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药』刘琦没有给刘表喂下去。剩下的『药』被刘琦装起来了,准备带回长安让两位神医看看,他们给刘表吃的什么『药』。
他始终不相信刘表这个又懂武艺,又善于养生的男人五十来岁就会重症而亡!
毕竟历史上他是活了六十多岁的。
根据隐藏在刘表身边的影卫的消息来看,三个月之前的刘表都还很健硕。只是从八月中旬开始身体出现了一些不适,然后就开始长期用『药』。
本以为是就是小小的伤风之类的小病,可请了很多郎中,吃了很多补『药』,就是不见好转。
直到十天前刘表第一次昏『迷』,影卫才发现事态有些严重,才把消息传到了南阳。
刘琦在刘表的卧室里见到了李儒。
他是怎么进来的刘琦不知道,也不想追究,他只是确定李儒是忠于自己的就好了。
刘琦与李儒谈了很久……
典韦在门外守了一夜,挡了蔡氏八次想入内探视刘表的请求。
经过李儒的分析,刘琦大概有了方向。
问题出在后母蔡氏身上!
因为从刘表三月前生病开始,就没有属臣再见过刘表,刘表一直处于静养状态。而照顾在刘表身边的一直是刘表的后妻蔡氏和她的贴身侍婢春红。
那么,这事便与蔡瑁有直接的关系。
而蔡瑁在南阳的事情上与曹『操』的使者司马懿有过接触。
那这事跟司马懿有没有关系呢?
经过与李儒二人的推敲,刘琦基本确定刘表的病应该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为什么?
是因为在南阳收了他的土地么?
还是担心刘表会将荆州传给了刘琦,而断了他升官发财的路?
按刘琦心中的气愤他想马上就抓来蔡瑁问个清楚,然后“咔嚓”一刀把他给宰了。
可是一切都是推测!
那个恶毒的女人是他弟弟的亲妈,他还得叫声“二娘”。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刘表,找出证据。
如果刘表能好转,一切都好说,很多事应该由他自己去处理。毕竟这还是他的地盘。
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刘琦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把蔡家斩尽杀绝!
刘琦守在刘表身旁一夜未眠,他怕一觉睡去就再也见不到那个英俊儒雅、笑声爽朗的父亲了。
蔡氏出府了。
蔡家大院里也是彻夜亮着灯,蔡瑁、张允、蔡氏及蔡家一些掌握着荆襄军政大权的人氏都聚在蔡瑁的书房里商议着。
“我们不是一直封锁着刘州牧病重的消息吗?刘琦怎么会知道?”张允问道。
“看来,襄阳城里早就被刘琦安『插』了耳目了!”蔡瑁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张允又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本想着能把他挡在城外一夜,等我们想好对策再放他进来的。谁知那蒯氏兄弟居然坏我大计!”蔡瑁道。
“哥哥糊涂!要是没有这一出,刘琦应该不会怀疑我们的。你把他往门外这么一拦,他一进门就对我有了防备之心。恐怕……”蔡氏道。
“唉!我哪知道他会如此心急!妹妹,你有没把家里的证据处理掉?”蔡瑁也怕刘琦突然发难,他那两千神刀卫看着就吓人。
“放心吧,所有的『药』渣和『药』材都补处理干净了……”蔡氏突然停住,似乎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蔡瑁见妹妹表情不对,询问道。
“老爷房里还有一碗『药』……刘琦说他来喂……”蔡氏有些担心的说道。
“一碗汤『药』应该没事的,就算他没给老头儿喂下去,我还不信他能有那个本事可以靠一碗汤『药』中看出有哪些『药』材!那个东西无『色』无味,用量又少,应该发现不了。”蔡瑁安慰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张允又问。
“什么也不用干!依我看,他应该会把老爷带走,他又不会医术,又没有带来医匠。等他一走,哥哥赶紧调重兵控制襄阳城,再联系曹公,也许我们还有一线胜机!”蔡氏突然变得足智多谋起来。
其实她确实很有才智,只是面对刘琦那双似乎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时会比较紧张。其它时候,她都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
比如才子多情,可刘表娶了她以后,居然没有纳过一个小妾;比如蔡瑁手中的权利大多是由她争取来的;再比如碰到什么大事小事,蔡瑁等人都会提前征求她的意见……
刘妻蔡氏,才是襄阳蔡家的智囊!
而此时的她是在为蔡家谋利,还是为自己的儿子作打算呢?
亦或者想自己攀上高枝?
曹大老板不是好这一口嘛……
天刚亮,刘琦便让典韦准备好车驾。准备送刘表到长安进行救治。
不是他不想对蔡氏动手,而是襄阳士族错根盘节,牵一发而动全身,非一朝一夕可定。
可父亲刘表的病不能拖!
既然已经确定是中毒,那就必须马上进行救治。
这时候的他,必须陪在父亲身边,那是他唯一的至亲长辈!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由始至终都关心他疼爱他的人。
虽然那个男人还有别的孩子,但这份爱,他不想失去!
想想在老家山阳的那两个月的日子,虽然他成天想着往外跑,却是他到此十五年来过得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一次,将是父亲这一生最大的劫,过得去还好,过去不这一生将会到此结束了。
所以,他得亲自陪伴父亲渡过这一劫!
好消息坏消息他都要第一个知道。
天下一定是要的!
但不能付出亲人的生命作为代价!
那样的天下得来有何意义?
孤家寡人与孤寡老人有什么不同吗?
蔡瑁带着家兵仆从早早地来了州牧府,却没有与刘琦撕破脸皮!口口声称误会。
刘琦也不与他计划,那张虚伪的面孔迟早会把它撕破!
走之前,荆州的文武官员问荆州事务该如何处理。
刘琦冷笑一声:“吾父重病三月余,亦不见诸公书信问过我一句!这荆襄之地离了我刘氏父子,还是荆襄;离了诸公就不好说了!吾弟刘琮已九岁矣,想琦九岁已然离家千里,有诸公相助,想来保这一州平安应不在话下!琦救父心切,就不管这荆州之事了!”
说罢头也不回便走了,可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蔡瑁面上的得意之『色』。
不管?
怎么可能?
昨夜与李儒嘀咕了大半夜,早就对荆州的形势和势力情况了如指掌。
明着不急于争权而已!
暗地里早已开始布局。
荆州……
或许注定以没有销烟的战争来收场!
可恨之人必可悲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