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霞萌关,北往汉中,南往巴西的路均已打通。粮草供给已无问题,徐庶便起大军六万直『逼』剑门关。
而刘琦大军有了严颜的投效,路上就畅通多了。
不得不承认严颜在益州军中的声望,一路走来,不说演人中那么夸张吧,也有二十多座城池关隘的三十多名大小将校直接开门投降了。
甘宁则沿长江继续西进,收取江阳郡后,沿沱水而上取资中,进『逼』广汉。
刘琦大军威名在外,加之有严颜开路,经过一月余的行军和一路收复各关隘城池后。两路大军渐渐地走出南部大山,进入到益州盆地的底部——成都平原。
这压力太大了。
不是刘璋不想防,而是张任被徐庶大军牵制在梓潼的剑门关,严颜已投敌。真正能率大军正面与刘琦大军相抗的将领还真没有。
刘璋是真急啊!
该怎么办?
无奈的刘璋只能紧急向手下的谋臣们求助了。
主薄黄权建议刘璋收拢周边郡县兵马共守广汉。
广汉太守张肃附议。
而刘璋提拔的别一个年轻的谋臣法正却劝说刘璋投降刘琦。他认为刘琦大势已成,已不可违,还不如早点投降。也许刘琦会因为刘璋同是汉室宗亲的份儿上给刘璋一个好的结局。
都有道理,两拔人争执不下。
刘璋听得头大。
而他最为看重的益州别驾张松,此时却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刘璋只好主动开口询问:“子乔,可以计教我?”
张松其实是真的有才能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做到刘璋手下的头号谋臣“益州别驾”。
不过他一直都看不起刘璋,在这『乱』世,坐拥益州这天府之国竟毫无进取之心。
长的丑却有才的人,是不甘于平庸的。
他本来就早在计划要把益州献给一个更有能力的明主的,他本有心说服刘璋臣服于曹『操』的。
可是眼下看来曹『操』是没有机会突破刘琦布的局而来收取益州的。
那么,最有可能成为益州新主的只可能是刘琦。
正好在刘琦对益州用兵之前他认识了一个跟他一样丑而有才华的人——凤雏庞统。
庞统劝他拉拢刘璋手下的势力向刘琦靠拢,得以在刘琦攻取益州时取得一些好的功劳,以后可以在刘琦麾下立足。
庞统的建议正合他心意,所以他拉拢了同样有大志而不甘于在刘璋手下蹉跎人生的法正。
他跟随刘焉父子多年,当然知道刘璋生『性』多疑,如果此时他站在法正一队,刘璋反而不会主要选择投降。所以他选择了另一个方式来帮刘璋出主意。
“主公,我等均为当局者,可能都心系益州安危,而不能客观看待当下的局势。大家在此争论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某荐一人,乃荆州大才子,此时正在某府中作客。或许他能从旁观者的角度给我们一些不一样的建议。”
刘璋:“哦?何人?他愿意为我献计?”
张松:“襄阳庞家的庞统庞士元!”
刘璋有点不太信:“那是何人?真有大才?”
张松:“此人乃庞家新一代中的翘楚,深得大贤庞德公喜爱,而且还师从水镜先生,就算放在整个荆州,也是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
刘璋:“哦?是吗?那还让人快快去请?”
张松:“喏!”
一柱香的时间后,庞统在张松的侍从的引领下来到了益州州府。
刘璋一看庞统,心里还是有一丝丝不太爽。
怎么回事?
难道大汉有才之士都长的很丑吗?
这庞统的长相跟那个张松真是有得一拼,小眼睛、塌鼻梁、吞天嘴……
果然物以类聚!
哎!不过人家张松也确实是有才华的,他推荐的人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何况庞统的家世和师承确实让人羡慕,能让庞德公和水镜先生看重,那才华肯定不会在张松之下的。
来都来了,那就听听他怎么说吧。反正采不采用主动权还在他自己手中。
有求于人,还是客气一点吧。长时间与张松打交道,当然也不象曹『操』孙权那样太在意能人的长像。
“庞先生,今我益州遭逢大难,不知先生可有良策教我脱困?”
庞统因为长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大上许多,本来二十出头的人,看上去怎么都象是三十出头。
他捋了捋自己那稀少的胡须,故作深沉地说:“敢问刘使君守着益州的意义何在?”
刘璋:“为我大汉保得一方乐土!”
说实话,刘璋并没有想当皇帝的志向,他不似他爹,这话说的是他的心里话。
庞统:“那刘使君如何看待骠骑将军?”
刘璋:“子玮乃我刘氏一族难得的天才,无论文治武功都是上上之选。”
庞统:“那使君如何要跟骠骑将军抗衡焉?”
刘璋:“他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轻易可得我益州?我乃天子所授益州牧,有义务保益州一方平安。子玮无端伐我,实不应该。”
庞统:“使君不觉得如今大汉朝纲不振,各地诸侯烽烟四起,正需要这么一人来力挽狂澜,重建大汉万雄风吗?”
刘璋有一些不悦:“所以先生是子玮派来的说客吗?”
“哈哈哈……”庞统大笑道:“非也非也,草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有些事使君心里明白,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
刘璋:“先生的意思是我只有投降一途?”
庞统:“我只是来给使君一个建议耳,别无他意!使君既然一开始便选择了与骠骑将军为敌,此时其实是不可降的!”
刘璋:“哦?先生何意?”
庞统道:“使君若一开始便降于骠骑将军,尚可得骠骑将军礼遇。而此时耗费骠骑将军大量人力物力西征,还未真正的正面交锋便降于骠骑将军,怕会被看不起而受冷漠也。”
“啊?”刘璋有些凌『乱』,被庞统这么一说,搞得他现在降也不是,不降也不是了:“先生可有计焉?”
庞统点了点头:“唯今之计,统以为使君可招大将回广汉,统全军奋力与骠骑将军一战,为使君赢得尊严!就算最后还是降,那也比现在就降要好一些。”
刘璋陷入了沉思。
“可是,张任将军守着剑门险关,怎可轻易回防?”这话是张松问的。
他在这儿跟庞统唱双簧呢,目的就是要把张任调离剑门关,好让徐庶大军进入益州腹地。
“呵呵,刘骠骑步步紧『逼』广汉,不日可达成都。广汉若失,剑门关守之何用?还不如集全州之精锐,奋力一战。若得胜,想来骠骑将军也非天下所传般无敌,再步步将其『逼』出益州也并无不可。若不得胜,手握重兵也有谈判的资本。总比被他们一城一关的攻打过来,收益州之兵、占益州之土,在益州站稳脚来得好。”庞统说完便不再言语,留下时间等刘璋和他手下的谋士们自己考虑。
一直坚持要打的黄权觉得庞统说的有道理,率先站出来表示支持。
一直坚持投降的法正见大势所趋,这时候也选择了支持庞统的观念,并主动要求代张任守剑门,阻刘琦的北路大军。
刘璋再三思考,最终还是决定采纳庞统之计,调张任回成都,任益州兵马大都督,统领周边所能集合的全部兵马,欲与刘琦决战。而法正则暂领监军之职到剑门关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