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老虎吃了她没有?”张云海又忙问道。
“肯定没有!”吴天霸接着说道,“你没听五弟说女娲姑娘补好天后还骑在老虎身上追宝石熔浆吗?”
“噢!……”张云海先是一愣,然后说道,“我是说在这之后老虎吃没吃女娲?”
孙可行听了,笑了笑说道:“其实老虎早被女娲姑娘的勇敢精神打动,它还和气地劝说女娲把大窟窿补得更厚实些,好让它及它的后代子孙过上安宁日子!不过那块熔浆未能补上去,便被海风吹飞。我想若没有那只老虎的劝说,还不一定能有这洞庭山!”
“唏——根本不可能!这只不过是瞎编乱造的传说!”张云海嘴巴一撇说道。
“四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孙可行忍不住反驳道,“这是色彩优美的民间传说。是天下劳动人民对乡土的热爱,便把这些山川古迹的来历赋于神话色彩,是经过长年累月形成的文化财富!不可贬低它们!”
“哈!哈!哈!”张云海闻听乐道,“我张云海相信现实,不爱相信虚幻的东西!而且象这样传说之中的实物本来就存在那,和山神地仙有什么瓜葛?为何非要将它们扯在一起?这岂不是瞎编乱造?”
“四哥!”孙可行继续说道,“各地都有脍炙人口的民间神话传奇,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可它们都是穷苦劳动人民的精神享受,是众们对自然景物真挚纯厚的欣赏,是对美好生活的向(象)往,我们是抹杀不了的!”
“好!讲得好!讲得好!很有正义之感嘛!”吴天霸禁不住插口说道。
“还好?”张云海望着吴天霸,不服地说道,“二哥!你来给我们评评理,要公平公正。”
“善哉!善哉!”吴天霸笑着说道,“说实在的,我也是相信现实,不相信天宫地狱,不相信娇魔鬼怪神仙传奇,更不相信昆仑山上的石头会跑到这变成洞庭山!”
“言之有理!我的好二哥,你还是支持我的嘛!”张云海不禁得意地连连点头说道。
“不过!五弟也讲的不错!”吴天霸扭头说道,“对于这样的神话传说,我们不信其有,听之却有趣!就象三国时曹操曾经用鸡肋口令一样,弃之可惜,食之却也有滋味!”
“哈!哈!哈!……”三人都禁不住大笑起来。
谈笑风生之间,前方的岳州城城廓已清晰地浮现在他们三人的眼前。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前方湖边围满一大堆人——男女老少,什么样的人都有。于是,行在前面的吴天霸不由勒慢跨下的黄龙马!但是,他们三人却没有发现,这伙人群之中,竟暗藏着“四大帮主”及“四大丐主”之一的南丐帮(丐)主南宫秋!他们四人的到来,早已引起南宫秋及一些不明之人的密切注意!
远远地,吴天霸等三人看到那人群中间好象站着一个比手画脚的说书艺讲人。只听那人高声说道:“当时呀!天昏地暗,简直就象阴槽地府一般!这路上就我孙不二一个行人,也算我有眼福!那场面全让咱自个儿看到了!不过也把我吓坏了!百年不遇的一场特大灾害呀!”
这时,他们三人已来到人群之后,勒马停下。只听人群里一个人接着说道:“那是当然了!当时刮着百年罕见的大风,我们呆在家里也是惊恐万分,有的房子也被吹走吹塌!”
“可你没有我吓得厉害!”孙不二紧接着说道,“幸亏我的命大!不然,我的小命也就呜呼归天!你说怎么的?只见这湖水掀起有丈把儿高,我被狂风吹得迷住了眼睛,吓得我蜷缩一团!忽然间,我又听到天空中有雷鸣马叫的吵杂声……”
“二哥!我们赶路要紧,听他吹什么?”后面的张云海突然冲前面的吴天霸说道。
此时,吴天霸也不耐烦地说道:“好!快走!”
于是,他们三人又打马加快马步!那个孙不二的演说就如过耳之风,再也引不起他们三人的兴趣。
时候不大,吴天霸勒住黄龙马,仰首说道:“我们这是到了岳州的哪一门?我有点转向!懵了。”
“哈!哈!哈!”张云海不禁笑道,“二哥你这是明知而自问!这是岳州的西门,岳阳楼就在眼前!”
“我是遗憾没有经过这城北的剪刀池,那是个世人敬仰之地,百闻不如一见!”
“剪刀池?它有何敬仰之处?”孙可行不解地问道。
于是,吴天霸接着说道:“你们不知道,那池中不仅有座汉朝的大古鼎,高有数丈,而且那池边还有三国时期东吴将领周瑜之妻小乔的墓亭,实该去拜访拜访。”
“二哥!我们寻找仇杀,日夜兼程,穿行华容道,背离山江湖水,哪还有心情拜访这些三国故地?我们还要尽快赶到‘江南七行怪’被杀的庐山,何况路程还有八百里之遥!”
