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兴思在清风醉里跟一帮狐朋狗友玩的不亦乐乎,好酒好菜没少上,临走结账的时候尴尬了,五万两还是去了零头的,墨兴思一下子懵了在这么多银子他怎么给的起,没办法又耍起了赖,结果荣伯让人报了官,衙门的人看着满屋子东倒西歪的酒瓶和满桌的菜,二话没说就将人带走了,当晚下了大牢,阴暗的牢房里满是不知名的虫子,还有蟑螂,更有老鼠四处游历,这哪里是他这种贵公子待过的,哭哭唧唧一夜,弄得官差都不能睡觉,几人一合计直接打晕锁了起来。
第二日午时才派人去承德府送消息,陈氏当场就急了,带着人风风火火赶去了衙门,结果一听说五万两,顿时就惊住了,吃了什么东西一顿饭要五万两,荣伯早已经将明细列的明明白白送到了衙门,陈氏面对着一页页的明细也说不出话了,可是五万两要怎么办,把自己的私房银子拿出来也不够啊,墨兴思还在哭求陈氏。
“母亲,快救思儿出去吧,这里好臭,还有老鼠,思儿受不了,思儿不要跟这些又脏又臭的人关在一起,母亲”
“思儿,我儿受苦了,你且忍忍,母亲这就去想办法,让你姐姐去求太子殿下,只要太子殿下出手,定是没有问题的,母亲一定尽快将你救出来,你等等母亲”
出了衙门就安排人去给墨兰心传话,让她回家一趟,陈氏则是回了承德府将墨靖言和墨倾儿都叫到了墨淮川的房间。
“老爷,思儿就被入了别人的圈套,否则怎么会吃一顿饭就花那么多钱,有人想害咱们思儿啊,现在思儿在大牢里过的生不如死,老爷又受伤未愈,妾身想着凑一凑银子,尽快将思儿弄出来,免得他在里面吃苦受罪…老爷…”
“你一向就这样惯着他,把他惯的无法无天,清风醉那种酒楼怎么能是他随意进出的,他一个还未及笄的毛头小子,没权没钱怎么敢去那种地方,你要管的好他又怎么能惹出这种事”
“老爷!妾身知道错了,可是眼下说这些也没用啊,还是要先把思儿救出来才是!妾身这些年也存了一点体己银子,一共八百两都在这里了,老爷……”
“唉!从府里支两万两去,老夫能拿出的就这么多了”
“言儿,倾儿,你们呢?”
陈氏一副慈母的模样,柔声问道,尤其看墨靖言的眼神,满是母爱。
“儿子之前的俸禄不高,也都交给了府里,此次刚刚回京,皇上的封赏也还没下来,并没有什么银子”
“你昨日进宫许久,皇上都没说封赏吗?那封赏要多久才能到府里”
“不知,儿子做不了皇上的主”
“哎!倾儿,你呢?”
听到陈氏叫墨倾儿,墨淮川莫名的一阵不寒而栗,那日墨倾儿的鞭子一下一下抽在自己身上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陈姨娘还好意思问我吗?我何曾有过月例银子?父亲何时给过我一分一毫?跟我说这种事不觉得可笑吗?别说我没钱了,就算有钱,我又有什么理由要帮他?”
“你…他可是你弟弟!”
“不好意思,我母亲没给我生什么弟弟,我可不会随便认什么阿猫阿狗做弟弟”
“老爷!你看看倾儿怎么对我这个母亲的,这…这还是当着你的面呢?”
墨倾儿一副看戏的样子瞅着墨淮川,想看看他准备怎么说,这老家伙要敢再惹自己一下,就让他再躺一个月。
“你也是,她一个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再说了她说的可有错?她什么时候有过月例银子,现在你让她拿什么出来?”
“那不是…还有…季氏的嫁妆吗?”
