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家那边,藏头诗的事情被骆宾王说了出来,没有骆宾王,韦思成他自己打死也不会说出来。
他丢人了!
“什么,这个小东西啊,心肠这么歹毒!”
韦家几个少年听闻后顿时醒悟过来,然后都怒了!
他们没想到,李治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们还没有正式开战,他居然率先攻击起了高地。
“举报他,告发他!”韦良才怒不可遏,但同时觉得这也是一次机会。
韦思成瞪了眼,“你怎么举报?向全场公布我被骂了,我还要不要脸了?今后怎么在国子监混!”
是的,如果李治写的是一些口水诗,他大可以直接站出来说清楚,让李治给交代!
但刚才那首诗太优秀了!
至少会在别人的嘴里流传三个月。
他要是敢站出来承认,立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变成别人口中的笑柄。
本身三个月诗,可能三年后都还有人传!
韦思成现在只求谁都不要发现这首诗里面的猫腻!
韦良才大感可惜。
李治这小东西如此嚣张放浪,居然敢在神圣的诗会现场搞这些小动作,一旦揭发,也足够扣上一个大罪名了!
“要不思成兄牺牲一下?”他还不想放弃。
韦思成听了勃然大怒,“你怎么不牺牲,嘴皮子说得漂亮!”
韦良才道,“我就是想牺牲,他也没骂我啊!”
这话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了,韦思成几乎立刻捏起了拳头!
这边还没开始行动,好像已经先起内讧了……
李治那边。
李治诵出新诗,
柔弱的少年简直要五体投地了,殿下简直太有才了!
这首诗简直神来之笔,又这么自然!
李清清则更是无语。
这么粗俗的脏话,隐藏在四句惊艳的小诗里,她一时也说不清殿下到底算是高雅还是粗俗……
少年走出了列,向着空旷的场地中央,大声自豪的念出了诗。
“薇月一树妖,
良人舞其艳。
才知秋风渐,
是福不是祸。”
李治听了还摇摇头,“应该用动情的语气来念啊,诵读技能有待提高!”
李清清在旁边上下的眨眼,一个字也不说。
高台上的孔颖达听完直接闭塞了耳朵。
这个晋王,还变本加厉了。
真的是想要搞死他吧!
“咦,还是晋王身边的人,这个少年也是孔兄的学生吗?”旁边的名朽们很意外。
这首诗……意外的有一种奇诡之感,前两联的用词很新!
而后两句虽然简单,但简单中却有意境浮现!
自古诗易得,意境难寻啊!
不简单,诗会一开始,两首诗的质量竟都相当的高!
孔颖达一反常态,果断的撇清关系,“我不认识那个少年!见都没见过!”
众名朽们察觉他态度似乎有些异常,但也不明白他为何这样。
主要他们完全没往藏头诗的方向去想,要不然这么明显的诗,他们没一个能坐得住。
“这都没人发现?”
人群中,李世民眉目精彩。
李治搞什么名堂,越骂越狠了!怎么还没人听出来?
他作为皇帝,怎么真的代入了观众的角色,看起好戏来了?
“这个少年也太大胆了吧……敢这样骂人。”
骆宾王狐疑的望向对面,他怀疑这首诗不是少年自己作的,应该是晋王授予。
“这首诗听起来似乎也有些妙处,妖、艳、舞这字用得奇啊。”出人意料的,这首诗居然意外的击中了韦良才的心脏。
他想象出红光的月夜下,妖娆舞娘的身姿在树下扭动,一时间不觉心猿意马……
韦思成嘴角咧出一声嗤笑,看着韦良才。
知道你文化低,但也没低到这种程度吧!
“韦良才,你不是说没机会吗,现在机会来了,赶紧站出去揭穿!”他十分解气的开口说道。
韦良才道,“你在说什么,揭穿什么?”
“你是真蠢还是装不懂,这么简单的机关,把第一列字和最后一列字连起来读!”
韦良才试着读了一遍,然后脸色可见的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
又一个猴屁股出来了。
韦思成道,“绝对是李治那个小东西的示意,站出来的是董子期,他懂个屁的作诗!”
“良才,该是你站出来的时候了,勇敢的揭发李治!”
韦良才脸色更加难看,进退不得。
韦思成顿时恶狠狠的目光威胁,“怎么,难道你只会劝我牺牲,自己却做不到?”
韦良才真想一把拼了,但不行啊,他从今以后绝对会沦为国子监最大的笑柄,以后谁看见他都是指着笑骂“妖艳贱货”。
“思成,话真的不是这样说,他骂得太狠了,刚才你的还在承受范围里。”
韦思成一听,真的忍受不了了,抡起拳头就挥了过去!
但韦良才躲过了。
双方顿时要扭打在一起,紧要关头被旁边其余人拉住了。
“这里可是诗会现场,你们不要冲动啊!”
“我们的对手还在对面,你们怎么能打起来,快停下!”
对面,李治看着这边的动静,也乐了。
他大骂了对面两通,一直等着他们反击,结果反击没见到,内讧起来了,搞什么名堂!
那边既然没反应,他就继续骂,一直骂到全场都醒悟过来!
那时光是全场的目光都足够射穿你们这些人了!
李治接下来做的诗倒也不全是藏头诗。
话里藏话、辛辣的讽刺,拐弯抹角的说出韦家做过的坏事……唯一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每首诗必定以“韦”字的同音开头。
韦家的几个少年自然全程都明白,他们几乎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前面站出来的还是他们以前欺负过的人,自觉理亏,也不敢动静,可后来的人干脆是谁都不认不出来!
完全就是纯路人,也指着他们的鼻子骂。
“他娘的,我们可没有得罪这些人,他们凭什么骂人啊!”
一群人终于要忍耐到极限了!
但不用他们忍了,诗会这么怪异的情况,稍微有点学识的也该听出来了,何况高台上的名朽们。
“所有的诗都是晋王那边出来的……全是以‘韦’音开头!”
“这首好像是骂人的藏头诗……”
一首被发现后,众名朽们追想先前,越想越心惊,然后面皮猛地抖动。
全是骂人的诗。
没有一首不是!
骂的对象还只有一个,不,应该是几个,都是姓韦的人!
“这、太过分了!”
“韦家这几人是何许人啊,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竟然让晋王这样大骂。”
“胡闹,简直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