孙可行听了张云海的一席话,禁不住劝说道:“四哥痴心寻找仇杀,激情似火,令我实在佩服!不过四哥,我们走江湖,说江湖!来到这天下名楼岂有不登之理?让我们来领略一下当鲁肃·鲁子敬在楼上操练水师的风度!”
“不错!”吴天霸深沉地说道,“想当初,吕纯阳三过岳阳楼,必要登楼饮酒赋诗,而后大醉!我们今日到此,何不也来个一醉方休?”
“哈!哈!哈!好主意!”张云海不禁乐道,“我们多方寻找这无名的杀手,至今一无所获!我们岂能久久困苦此中?今日就来个借酒消愁,一醉解千愁!”
“消愁?……”孙可行不由惦量着说道,“我们应该多乐少愁!总有一天,我们会让那杀手死在我们脚下。到那时,我们兄弟六人再举杯同庆!”
“但愿如此!我们上楼!”
吴天霸说着,便带头跃下马鞍,向城门内走去!
这时,孙可行并未立即下马,他侧首微笑着向湖面望了望,说道:“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嗳!四哥!今天我们可不能凭轩涕泗流哟?……”
然而,张云海似乎没听到孙可行的问声,毫无反应。孙可行不由纳闷地扭头一瞧,只见张云海竟在不动声色地望着湖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孙可行望见一艘宽敞的彩色游船正在湖中缓缓地飘移;在那彩纱飘摆的红色蓬顶之下,坐了几簇饮酒听唱的游客;但是,那里好象是全充满着女人气息,全是一个个花枝招展的身姿,五颜六色,七彩缤纷,映日荷花别样一般红!
“你们俩在看什么?”吴天霸不由走回过来问道。
“二哥!”张云海依然望着那艘七彩艳丽的游船说道,“那船上好象是我们见过的洞庭七铜女!”
“我看也是!”孙可行也不禁惊奇道,“没到想我们在路边林中与她们一别,我们去了汴梁,她们却跑到我们前头来这逍遥自在。”
“二哥!我们怎么办?”张云海扭头向吴天霸问道。
“我们?很好办!”吴天霸立即回应道,“她们在船上逍遥,我们登楼饮酒观景便是!”
说完,三人便骑马进入岳州城、西大门。等到他们三人下了马,早已有人热情地招呼他们上楼并及时为他们拴好了马匹。
然而,此时此刻,在另一家酒楼之上,早有四人特别注意着这三人的到来。这四位正是洞庭湖中号称“君山四子”的两男两女:梅新月,兰采云,竹自洁,菊花雨。你别看他们的名字叫得漂漂亮亮,似如君子,其实他们实则是两对淫夫荡妇,乃邪派阴阳教教徒。这正所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名不可名相,心不可测量;手不可手相,黄山不可称量!”坏人有可能有好名,而好人也可能有坏名。欲知人之善恶好坏,尚需日久天长来衡量。
这时,吴天霸等三兄弟一人挎刀、两人携剑刚刚登上台顶,突然有人大喝道:“天兵天将来啦!天兵天将来啦!都来看啊!都来看啊!”
顿时,他们三人都不由地吓了一跳。心想:“怎么回事?哪来的天兵天将?会是说我们三人?难道说这酒楼上有疯子不成?……”
于是,他们三人急忙闻声寻去,只见这里三五成群的客人都在尽情地谈说着。其中一张桌边好象围的人最多,中间一位客人正有声有色地高声说道:“我被这喊声一惊!急忙抬头一看,哎哟我的妈呀!只听阵阵雷鸣马叫之后,从那阴沉沉的乌云里杀出了一群天兵天将,他们个个都骑着骏马手持兵刃。但是不知怎的,当时的情况更令人奇怪!”
“噢?”众人更加惊悟,将目光纷纷投向那位主讲者。
这时,张云海趁机说道:“他讲的和湖边孙不二讲的是同一件事!”
“嗯!”吴天霸应了一声。然后,他们三人找张桌子坐了下来。正巧,吴天霸侧面的一个角落里冷漠地坐着一位武士打扮的人物!只见他独斟独酌,冷陌不语;两旁乱七八糟的你言我语,他好象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然而,这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并未逃过他的耳目,吴天霸等三人的到来显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从他那张阴沉冷竣的面孔可以看出——此人决非等闲之辈!这不禁格外引起吴天霸、张云海和孙可行的警惕。但是,他们三人却没有料到,此人竟是名列“东西南北侠”的南侠南帝李青天。
“啊!全掉进这湖里了!”一名酒客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