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一,那晚的二选一他杀了徐家兴,而现在的二选一,又有谁被选中了?
易南声音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接到传真后我立马展开了排查搜索,从你们身边的人开始查,何瑜之、黑牛,他们身边的人都查过了没有危害,黄蕾打不通她妈妈的电话现在跑回家了,我来找你们是要保证你们的安全!”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刚刚放了赵豪的妻子,却在几天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屠杀。
海潮呼吸一窒!
她知道是为什么!
蒋天生往前,他们自己开车去警局。
易南一直在想“二选一”的事,除了他们身边的人之外,还有谁会成为雨屠的目标。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做出那么多动作,没完了!”一声低吼。
她的声音在发抖,呼吸都使不上劲,“我知道是为什么!”
她早就应该想到早就应该说出来的。
那天,他回头了,她清楚的看到他下意识的想要过来,可当易南出现在她身旁时,她看到对面的男人,那种眼神那种表情,氤氲的包含了太多她道不尽的心酸。
那时候她心里就知道,她伤了他。
海潮把事情都说了,包括那个电话,“我看到了他的眼神,对我无尽的心酸,对你无尽的怨恨。”
那是一种畸形的爱恋,占有欲和毁灭成正比。
他们结婚的事就是导火索。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放了受害者就相当于把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全都推翻归于尘土,可即使如此,即使已经到了最后一刻,海潮的话也让他宁愿归于平静。
从始至终牵绊他的只有海潮。
他杀了徐家兴绑架孕妇,逼易南做出选择,一切的根源都是要逼垮易南。
他认为易南是横隔在他与她之间唯一的阻碍。
那天晚上之后,他想要做一个海潮喜欢的人,即使是变成易南他也会努力。
可当时的他根本不知道他们要结婚的事,他天真的期盼,他换了白色的衣服,走在白昼的阳光下,他对过往的行人不再充满憎恨和窥探。
可这一切的一切也仅仅只在他看到那一幕时结束。
他想要海潮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因为他们是一类人,天作之合,命中注定。
所以两情相悦让他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他买了一束白玫瑰……
到达,下车,他们都沉默了。
蒋天生在前,他们很默契的没有说刚才在车里的对话。
可是他们都同时感觉到了,雨屠在海潮心里有一个位置,一个角落里无法忽视无法直视的位置。
黄蕾从家里打来电话,原来是她妈妈的手机忘记充电了,报平安她们都没事。
何瑜之和黑牛安顿安抚好家人。
幸好他们都没有出事。
可一定是有人出事了,不是他们,那就是外人。
他们现在就要查出这个外人是谁!
易南没有复职,但是他对雨屠案的了解不亚于这里任何一个人,他参与了顾问。
只是这看似的平静过程不满意持续很长时间。
面对未知的受害人和挑衅夸张的宣战,此事惊动了更高层的领导,大怒,蒋天生面对此也只能败下阵来。
因为多日的调查他几乎没有一丝的进展。
他身上背负的期待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而当这群领导级别的人物从会议室出来时,齐刷刷的到办公室,声势浩大,有一种古时两国交战的前奏,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海潮。
他们查到电台当天的短信内容,以及前两天的一个陌生号码。
他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海潮涉案其中。
不等解释,冠冕堂皇的那一套说词后,戴上手铐,将她带进了审讯室。
明明人已经在警局,可是每一次都要在她手上戴上手铐。
这一次蒋天生也不管用了,张大勇也没法子,更高层的人员接手,易南被劝退回家。
他们被迫要看着彼此被无能为力的带走,却做不了任何事。
再一次,他们被强制性的分开。
海潮坐在审讯室,面前的人自我介绍,很厉害的头衔很厉害的模样,她又要再一次重复叙述然后被不相信,然后又左右重复……没完没了的下去。
这一次不像前两次那样那么容易了,摆在她面前的事实证据太多了。
雨屠案唯一的幸存者,多次单独见过雨屠,与雨屠有说不清的关系……
基本上她在哪里,雨屠就会出现在哪里,她在明,而雨屠在暗,一白一黑配合作案。
甚至他们拿她跟易南结婚的事出来大做文章,认为她使用美人计诱惑了易南帮她消灭证据。
总之说到底他们都认为她跟雨屠自始至终就是一伙。
头顶的灯很亮很白,这个密闭得没有窗户只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的房间,她进进出出来过不止一次,灯太亮了,照得她头疼。
何瑜之等人也接受了内部调查。
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把天都翻过来重新审视。
蒋天生一直在追查所谓的“二选一”,两个选项是什么?
易南让律师留守警局,而他自己则去了另一个地方,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重复重复的事,让所有人都身心疲惫。
“啪”桌子被一掌拍得好像马上就要四分五裂了一样,“不要跟我装傻,那么多事实证据摆在面前你还说不知道!到底他的目标是什么人?说!”
她毕竟是个女孩,她可以沉默可以冷漠,但是她没有那种定力看到龙卷风在面前也不慌不忙。
那么大的声音,这个人喉咙里难道放了一个大喇叭?
这一次的审讯与前几次不同,她一度想要放弃挣扎,因为外面有受害者,里面所有的人都被调查被怀疑。
无形之中所有人都身处危险,她能感觉到那些硬挤出来的宽宏大量,实则是不想被牵连的尴尬。
她有想过,是不是她认了这个罪,这些的一切就都可以结束。
可笑!
她不认为这是一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而是那种神经被逼得已经断了的狼狈,她不想再继续下去这无日无夜的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