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万花公主,只说此时的耶无害的心底就象开锅一般:“哎呀!我的好皇上!你怎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此说在当面?这不提,那不提,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更何况我已有心上情人阮晓峰在,岂可再作她想?虽然对面的万花公主是个位尊貌美的少女,但是我这一介臣子岂能对她有非非之想?更不可做出对不起阮晓峰的事!一直以来,我只是对这位美丽而富有尊严的万花公主一直是敬畏而不敢犯之,我岂能接受皇上要成全我们之间的美事?……”
且说与耶无害对视而坐的万花公主程圆圆,心中也不由升起一阵不悦之感。她感觉皇阿哥和母后象是合作商定似的,他们竟然都向她接连提起耶无害,而且都有意要将她许配给耶无害!这真是岂有此理!万花公主心想,她的私事她自有主张和打算,岂能应了母后和后阿哥的心愿而打乱自己蓄意已久的计划?更何况在她心目之中,耶无害虽然是位才艺俱全、文武双修的绝色美男子,但她和他之间毕竟地位悬殊而且志向势必存在分歧,如若他们缔结姻缘,必然是意志互相抵触而难以和睦融洽。所以,对此等婚姻大事,还是极早“划清界线,一刀两断”的为好。
话说就在万花公主愣中有思的一瞬之间,只听耶状元先开口说道:“皇上的盛情美意,下臣实在不敢接受,还请皇上收回圣命!况且以公主的尊贵,微臣实在高攀不起。”
“什么高攀不起?”只见程福贵摇晃着身子说道,“人世间的爱情不能以金钱、地位和权势来衡量,可有的人偏偏如此,实在是太不应该!”
“阿哥!”只见万花公主似有所惊地问道,“你在说谁呀?”
“说谁?……此时让我来看,你们俩都是这种人!是不是?”程福贵边说边在耶无害和程圆圆的面部表情之间来回徘徊着眼神。
“好啊!我是这种人吗?”程圆圆边说边苦笑着向皇阿哥的肩膀捶打起来……
“哈哈哈……”此时已挨了几拳头的天子程福贵轻轻抓住程圆圆的手腕,说道:“怎么样!皇妹!你已经承认了是不是?”
“不给你说了!我得回去照看母后。”说着,万花公主便撒手和坤宁宫跑去。
“哈哈哈……我这皇妹还很淘气的,让耶状元见笑了。”
“微臣不敢!”
“老实说,耶状元!”只见程福贵紧盯着耶无害问道,“我这个皇阿妹到底怎么样?”
闻听天子如此相问,耶无害便顺水推舟地赞许道:“不瞒皇上,你这皇妹确实是美若天仙、胜似西子,是个文武双全的一流女子。”
“嗯!……”程福贵不由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她既然在你心目中是美若天仙、胜似西子,那么朕有意将她许配给你,如此盛情美意,难道你还要回绝吗?”
“皇上!其实如此良缘美事臣实在求之不得,……”
“这不就对了吗?”
“可是……”
“可是什么?怕我皇妹不答应此事?”
“不!皇上!因为臣已有心上情人,臣怎么可违背情意而见异思迁?”
“是这事!你所说的心上情人大概就是那位阮晓峰吧!”
“对!正是她,她曾经和我患难与共、情深似海。我曾经心下发誓,此生此世只爱她一人!”
“好一个忠义臣子。不过朕以为,你完全能处理好我阿妹和阮晓峰之间的事。大不了你可以两者皆娶嘛!”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如若如此,皇上倒不如赐臣一死。”说着,耶无害便离座向天子程福贵双膝而跪。
“嗳!快快请起!”程福贵也不由连忙起身去拉耶无害,说道,“耶状元既是忠义前情、宁死不移,朕岂能执意相求?如若失去你,朕如失去左膀右臂矣!”
这时,只见耶无害在天子程福贵的搀扶下起身说道:“多谢皇上成全臣下之愿!我和晓峰感激不尽!只要皇上不拆散我俩,我们必当在有生之年为皇上孝忠!”
“咳!朕就是爱惜你这位全能才子,才有意将皇妹许配与你!如今你和我阿妹既是做不成夫妻,便也可保持象兄妹一样的友谊!”
