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以柳家的能量,要让一个系主任下课,也并不是难事,但秦朗还是之前那样想的,一则不想多等,二则想自己处理好这事。
柳真真虽然没去过校长办公室,但也知道办公室位于哪儿,她带路,秦朗和她一会儿就到了一栋单独办公楼的四楼。
校长蔡康文的办公室,就是这层楼的最大一间。
原本秦朗以为自己敲门进去后,蔡康文会不记得自己了,哪知事情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秦先生,好久不见,欢迎欢迎!”
蔡康文本来正在按着办公桌座机上的数字,准备打电话,见进来的人是秦朗,立即笑脸相迎,弄得果外人见了,还以为秦朗是来学校做视察工作的领导。
秦朗没想到蔡康文还清楚记着自己名字,对这个国字脸、一身正气的校长,印象自然也更好了,也是露出了笑脸,跟蔡康文握手。
“蔡校长,您好,这次我不请自来,冒犯的地方,还请蔡校长海涵。”秦朗客气说道。
跟什么人说什么话,面对一个学识渊博的老校长,秦朗尽可能地将自己当晚辈,言语间很恭敬。
“哪里哪里,我欢迎至极啊。”蔡康文爽朗地笑道。
“这位一定是柳真真吧?”蔡康文也没冷落了柳真真,热情邀请柳真真也坐下,他边笑着问道,边到旁边饮水机泡茶。
“是我,蔡校长。”柳真真没有什么柳家大小姐的孤傲,跑过去抢着泡茶,更是让蔡康文暗自点头。
作为闻名整座大学的三大校花之一,柳真真的名字,蔡康文自然知道。
“秦朗,柳真真,不好意思,要请你们担待一下,我得先打个电话。”蔡康文走回办公桌旁,带着歉意说道。
并非蔡康文没有半点架子。
事实上,作为云海大学的堂堂校长,蔡康文也是级别很高的教育类官员了,平常就算见到了市长,也不用太过客气,普通人想见到他都难,更别提是来他办公室、让他接待了。
但蔡康文此热情地接待年纪轻轻的秦朗,却并非在作秀,而是发自内心地在这样做
。
因为省城的副秘书长张志远,居然都叫秦朗为“秦叔叔”!即便他不清楚其中的用意,但能够让张志远在大庭广众的时候,这样称呼秦朗,也足见秦朗的地位非凡了。
而张志远,无疑是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年纪才四十岁不到,可谓前途无量,就算是他,也得必须重视,上一次张志远来学校视察,他亲自接待,就是重视张志远的最好例子。
而秦朗能够让张志远这么器重,随便联想了一下,他也不敢怠慢了秦朗。
反正,热情接待秦朗,能够得到一个朋友,自己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
这便是蔡康文的想法。
当然,今的秦朗,也还没到让蔡康文特别重视的地步。
但能够享受此礼遇,年纪才二十三岁的秦朗,也足够骄傲了。
“您忙,您忙。”秦朗笑道。进来时,他就注意到蔡康文在打电话了。
说完,秦朗和也反应过来的柳真真,就准备离开办公室。
毕竟,呆在办公室内,听校长与其他人说话,这并不是礼貌的行为。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坐。”蔡康文笑道,没有要避开两人的意思。
见此,秦朗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地坐下来,继续喝茶。
蔡康文一边拨打号码,一边观察着两人,发现秦朗从容镇定,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暗自赞叹,再看到旁边大家闺秀一般的柳真真,无论是坐姿还是喝茶的动作,都有着豪门出来的气质,也不禁为秦朗能够找到这样漂亮出色的女朋友而称奇。
电话很快接通,蔡康文连忙跟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孙院长,我是云大的蔡康文啊……”
蔡康文在电话中和那个“孙院长”只聊了一件事,似乎是今天来学校考察和友好访问的一位人物,在学校突发了一种怪异的疾病,云大医学院的医生紧急处理过,但束手无策,便想请“孙院长”过来看看。
聊完,蔡康文抱歉地跟秦朗和柳真真说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秦先生,不知道你专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秦朗却没有马上谈肥猪系主任的事情,而是好奇地问道:“蔡校长,您电话中说的那个孙院长,是不是就是孙浮沉院长?”
“对啊,你怎么知道?”蔡康文惊奇地问道。
他有这个疑问是有原因的。
因为孙浮沉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作为云海第一人民的现任院长,孙浮沉在全省卫生系统内都享有极高的声誉,年纪过了六十五岁的孙浮沉,按理来说,不可能结识一个年龄二十多岁而且并不在医务卫生系统工作的年轻人。
所以,他才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秦朗笑着解释道:“我以前和孙院长因为某些事而认识,关系还不错。”
多余的话秦朗也没说了,反正以蔡康文的智慧,肯定能够透过“关系还不错”这句话,懂得他和孙浮沉之间匪浅的关系
。
果然,蔡康文立即更重视秦朗了,夸赞道:“秦先生年轻有为啊!”
