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内心还有些许胆怯的忠义堂众人,此刻随着体内缓缓运转起《燃血魔功》,浑身的血液都沸腾燃烧起来,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赤红一片,眼中的惧意顿时一扫而空。
他们跟随者着铁牛冲进人群当中,立刻化身为不知疲倦也不知疼痛的人形凶兽,一声怒吼便叫人心凉三分,一拳轰出便带着上百斤的巨力。
另一边,沈砚扔掉手中卷刃了的柴刀,从手腕上的芥子镯中取出那柄从马无义手中抢来的下品灵剑。
右手刚一握住剑柄,随着体内的灵气不由自主地被吸入剑中,剑身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华光,自己仿佛与这柄剑之间多出了一层微妙的联系。
沈砚嘴角勾起一丝自信的笑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青龙堂众人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
后者手中拿着长柄大刀,见到沈砚冲向自己时,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但旋即又注意到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先天之气,内心顿时多了几分警惕。
他先是一跃而起,手中大刀斩出一道漂亮的月牙。
沈砚眼神微微眯起,猛地抬剑直接在他的大刀上砍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整个人也不禁向后暴退几步。
抬起头时,他的表情明显有些震惊,此刻右手还在微微颤抖,虎口也溢出了鲜血,不禁开口问道。
“哪来的毛头小子,你到底是谁?!”
对方的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可说的话却能够气死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只需知道从今以后,忠义堂你们再也惹不起了。”
听着沈砚略带稚气的声音,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开口说道。
“黄口小儿,也敢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让我知道!”
话音一落,他体内的先天之气运转,天地间的灵气迅速朝他汇聚,手中紧握着的长柄刀,以自身为中心开始旋转,四周顿时刮起劲风,声势浩大。
沈砚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的修为,先天之气这般浓郁,应该是开了八处灵窍,是一位江湖中的大师。
再加上此人手中的长柄刀,上方卧着一条蛟龙,这极具辨识度的武器。
他应该就是青龙堂威名显赫的蛟龙刀——段德!
身体高速旋转,带动着手中沉重的大刀,刮起阵阵飓风,方圆十米之地混沌一片。
对方的战斗经验非常丰富,这是沈砚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压制的感觉。
片刻后,段德开始沉不住气,身子猛地停止旋转,一跃而起,重达几十斤的大刀举起,自上而下似是想要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
沈砚抓住这一刻的间隙,长剑如长虹贯日般朝他刺去。
对方内心微微一惊,面对这种情况他竟然不躲?!
“噗呲——”
四周的人循声望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青龙堂的人脸色皆是难看到了极点。
只见段德身形僵硬着,手中的大刀悬在空中,距离沈砚的脑袋唯有三寸。
后者紧挨着对方,手中的长剑自下而上刺出,先一步贯穿了他的脖颈,温热的血液顿时喷洒在他清秀的脸上。
沈砚抽出长剑后退几步,低头一看,剑身上滴血未沾,依旧锋利,削铁如泥,果然是把好剑!
对方手中的大刀咣当落地,身形也向一侧倾倒,那双炯炯有神的眼中少了几分生机,还有一丝震惊尚未褪去。
见到这一幕,青龙堂的人再也没有任何战斗的心思了。
老大都死了,自己还打个什么劲啊?
可如今忠义堂的人都已经打红了眼睛,发了狂似的追赶青龙堂的人,而七星堂此次根本就没有派人来带领,只有一位开了一处灵窍的小头目,直接被铁牛打得屁滚尿流。
双方都被忠义堂的人给赶出了清苑县,重新抢回了属于忠义堂的三大矿场。
短短三日时间,谁也不会想到忠义堂的人竟会变得如此强横。
各个都有江湖高手的修为,这一消息直接在一天内传遍了整个烟雨郡的五大县城。
不管是不是听雨楼的人,只要是匪,现在都流传着忠义堂少年堂主的传说。
年仅十四岁,带领着忠义堂余下的几十人,抵抗其余三大堂上百人,直接将他们驱逐出清苑县,威名远扬的黑虎堂,青龙堂以及七星堂,此次死伤过半,损失惨重。
武阳县,黑虎山寨内。
用兽皮铺着的座椅上坐着一位身形匀称,面容肃穆的中年男子。
他是黑虎堂的大当家,三虎之一的恶虎——冯虎。
台阶之下此时正跪着一个人,鼻涕眼泪都混在一起,一张脸被打得鼻青脸肿,都差点看不清原来的模样,只有左脸上那块铜钱大的胎记最为醒目,也是最能够辨别身份的。
“堂主!此次我们损失那么多人,真的不怪我,只怪那小子太邪门了!他明明才十四岁就已经是一名宗师了啊!”
原本冯烈是找他来兴师问罪的,可没成想徐坚一来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抱怨道。
闻言,冯烈皱了皱眉,刚准备说出口的话也咽回了肚子,不禁有些怀疑道。
“十四岁就是宗师?”
紧接着便听徐坚说出了此次事情的经过......
几分钟后。
徐坚随手扯过一名手下的衣角,擦了擦眼泪,擤了一把鼻涕,紧接着说道。
“堂主,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那小子不容小觑啊,我还亲眼看到他把青龙堂的段德也给杀了!”
此话一出,冯烈眉头拧的更紧,那个段德在江湖上名气不小,原本是个云游四方的刀客,却因为种种原因上山当了匪。
他的实力十分强横,开了身体中的八处灵窍,即便是自己对上他也会有些棘手,一个十四岁的小娃娃估计连剑都提不动,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呢?
冯烈看了徐坚一眼,见他这幅样子似乎不是骗人,目光又扫过门口跪着的那群人,给了个疑惑的眼神。
门外跪着的人也同样被忠义堂的人当沙包打得鼻青脸肿,有的人脑袋上还缠着纱布就跑来了。
一感受到自家堂主的目光,他们连连点头应和道。
“三当家说的没错,不仅是那小子邪门,就连忠义堂的那伙人也跟中了邪似的,打起架来连命都不要了!”
“是啊,浑身烫的跟要熟了一样,根本都不敢碰他们!”
“......”
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冯烈揉着眉心思索了片刻,此次其他三大堂损失也同样惨重,飞鹤堂因为傅鸿风一人折损了四十多人,七星堂二十多人,青龙堂也有十多人。
那小子邪门归邪门,可清苑县的矿场不能不要。
想到此,他突然起身吩咐道:“过几天请其他三大堂主前来一聚,就说商量一下如何针对忠义堂,到时候得到的矿场大家一起分!”
闻言,徐坚立刻应了声,随后便领着自己的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冯烈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一双虎目微微眯起,口中低声呢喃着沈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