“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
“很好!朕非常相信你的才德和办事能力。朕总是觉得,朕若失去你,何止是失去左膀右臂?简直就是失去半壁江山。”
“皇上言重!臣何德何能敢为皇上如此器重!微臣只不过永远是皇上的一匹忠良之马而已。”
“好吧!耶状元!你也不必推辞,朕现在正式赐你为四门国子博士。等到你治愈太后之病,朕还要大加封赏于你。”
“臣叩谢皇上!”说着,耶无害又要躬身跪拜,却早已被天子一把拦住,说道:“嗳!不必!以后你与朕可以并肩而行、平起平坐,不必行此大礼。更何况,朕早已特诏你有‘携剑上殿,不拜天皇’的特权?”
“这完全是皇恩浩荡、礼贤下士。臣决不敢因此而骄横放肆。臣只愿正确行使特权,用以抗争邪魔歪恶、除暴安良。”
“嗯!朕就是信任你这一点。好吧!你可以暂且回房休息,晚上不要忘了为太后治病。”
“谢皇上!臣子告退!”
说完,耶无害便在天子程福贵的眼影里渐渐消失在皇宫走廊。
且说万花公主程圆圆一气跑到她母后的坤宁宫内,她见床榻上的母后依旧在闭目安歇,顿觉满腹之言无处倾诉,便又索性气鼓鼓地向自己的万花宫行去。
公主满脑子的心思,闷头急行。冷不防,她只觉得“扑”地一声,和一人撞个大满怀,正如是始发冲冠、撞怀激烈。势欲发火、仰天长啸,抬眼一望,却见是皇阿哥正站在她面前。只好待从头,潇潇雨歇,朝天阙。
“皇妹!干吗这么着急?”程福贵开口便问。
“啊!……是皇阿哥!我还以为是谁呢!”程圆圆白了一眼程福贵。
“哈哈哈!你还以为是耶状元呢!是不是?”程福贵微笑着戏谑道。
“好哇!你又在嘲笑我!真气死我了!要是耶状元,我非打他三巴掌不可。”
“哟!这么厉害!我可由不得你随便打我的臣子。”程福贵说着,不由用手抵了程圆圆一拳。
“哼!你有臣子,有什么了不起?难道我就没有吗?”
“有倒是有!”程福贵依然笑道:“不过都是花色娘子军!”
“娘子军怎么啦?”程圆圆双手叉腰,反驳道:“照样领兵打仗,治国安邦。”
“好!好!好!娘子军能治国安邦。你我不要闹了,我是特来告诉你,今晚你不要忘了和耶状元一起为母后疗养治病!”
“知道了。我刚从母后那里来。”程圆圆象是没好气地放下双手回应道。
“哦!对了!母后现在怎么样?”
“睡得正香!”
“太好了!看来,母后的病治愈有望在即。我也不必再为母后的怪病整天担忧。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呐!”
“是的!月到中秋月更圆!”公主瞥了一眼皇阿哥那得意洋洋的模样,随即补上一句。
“哈哈哈!对啦!皇妹!你就是那圆圆的月亮,象征吉祥如意,好事圆圆。”
“格格格……”公主顿时被程福贵的言语逗乐。她忍不住兴高采烈地说道:“看来一月之后太后必会吉祥。到时,我们全家一定能团圆相聚。”
“不!”此时的程福贵却猛地刹住笑容,道:“母后的身体能得以痊愈,这自然是好事。不过要全家团聚,现在绝对不行。”
“皇哥!你还这么狠心!……”
“不是我狠心。只是因为,我们的皇族家庭以至整个国家要得以安宁,就不能心慈手软,不能有妇人之仁。我之所以将父皇、母后以及皇兄皇弟软禁起来,就是为了避免暗藏的杀机和混乱。但是,虽然如此,我登上皇帝宝座并没有亏待他们;相反,我对他们的关心与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与日俱增。只要他们个个安分守己,我们的程氏皇族怎能不得以长久安宁?”
“三哥!我知道你是众多皇兄之中最有能力最有远大志向的一位,而且我也非常支持你。我也曾经很是憎恶父母以往的一些所作所为,但是后来我却又想通了。人生在世,只要条件许可,为什么不可以纵情所欲地活着呢?……”
“皇妹!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你的这种想法应尽快刹住。否则,你一旦误入歧途,后悔就晚了。”
“皇哥!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看你现在还是看望一下父皇及皇兄皇弟吧。如今已是腊月二十八,年关将至!”
“是的,皇妹!我现在正要巡访他们,不知你可否陪我一起前去?”
“不了!皇哥!我现在感觉有些疲倦,想回宫休息。晚上我还要去看母后,皇哥还是……”
“好吧!皇妹!你不要说了。你先回去休息。酉时之末,我会派人叫你。”
说完,天子和公主各自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