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登上城楼时,关羽已经安排好了守城将士。
当关羽告知众人,这城楼由刘琦来指挥时,众人是一阵『骚』动。虽然大家不知道刘琦只有十岁,但那个头摆那儿最多也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大家肯定不服。关羽顿时发火,挥刀斩断一根胳膊粗的滚木,大喝到:“我家公子从组织征兵起一直劳心劳力,今大敌当前,更是亲自上阵。若再有人聒噪,休怪某手中刀不识人!”
“诸位!请安静!”刘琦站上城楼,示意人群安静。“琦虽年少,但也是这平城的一份子!现在平城有难,自当站出来与大家一起并肩战斗!大家想一想,去年胡人进城都干了些什么?杀我亲人,抢我粮食,还掳我姐妹!大家说我们还能让他们再进来么?”
“不能!”
“不能!”
“……”
这新招的兵丁,大部分都是经历过去年平城胡祸的人,这一煽动,大家群情激动。
“今年,我建议陈大人将大家招集起来为什么?大家往后看看!后面就是我们的家园,那里有我们的亲人,有我们的妻儿!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誓死抵抗,保护家园?保护亲人?”刘琦继续鼓动。
“誓死抵抗!保护家园!”
“誓死抵抗!保护家园!”
“……”
“从今天起,我便住于这城楼之上,与大家共同进退!绝不让一个胡虏踏入这城门!”刘琦继续讲。
一旁的关羽眼中噙满泪光,他眼中的刘琦此时的形象无比高大。保家卫国是他的梦想,当了几个月的衙役,又征兵练兵,这平城百姓对他都是尊敬有加,他也早已把这平城当成了自己的第二故乡,何况这身后还有他的妻儿……
“某愿听公子调遣!”关羽带头单膝跪地。
“愿听公子调遣!”关羽身后的二十来个衙差也跟着齐刷刷跪下。
“愿听公子调遣!”
“愿听公子调遣!”
“……”
衙差都带头表态了,老百姓中出来的新兵们也就没什么疑议了,纷纷表示听从刘琦指挥。
接下来,关羽挑选了五百训练成绩比较出『色』的兵士趁天黑前出城,奔老鹰嘴设伏去了。刘琦便在城楼住下,连夜布置防御事宜。
话说城北长城关隘门楼里也是灯火通明,军侯张庆居中而坐,各屯长分两边站立!
“哎!这鲜卑人来势汹汹,猛攻我关隘三日,我军损失惨重,怕是难以久守,各位有何建议?”张庆叹了口气,说道。
“这样守下去太憋屈,不如明天边由我领兵出去冲杀一番!”刚刚由于屯长战死而升任屯长的典韦站出来说。
“不可!经过三日激战,我部六百将士死伤颇重,算上带伤上阵之人,现能战之士不足四百,哪里经得起你带兵冲杀?”张庆道。
“不若我们撤回平城吧?”又有人站出来说。
“不能撤!”
“不能撒!”
张庆高顺同时道。
“哦?子平说说为何不能撤!”张庆听到高顺与自己想法一致,感觉欣慰,问道。
“我等所守关隘乃并州北大门,若被破,我等置身后千万百姓何地?我等堂堂七尺男儿躯,既然参军,当尽忠职守,戍守边关,保护我大汉百姓不受欺凌!”高顺几句活说得铿锵有力。
“好!”众人都感觉热血沸腾,忍不住叫好。
“子平说的好!我辈军人理当以鲜血守护我大汉每一寸土地!不过,敌人势众,我等只能守一天是一天,能守多久真不好说,明日一早便派出传令兵通传平城县丞陈大人,叫他尽早安排疏散百姓。并向郡守郭大人请援!”张庆说道,又摇摇头叹气道:“哎!也不知孙都尉那边怎么样了?”
“那就死守吧!这胡人骑兵居多,也不善攻城,说不定再多守几日便自行退去。”又一位屯长站出来说。
“众将听令!分头下去准备,检查伤病,抓紧时间休息,明日再战!”张庆似乎下定决心死守。
“诺!”众将应诺退出议事厅。
典韦拉过高顺低声耳语:“公子不是回信叫我们守不住就退回平城嘛?你干嘛还坚持死守?”
“公子虽说平城已经布防,可我二人离开时平城尚无一兵一卒,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又不知道。我本想劝公子南迁,这样看来公子肯定不会走。我们能多拖一天公子就多一天时间准备!”高顺解释到。
“哦,有道理!”典韦道。
“彐虎,若关破,你便突围回平城,势必保护好公子周全!”高顺又对典韦说。
“你我二人一路追随公子,一同从军,我不会丢下你的!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典韦说。
“你我二人受公子大恩,尚未报答,岂可轻言身死?你武艺高,腿脚快,冲出去机会大。我若有事,你便代我好好侍奉公子!”高顺感动典韦的情义,却又放心不下刘琦的安危。
“不行!咱俩都不能死!我们一起回去报答公子!”典韦重情义,也不可能丢下高顺自己逃生。
“哎!再说吧,也许咱们能守住也不一定!”高顺知道劝不通,也就不再强求。
战争总是残酷的,没有人问为何而战,没有人问谁对谁错,一旦开战,留下的只有鲜血和伤痛!
守关战第十天,平城的防御没有松懈,刘琦也没有下过城楼一步。前方仍在坚守!关羽及五百将士也在冰天雪地里坚守!刘琦非常担忧高顺典韦的情况。
长城关隘,战争在持续进行着。城墙上能坚持战斗的人已不足二百。
“报……“有探子冲上城楼。
“讲!”张庆一边指挥战斗一边大声吼道。
“报军侯,西北关失守,五百将士只剩下八十人撒往平城!都尉……都尉战死!”探子禀报到。
“什么?你说都尉怎么了?”
“都……都尉战死!”
“咣当!”张庆手中长剑掉在了地上,心里突然失去了依靠。
天『色』渐暗,敌人进攻的部队退了下去,城头上抛洒的热血在寒冬里浙渐凝固,这一天的争斗总算是结束了。
城楼议事厅,能站在这儿议事的屯长只剩下三人。
此时人人面『色』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