将那株兰草换了花盆。按着苏瑶的指点放在了阴凉处,又见她拿了个小瓶子滴了一滴东西进那土里,中年人的脸色又变了。
倒是苏瑶还挺懂事的,直接将那瓶子递给了那人。知道在这里用的东西都要经过检验,所以她也不藏着掖着,连带着把自己的药箱子都交给了那人。
中年人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冲着苏瑶点了点头便拿了东西出去了。
“你还懂养花?”老人终于开口了,声音略微沙哑,但听着很和善。
苏瑶笑了笑:“并不太懂,我只是自己种药材,有些心得。”
“你不会是特意打听好的吧?”没想到门口突兀响起了一句不太好听的质疑。
苏瑶抬头望过去,就知道是刚才在车上偷看自己的司机在问自己话。她皱了皱眉,想到能在这个屋子里来去自如的怕不是这老者的亲属就是关系匪浅的后辈,她不欲给自己找麻烦,便简单回道:“我药箱里有自己培育的药材,是自家后院儿产的,去查验一下便知。”
年轻人没动地方,但脸色略有缓和。因为那些自有专业人士检查,他只需要坐等结果就可以,种药材不是三五天就能长成,这女孩儿没必要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所以……他这是无理取闹了?
他有些不爽这女孩儿对自己的态度,以他的人才和身份,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冷待过。
倒是老人笑了起来:“小姑娘在帝都还适应吗?”
“嗯,挺好的。”苏瑶的精神力看到这老人身上居然已经有了丝丝缕缕淡淡的金色气息,料想是类似功德加身的缘故,便也十分恭敬。
像是这种人,就算是她的精神力再厉害也是不敢随便试探的,哪怕像苏瑶这样类似修炼的人也要顺天为之,所以,苏瑶对给这位治疗比之前更上心了。这若是放在道家或是佛家那就是修了福报,修了因果,功德,反正肯定是好事就对了。
“您是因为卡在肺叶子和肋骨缝的那个弹片才会越来越不舒服了吧?加上腿上的风湿,糖尿病,所以才会觉得我的药酒有些作用。不过,那只是治标,只不过让您的睡眠稍微好一些,但如果弹片不拿出来,很快它就会出来捣乱了,”
苏瑶把了脉便皱起了眉:“您真应该早点听您保健医生的话,那些糖醋的,软烂烂的红烧肉和稀粥都不能再吃了。实在想吃,就煮点杂粮粥吃,每天再痛,也扶着椅子多走两步,要不然这脚上会越烂越大了。”
老人有些皱眉,但看在对方是个小姑娘,也不好说什么。只气哼哼不怎么想理人。心里倒极佩服这一手望闻问切的功夫,竟然将自己身体的问题看得透透的,这可不像小丫头的年龄能有的本事。还真是如调查中说的一般神奇。
苏瑶笑了起来,都说老小老小,果然,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老了老了都跟小孩一个样。
再说话的时候,苏瑶便不自觉带了哄孩子的语气:“行了,要不我每天过来给您扎几针,再敷几贴散湿气的药膏,让您先站起来再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