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放明,战斗依然在继续,鲜血染红了城墙,顺着城梯汨汩流下……
琐奴、扶罗韩、魁头等人早就被城墙的战斗惊醒了。琐奴本欲发兵相救,可扶罗韩阻止了。城内就两万余兵马,三个城门均告急,看来守是守不住了。魁头将轲比能走时留下的计谋相告,几人分头行动,依计而行。
城墙上,抵抗越来弱,没有增援,没有士气,没有战意……拥有只有恐惧,深深的恐惧,面对汉军的一尊尊杀神,鲜卑兵的骄傲,鲜卑兵的无畏全都变成了恐惧与胆怯,连逃走的勇气都没了。
城中火光四起,鲜卑兵引火焚烧了城中所有的房屋楼舍。
当三门大军清剿完城楼鲜卑兵,进城集结时,城中已经是一片火海,没有哭喊声,没有惨叫声,没有鲜卑将领,没有鲜卑士兵,没有汉人俘虏,甚至没有一个平民百姓,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三路大军在城中集结,等军师贾诩到来,留下伤兵和打扫战场的,五万余将士整装北进。
北门没有人,可一登上北门城楼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马城地理位置特殊,居要冲之地,粮草丰足,东汉时期马城豪族庄园规模挺大,经济发展优裕。一方面作为北抗胡人的要冲,另一方面又是与边外胡人做交易的重要城镇。马城本来有将近八万人口,战争让百姓逃离人口锐减,那也应该还有好几万人,加上这一路从各县城中俘虏押送过来的青壮,加上这里来往的胡汉商人多不胜数,总人口应该有十万以上,可是现在城中居然没有一个人。人呢?
全部在城外呢!在长城与马城之前,其实只有不到三里之地。黑压压的人群在鲜卑兵士明晃晃的刀箭下,『乱』哄哄地站成一遍。十万大军会带来震憾,可十万民众带来的却是压力。
压力何在?
大军无法前进啊!百姓们又不敢逃,有人要逃就会被『射』杀。
城墙上,汉军将士看得牙痒痒,众猛将心里不由得着急,这阵势如何杀得过去?可主公那边等不起啊!怎么办?怎么办?
“没办法了,只能杀过去了,我们冲得快,也许还能救下一些百姓。让士兵们全部上马,手持盾牌冲过去!”贾诩心狠手辣,为达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不可!那可是十万大汉子民啊!”关羽阻止道。
“主公仁义,他绝对不会让我们这么做的!”太史慈也站出来说。
“对呀,军师,滥杀百姓,不可不可!”张燕也是个爱民之人。
“军师!仲静小军师已经潜过长城了,算时间今夜也应该寻到主公了!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张辽比较冷静。
徐晃也是不忍:“军师……”
只有典韦心思单纯,想不了那么多:“我不管!你们说杀我就杀,你们若要等便等。只有一点,我们必须尽快冲过去,突破长城,救主公!”
“唉!”贾诩也是叹气,鲜卑军这一招太狠了。不杀,那肯定是过不去的;杀!众将心里过不去且不说,还会失去民心。
那怎么办?也不能就这样耗着呀!主公刘琦还等着营救呢。
“将军们,主公虽仁义,可那得是在保证主公安全的前提下呀!现在主公安危不知,生死未卜,我们在这儿耗着算是怎么回事?”贾诩也急呀,好不容易找到个值得自己倾心辅佐的主公,可不能有事,自己才刚在并州干出点起『色』呢。
“这……”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把目光聚在了关羽身上。
关羽是主帅呀,可关羽也是个仁义之人,要他下残杀百姓的命令,确实有些为难。
“将军!真的不能等了!”贾诩也催促关羽。
“彐虎!”
“末将在!”典韦出列。
“你上前吼一声吧,我们必须要救主公!叫百姓让一让吧,我们别无选择,能救下多少看天意了。唉!”关羽无奈地下令。
“诺!”典韦应声带着大军向前压进。
“关将军,自古忠义不能两全,这不是你的错,主公若要怪罪,我等与将军一同接受责罚!”张辽看到关羽有些难过,出言安慰到。
“我等愿与将军同受!”太史慈、徐晃、张燕等将领也站出来响应。
“好!好!救主公要紧!责不责罚再说吧,只要主公平安,什么事都不重要!”关羽拍了拍张辽的肩头。
“大家准备冲击吧,以主公的睿智岂会不知这是诩的意思,主公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大家一鼓作气拿下长城关隘,迎救主公!”贾诩有些感动,刘琦手下这帮将领,武艺高强不说,还个个心怀仁义,与之前在董军里看到的完全两样。这才是为国为民的将军,这才是仁义齐天的军队,当然全因他们有一个仁义无双的主公。
典韦大军在人群前停下,人群中有些『骚』动,议论纷起。
“我们要死了吗?我不想死啊!”
“官军会杀我们吗?”
“这天杀的胡人,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手无寸铁的百姓啊?”
……
“咳咳!”典韦清了清嗓子,冲着人群挥了挥手,示意安静。
“大家听好了!胡人烧我家园,杀我亲人,罪不可赦!我并州大军到此,本是为了驱逐胡寇、解救大家的。可如今我家主公,也就是并州牧刘琦大人,为了配合我们击败鲜卑人,亲率大军突袭鲜卑王庭,现在被困弹汗山。我们必须要杀出长城救主公,各位乡亲现在的情况不妙,还请大家能奋起反抗,配合我大军拿下长城关隘!……”说到后面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反正“杀鲜卑,救主公”几个字是传下去了。
人群中响起各种声音,有一个声音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响应:“反正是个死,跟那可恶的胡人拼了!”
一陈哄『乱』,有人率先向离得近的解卑士兵发起了攻击。中国人从古至今都这样,没人带头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羊。生死关头,只要有人能带头,那也都有一股狠劲的。青壮、老人、『妇』女都忘却了生死,向鲜卑士兵倒戈攻去,哪怕只是咬上一口……
只可惜全都手无寸铁!大部分青壮还被绳索捆了双手。看到场面失控,鲜卑首领琐奴、扶罗韩、魁头等人下令屠杀。
真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被屠杀的还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并州将士的眼中都燃起了熊熊怒火。
“儿郎们!冲上去,杀了这些没人『性』的胡人!”关羽也忍不往了。
“杀!”
……
大军以典韦、太史慈、徐晃为箭头的几员猛将的带领下冲进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