秦朗谦虚了几句,心中却很高兴。
他先不问肥猪系主任的事情,而是借机说出他和孙浮沉的关系,目的就是让蔡康文更加重视他,这样,待会儿拜托蔡康文处理肥猪系主任事情的时候,相信蔡康文也会很认真地去处理。
这种官场上经常出现的“借势”,他即便不是当官的,也是无师自通的。
“对了,蔡校长,其实我也懂一点医术,您刚才跟孙院长在电话中说道的一起特殊病例,方便和我说说么?”秦朗微笑着问道。
蔡康文马上点头。
因为秦朗和孙浮沉认识,多半也是因为医术方面结的缘。这会儿来学校访问的那个同行,正发病呢,本校医学部的医生又束手无策,在等待孙浮沉到来之前,跟秦朗说说倒也不是不行。
于是,蔡康文便简短地说了起来。
“来我们学校进行访问的,是省城一家民营职业学院的代表团,这家职业学院的实力很强,并且这次访问就由他们的院长黎大新负责带队,因此我们也挺重视,不过半个小时前,我们两个学校的代表在会议室开会时,黎大新突然发病,症状很奇特,就是黎大新的耳朵突然听不见我们说话了!”
“可由我们云大医学部最资深的五官科专家会诊后,却没有发现黎大新的听力系统和神经系统出现任何问题,现在会议只能中止,让那家职业学院的其他代表去参观学校,黎大新就在医学部那边,等孙院长过来查看情况。”
说到这儿,蔡康文明显露出了愁色。
“对方是在对我们学校进行访问的时候,突然产生怪异疾病的,耳朵似乎全聋了,现在弄得我们这边压力很大,果不能将他治好,传出去我们学校就会闹大笑话,我这个校长,也会难辞其咎啊。”
郁闷地说完这些,蔡康文似乎觉得在客人面前说这种事不好,便笑着道:“你们喝茶,喝茶。”
可眉宇间的那抹愁思,却无论何都无法抹掉。
在蔡康文愁眉苦脸的时候,秦朗则在很有兴趣地想着黎大新耳朵突然全聋的怪异事情。
汇聚了五官科的权威专家,都不能诊断病因,但黎大新听力又确实丧失,果不是黎大新自己搞鬼的话,那这种疾病的病因,可能就不能够从现代病理学的角度去探寻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疾病,是现代医学所解释不了的。
例中了降头、例人体自燃等等。
“只盼望着孙院长赶快到来就好。这都距离黎大新发病过去半个小时了。”蔡康文频频看着腕上的手表,神情一片焦急。
秦朗笑道:“孙院长肯定能及时赶过来的,蔡校长您不要着急。”
蔡康文点了点头。其实他并非浮躁之人,主要还是黎大新在他学校内发病这件事,负面影响太深太广,逼得他愁眉苦脸、担心不已
。
这时候,放在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
蔡康文赶紧抓起了话筒,不一会儿就惊讶道:“孙院长,你的车子在路上爆胎了?”
秦朗注意到,蔡康文显得更焦急了。估计是孙浮沉那边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赶来,让听到消息的蔡康文忧愁更多了。
紧接着,秦朗又听到蔡康文说道:“孙院长,您突然想起有一个人比您还合适,想派他来?”
“那好吧,希望这次的危机能够顺利化解。”
有些闷闷不乐的挂断电话,蔡康文苦恼地摸了摸脑袋。
“孙院长的车在路上爆胎了,人也受了点小伤,暂时来不了,向我推荐了一个人,说是会给那人打电话,至于那人肯不肯来帮忙,就不得而知了。”
蔡康文跟秦朗说道,无法掩饰焦急之色,“孙院长推荐的人选,应该可靠,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治好黎大新的怪病啊。”
虽然蔡康文没有明说,可还是对那个神秘人充满了怀疑。
“对了秦先生,你跟孙院长这么熟,能够猜到孙院长会请谁过来吗?”
蔡康文明显不放心,打算果孙浮沉邀请来的人不行,那就立马安排黎大新转到省城医院去。虽然那样他会更加被动,事后麻烦更多,但也只能这样了。
秦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有预感,孙浮沉想邀请的人,会是他!
“应该是秦朗哥。”
突然,一直没说话的柳真真开口了。
一开口,就让蔡康文大为地吃惊。
蔡康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秦朗,仿佛还有些没明白过来。柳真真的意思是说,孙浮沉邀请来帮忙的人,恰好就是坐在他面前的秦朗?
可蔡康文又心生怀疑:秦朗年纪这么轻,能行么?
秦朗手机突然振动起来4蚋秦朗电话的人是孙浮沉,还是不蟤这样了?b />
一方面,他对年纪轻轻的秦朗,在医术方面,是有所怀疑的。
但另外一方面,连柳真真都能这么自信孙浮沉邀请的人是秦朗,就说明秦朗有一定的实力了,他又期盼着秦朗能够治好黎大新的怪病。
“是孙院长啊,其实我刚好有事来了云大,正好在蔡校长这边呢。嗯,蔡校长是我长辈,这个忙我肯定要帮。好,那我先挂电话了。”
秦朗简短地说了几句,然后收回了手机。
蔡康文眼睛都瞪圆了:没想到孙浮沉给他推荐的人,就是眼前的秦朗!
而且,秦朗似乎对治好黎大新的怪病,挺有自信?不管这其中有没有水分,蔡康文都将秦朗看作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