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厉家到了。
司机将车停下后,扫了眼后视镜,见厉景琛正把脑袋靠在陆晚晚的肩上,双手还牢牢掌着她的腰,不禁笑道:“大少奶奶,您看大少爷多黏你?”
“他这是喝醉了。”陆晚晚不好意思的说道:“帮我把他搬进去吧。”
“是。”
客厅内。
见司机和陆晚晚将厉景琛搬了进来,正坐在沙发上想事的厉项臣迅速站起来,走上前关心道:“大嫂,大哥这是怎么了?”
陆晚晚下意识道:“他在治疗中心喝多了。”
治疗中心?
是了,一个月前,厉景琛从G市回来以后,便渐渐将他边缘化,直至透明化。
他联系的史密斯教授在被楚墨恶心走后,他出现在医院的次数也被迫减少,因为厉景琛总是能在公司里找到事情让他去做!
如今,看着厉景琛和陆晚晚这如胶似漆的模样,厉项臣眼神一冷,面上却还要佯装开心道:“听说治疗中心已经重建,大家以后又有家了,所以今晚是给大哥举办了庆功宴吗?”
陆晚晚就事论事道:“不,是团圆宴,如果是庆功宴的话,我一定会邀请你一起去参加的。”
厉项臣微微一愣后,这才多了两分真心实意的笑意:“大嫂没忘了我,我真的很高兴。”
陆晚晚望着他真挚的表情,脑海中却无法控制的浮现起厉景琛的话,他说是厉项臣命人给了他胸口一枪的,便感到不寒而栗,她一直都在跟一个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啊?
直到厉项臣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大嫂,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陆晚晚回过神来,掩饰道:“没什么,我该送你大哥回房休息了。”
厉项臣点点头,道:“好,大嫂晚安。”
“晚安。”
陆晚晚应了声后,便和司机一起抬着厉景琛的胳膊走进电梯,上了二楼。
这时,白卿落端着杯水从阴影里走出来:“你为什么还不行动?”
厉项臣冷冷道:“什么行动?”
“自然是告诉陆晚晚,陆薇薇策划烧了治疗中心那件事了。”白卿落提醒他的同时,不忘试探道:“你该不会是对她心软了吧?”
“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这都一个月了,他们的感情明显已经回温,你越等,越没有胜算。”
闻言,厉项臣侧过身,朝她看去,只见分布不均的灯光下,他的脸似乎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你不觉得等他们感情越浓,陆晚晚就越无法承受真相的打击吗?”
白卿落轻怔了下后,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好,我就拭目以待了。”
另一边,二楼房间内。
司机问了声:“大少奶奶,要把大少爷放到床上吗?”
“把他放到沙发上就行了。”陆晚晚说道。
她还不想换床单。
“是。”司机在把厉景琛放到沙发上后,便离开了。
陆晚晚随后低下头,轻轻拍了两下厉景琛的俊脸,道:“醒醒,你该去洗澡了。”
半响,厉景琛才睁开一双朦胧的醉眼,凭着本能反应嘟囔道:“厉太太,你和我一起洗……”
陆晚晚听着他性感的低音炮,再一看他凌乱的额发,让他整个人有种难言的吸引力。
她不由问道:“你就是这么勾引人家小姑娘的?”
厉景琛的浓眉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明明是她勾引我的!真是恶心死了……”
陆晚晚挑了挑眉,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中计呢?”
“我让她滚了。”厉景琛见面前有三个“厉太太”,于是眯起眼睛,努力辨认道:“厉太太,我是不是做的很棒?”
见他说着就要亲上来,陆晚晚赶紧把他的脸转到了一边:“你好臭,快去洗澡吧。”
厉景琛一愣过后,下意识的嗅了嗅自己,跟着嫌弃道:“是挺臭的……”
下一秒,他扶着椅背直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床的方向走去。
陆晚晚赶紧说道:“你走错了,浴室在你后面!”
厉景琛一顿过后,转过来一本正经道:“嗯,我知道。”
“……”你确定知道?
等他快走进浴室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额头撞在了玻璃门上,陆晚晚听着都觉得疼。
见他顶着一个通红的印子,看起来茫然极了,陆晚晚心口一软,开口说道:“算了,还是我扶你进去吧。”
……
浴室内,陆晚晚弯下腰为他调节水温时,不经意间露出了一小截纤腰,又白又细的,看得厉景琛喉结一滚,醉意又浓了几分。
但很快的,陆晚晚便直起身,对他说道:“我出去了,你好好洗,别溺水了。”
厉景琛不禁有些遗憾的“嗯”了声。
结果,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厉景琛却还是没有出来。
陆晚晚不禁皱了皱眉,不会真的被她不幸言中了吧?
思及此,她立即起身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你还没洗好吗?”
里面没回应,甚至连水声都没有。
“厉先生!”陆晚晚又叫了一声后,紧张的拉开了浴室门。
结果就见厉景琛穿着一袭白色的浴袍,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站在里面看着她。
见她一脸掩不住的担心,厉景琛不由轻笑一声,道:“厉太太,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陆晚晚,气得抬起手来捶了一下他的胸口,结果捶疼的却只有自己的手!
她不禁震惊的看着他,他的脸明明也瘦了,为什么身子却变得比之前还要结实?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厉景琛似笑非笑道:“这一个月,每天晚上我都在那张小小的病床上搂着你睡觉,却什么也不能做,你觉得我除了锻炼身体外,还能用什么办法宣泄精力?”
“……”这个狗男人,又开车了!
*
翌日,医院。
陆晚晚帮陆泽宇收拾完行李后,回过头见他垂头丧气的,不禁纳闷道:“大哥,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你怎么反而不开心呀?”
陆泽宇一边坐在病床上划圈圈,一边闷闷的问:“晚晚妹妹,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回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