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却是拿出些银两让这姑娘先收起来,随后温和道:“姑娘,我来问你一件事,就是几天前,有个叫刘流的男子不是来找过你吗?他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
这姑娘收到银子自然是高兴一阵,以前那些男人都是先办事再给钱,没想到今天来的主竟然先给钱了,她认真回忆道:“那家伙啊,号称自己金枪永不倒,其实就是个软细货,我记得,我记得他离开的时候才子时吧,算早了,没用的家伙,倒是二位客官,这让奴家心动啊……”
狄仁杰与李元都是修炼过的人,一股子阳刚威猛之气,这姑娘倒也算是有一番眼光。
只不过,狄仁杰却道:“你当真肯定他是子时才离开的吗?”
因为如果是子时才离开的话,那么时间上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杀死酒门巷的那个老妇人,也就是说,刘流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姑娘撇嘴道:“当然肯定了,干我们这一行的,对顾客的时间是算得老准的,我记得那一晚我还接待了两个男人,时间都比他长,而且子时的时候,母亲都会派人给我们姐妹们送上一碗燕窝粥的,犒劳我们,当时这燕窝粥刚送上来,所以时间上准没错的。”
狄仁杰与李元相视一眼,如果真如眼前这女子所言,刘流是在命案那一天子时才离开岐凤楼的,那么这刘流就不可能是杀害老妇人的凶手了。
因为从这里赶到岐凤楼,哪怕最快的速度,也得用上一个时辰,从时间上来推理的话,刘流是完全有不在场证明的。
只不过,刘流已经作为命案的凶手被处决了,命案也已经结束了。
了解清楚之后,狄仁杰与李元都离开的岐凤楼。
“这件事情看来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老妇人并没有任何背景,按理来说,不需要花费时间精力去特地找一个替罪羔羊,这也就是说,命令抓捕的人其实也知道刘流并非是命案凶手,或者说,是刘流被人嫁祸,而命令抓捕的人并不知道,无论哪种情况,可以看得出来背后并不简单,必然是有背景之人才可以将这起命案白的说成黑的。”狄仁杰道。
李元:“而且那刘流如此之快就被处决了,这事关人命的事情,让我这个身在官场多年的也觉得太过浮躁,只怕,那命令抓捕的人是知道要迅速解决刘流的,背后或许是被人威胁,甚至于被人指使,无论哪一种,都代表着这起案件不简单的。”
狄仁杰:“最重要的是,孩子呢?孩子到底去了哪里?也被杀害了?几时呢?”
对于狄仁杰来说,现在找到孩子才是最为重要的,而且他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孩子可能并非简单的失踪,因为联系到刘流是被人陷害的,一个穷苦家庭,真要说有值钱的东西,其实只有这个孩子,哪怕是个人贩子抓去卖也能卖出个好价钱,从这一点上来说,狄仁杰觉得事情很有可能是因为孩子,只不过,他拿不出任何证据,说明孩子到底是失踪了还是死了。
“你先回店里去吧,同时也放出消息说找这个孩子,说孩子可怜,想让孩子来店里工作,消息的价格也开高一些,看看有没有人送上消息来。”狄仁杰嘱咐李元道。
目下长平店在临安城已经很出名,专门收买售卖消息,同时也开启了另一项业务,接受顾客的一些委托,同时也发放给另外一些人,自己则从中收取一些佣金,这些委托当中,有需要帮忙找一些武器打造材料的,也有大户人家想要请一些武道家来指点自家孩子的,方方面面的简单委托都有,当然,一些困难的也有,譬如有一个委托就是在店里放置了半个月也没有人接的,委托人希望别人帮他杀死一头成年虎蛟,同时取得这虎蛟的内丹,要知道,这成年虎蛟可至少都有合尘境的,哪怕就是人族合尘境强者也不一定能够将其战胜,一个小小的临安城,哪里这样的强者呢?
所以很显然是束之高阁了,不过这委托人给的奖励倒是极为丰富,远远超过了虎蛟内丹的价值,恐怕也是急需这样的一颗虎蛟内丹,然后也疾病乱投医,将委托也放在了狄仁杰的长平店里了。
李元先回去了,他也不多过问狄仁杰的事情,不过他知道,狄仁杰已经将小虎失踪的事情放在了心上,恐怕是在想着什么法子吧。
狄仁杰随后便往临安城的仙鹤楼赶去,只不过也略微乔装打扮了一下,进出仙鹤楼倒没什么,不过毕竟是与那丹师王鹤来往,而王鹤在临安城与李岳龙敌对可谓是人尽皆知的了,李岳龙也必然安排人一直监视着王鹤的一举一动,自己如果频频以真面目去见王鹤的话,难保不会引起李岳龙的暗子注意,所以才略作乔装,进入了仙鹤楼。
见到王鹤之后,狄仁杰也没有废话,将命案的经过以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其实主要也是有关孩子失踪不见的怀疑,因为按照正常逻辑,孩子如果没有死的话,肯定不会就此在临安城失踪,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加上命案背后显然是有人操纵的,不是真凶的刘流被当成了真凶处决了,可见一斑。
王鹤听完后,略作思索,随后道:“如果按照时间上来计算的话,其实还不到第九起案件发生的时候,前面八起间隔是一年半发生一次,就是连续失踪五个孩子的,现在距离第八起发生之后不过才隔了一年,还有半年的时间,时间上来计算的话,不像是李岳龙会去做的事情。”
狄仁杰:“那这当中能不能找到一些什么关联呢?”
王鹤想了想,道:“这临安城的官差也是为他做事的,就你所说的那个抓捕之人,还屡次想要来抓捕我,这是李岳龙手底下的一个狗腿子,但这并不足以说明这件事是李岳龙叫他做的,但是如果牵扯到了孩子的话,这件事情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