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氏几近发狂的嘶吼,婉姨娘不屑的微微一笑。
“从前夫人如何待我和溪儿的,妾身都历历在目,既然现在风水轮流转,那也是妾身好好报答夫人的时候了。”
“你…你什么…什么意思?你要救我们出去吗?啊?是不是?思儿,思儿,快快快…快谢谢婉姨娘,咱们可以出去了。”
在陈氏的大声嘶吼中,墨兴思不耐烦的从草堆里爬了起来!
“叫什么叫?吵死了,大半夜…哎呀…这这这……婉…婉姨娘…”
看见站在自己面前,华丽雍容的美人,墨兴思的瞌睡瞬间清醒,他已经许久没见过女人了,骨子里那点儿本性让他兴奋不已,眼睛贪婪的在婉姨娘身上打量,看的人一阵恶心,婉姨娘压着怒火,对着孙妈妈耳语几句,孙妈妈点点头出去了。
“对呀,就是婉姨娘,她说可以救咱们出去,太好了,思儿!”
“陈氏,这大牢待久了,是不是特别寂寞无聊啊?从前你可是因为与人苟且被老爷关进了这大牢,现下是不是特别想出去?”
“想,想出去,出去了我和思儿定会好好感谢你一番,说到底啊,咱们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那你墨兴思杀了我溪儿的事,你可有解释?”
“那…那那…那是失手…真的婉姨娘,是我失手了,我怎么可能故意想杀自己妹妹呢?”
“对,是思儿失手,他的不对,以后就让思儿给你做儿子,给你养老,你这女儿没了,换个儿子岂不是赚了嘛!”
陈氏两母子一遍遍的恭维着婉姨娘,竟也相信婉姨娘是真的会救他们出去,心中都充满了希望。
不一会儿孙妈妈身后就带着狱卒就走了进来,婉姨娘未作声退到一边,狱卒笑的跟狗腿子一样,跑到了另一个牢房门口,在里呵斥了几句,带着两个人走了出来,领到了陈氏的牢房门口。
“狱卒大哥,你…你这…这是干什么,这,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能…别…婉姨娘……”
在她的惊恐中,牢门被打开两人走了进去,能被关在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更是许久未见荤腥,这突然见到陈氏更是如猫见了耗子,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陈氏的哭喊声,哭声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你们,放开我……狱卒大哥…救命…来人来人…思儿救救母亲…思儿……”
隔着一根一根的木头,陈氏牢房里的场景,墨兴思看的一清二楚,可是他却没着急,反而很是淡定,甚至睁大了眼睛看的仔细,对于陈氏的哭喊充耳不闻。
牢房里的陈氏眼泪都流干了,声音也嘶哑疼痛,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却无力抬起。
“思儿救救…救救母亲…呜呜呜……思儿你不要看…不要…”
墨兴思索性坐了下来,眼里闪过兴奋,也闪过失落。
“母亲,您这是何苦呢?您跟这大牢里的狱卒时可没这样委屈哭过啊!换个想法,您也快活了不是!”
“你闭嘴!墨兴思,为了让你吃好一点,母亲才…才…你现在居然说这种话,你到底懂不懂母亲的苦心?”
“没想到夫人在这大牢里过的也是滋润,妾身还以为夫人久旱干枯,特地花了银子让狱卒给夫人送来甘露,谁曾想夫人从来不缺,倒是妾身唐突了!”
“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唔唔唔…”
牢狱里的人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把她不当人似的折磨,孙妈妈给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了燃,打开了墨兴思的牢房门,墨兴思吓的往后躲,可是牢房就这么大,又能躲到哪儿去,不多时就被狱卒捆绑吊在了屋顶,墨兴思从小皮娇肉嫩的养大,哪里有受过这种刑罚,刚被绑起来就哭的像死了爹一样,狱卒都忍不住鄙视他!
将人吊起来后,所有人就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婉姨娘和孙妈妈。
“婉姨娘,我错了婉姨娘,是我鬼迷心窍想…想玷污你…是我没有人性杀了妹妹!都是我的错,求婉姨娘饶我一条狗命,我以后一定会报答婉姨娘的…求求您了…”
“报答还是报复?你这种人渣的话还有人信吗?”
“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懂了,真的,婉姨娘你信我一次,我…我一定好好做人…一定报答婉姨娘给我的机会……”
“现在懂了有意义吗?我的溪儿还能回来吗?”
“婉姨娘…姨娘…”
婉姨娘伸手接过孙妈妈递来的鞭子,大力的挥了出去,牢房里一声皮鞭抽开肉皮的声音响起,惊醒了所有人,在墨兴思的惨叫声中,陈氏看了过来,她的瞳孔震惊,一心只想着墨兴思,那可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啊,怎能让人如此凌虐。
“思儿…思儿…婉氏,你这个毒妇,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快放了他,思儿…呜呜呜…我的思儿啊!”
“放了他?当初我哭哭哀求他放了我溪儿的时候,他可有心软?他可有放过我年幼的稚子,我的溪儿就不是一条人命吗?”
越想越气,婉姨娘手里的鞭子又恶狠狠的抽了起来,墨兴思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响彻整个地牢。
“婉姨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教育好思儿,我求你饶了他吧,思儿…婉姨娘…你杀了我给你的溪儿报仇雪恨,放了思儿一条命可不可以?这都是我的错!”
“你的命自有二小姐来收,今日我就要墨兴思为我溪儿偿命,杀人偿命,这都是你儿子应得的!”
婉姨娘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在墨兴思身上,孙妈妈还给鞭子上撒了盐水,墨兴思疼得死去活来,满身的伤口,深的地方都见骨了,陈氏无能为力的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婉姨娘折磨,墨兴思的血滴在地上,染红了整个地面。
直到寅时,墨兴思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婉姨娘的鞭子也像是打在了一堆死肉上,今夜她终于给自己溪儿报了仇,终于让墨兴思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婉姨娘的脸色布满了眼泪,自己的溪儿那么小一点,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上。
“溪儿,母亲终于为你报仇了,下辈子你好好投胎,不求大富大贵,只愿你能有一对爱你疼你的父母,这辈子是母亲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天边浮现出鱼肚白的时候,婉姨娘离开了地牢,墨兴思依旧被挂在屋顶,身上的血一滴一滴砸在地上,陈氏死死盯着墨兴思已经惨白的脸,目光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