“陈氏,我警告你,再敢肖想我母亲的嫁妆,我就让人把你扒光了扔到宫门口去,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墨倾儿面带笑容,话说的轻飘飘,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可是陈氏却听的毛骨悚然,明明还是个未及笄的姑娘,为何却有如此的压迫感!
“我…不是…老爷……”
“你快闭嘴吧!其他银子你再想想办法,找酒楼那边谈和一下,再不行就让他在里面多待几日”
“呜呜呜…老爷…”
“出去吧,哭哭哭,就知道哭”
原本想着把人叫来,多多少少能凑个四万两,剩下的让心儿凑一点,结果银子没有凑到,还被墨淮川厌恶,更是让墨倾儿吓的魂飞魄散 !陈氏只得压抑着脾气退了出来,墨淮川说的也没错,要解决事情主要还是酒楼这边,只要酒楼答应不追究了,那思儿自然也就没事了,打定主意陈氏回去梳洗打扮一番,准备去酒楼试试!
到了酒楼,陈氏突然有种五万两也不贵的感觉 ,酒楼古香古色,雕栏玉砌,里面更是精美绝伦,设计巧妙,陈氏是去过皇宫的,她竟觉得皇宫也不能与之媲美,大堂里还飘散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那是自己从没品尝过的味道,闻都没闻到过,就连上菜的小厮也是衣冠整洁,杉杉有礼,陈氏差点感慨这是天堂吗?不然自己怎么会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小厮将她带到了酒楼的客堂,荣伯悠然的坐在上位喝着茶,陈氏进来荣伯都没起身,场面有点尴尬,想到自己的目的陈氏只得笑着道:“您可是这酒楼掌柜的?”
“正是,请坐”
“这酒楼巧夺天工,美轮美奂,在这京城可是一等一的热闹之地”
“夫人谬赞,不知夫人来此是要订雅间还是……”
“本夫人是承德府的,今日是来谈谈那日我儿墨兴思的事”
“哦!这事您还是应该去衙门,我们这边的人证物证都已经交给衙门了,墨夫人怕是白跑一趟了”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我思儿还是个未及笄的孩子,你们怎么就能把他放进来,所以这事啊咱们都有责任,这五万两自然也应该各一半,不是吗?”
“夫人此言差矣,那日墨公子来的时候小厮已经告诉过他没有预约不能进的,并请他去别处看看,可是墨公子直言自己的哥哥是皇上跟前的红人,非进不可,这些事情当时围观的人均可作证,至于进来后叫的菜色,我们这边都有记录,跟墨公子一同用膳的人也已经去过衙门证明过了,所以墨夫人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这…掌柜的,我是承德府的夫人,我的女儿与太子交情匪浅,想必掌柜的应该听过,在这京城做生意总是要善与人交,本夫人可为您引荐一下…这要是能跟太子殿下搭上线,往后这清风醉定会宾客如云”
“墨夫人请回吧!”
陈氏没想到这掌柜的如此不给面子,搬出太子居然都没有用,这京城谁不想攀高枝啊!正想着安嬷嬷弯下身子对着陈氏耳语了几句,陈氏抬起眼皮打量着荣伯,荣伯喝着茶任由她打量。
“掌柜的,咱们是不是见过?本夫人看你挺眼熟”
“是啊,从前我也是承德府的下人”
“你…你真的是那个贱…季氏院里的人?”
“正是”
“对,那个小贱人从我这里拿走了她母亲的嫁妆和…和…和从前季氏院里下人的卖身契,是了…就…就是……不对…你的卖身契在墨倾儿手里…那你现在就是在为她做事…那…那这清风醉岂不是…是她的?是墨倾儿的铺子?”
“没错,正是!”
这是墨倾儿交代过的,如果墨府有人来问,也不必遮遮掩掩,大方承认就行,自己正正当当,大大方方赚钱,还怕他们知道吗?陈氏听了却受不了,猛的站了起来,这太难接受了,如果这铺子是墨倾儿的,那思儿就是掉进了她的圈套,这是她的阴谋 !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