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人事任命,只在刘琦的智囊团中确定了,还没有正式通告益州上下。张松见好友庞统、法正经常出入刘琦的核心,心中非常忐忑。他没有得到刘琦的重用,别说比不上两个好友,甚至比不上李严、费观。
这庞统带着刘琦亲自登门是何意呢?
“属下参见主公!”猜归猜,迎还是要迎的。谁知道刘琦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子乔免礼!”刘琦挥了挥手,示意张松起身。
“主公里边请,属下这就着人备宴!”不管刘琦来意为何,作为主人和下属,酒宴是必备的。
“不用了!方便的话,我们到你书房坐坐,我有些话想对子乔说。”刘琦阻止了,刘琦讨厌在酒桌上谈正事。这是个陋习,中国特『色』的陋习,流传了数千年的陋习。
张松:“方便!方便!主公这边请!来人,上茶!”
张松的家里很豪华,书房也布置的很上档次。各类书籍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架上,墙上还挂了两幅画。在这个宣纸并不流行的年代,能有两幅作挂在墙上已经很奢侈了。不管它是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光是这完整的纸张和装裱已经很值钱了。
刘琦仔细看了一下落款,是张松自己画的山水画。
难怪他能画出那么好的地形图,这绘画功底着实不差呀!如果他不贪恋权势,一定会在中华书画史上留下一笔的。
“子乔果然博学多才,这画着实精妙!”刘琦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主公谬赞了,不过是松闲暇时的一分爱好而已,上不得台面。”话是这么说,但是张松的脸上明显地『露』出骄傲的神情。
谁都希望得到他人的认可!何况是地位远远高于自己的人。
“子乔过谦了,你画的《西川地形图》我看了,人间至宝啊!若大汉各州都有如此精妙的地型图,谁还敢轻言反叛?”刘琦道。
张松有点不明白刘琦的意思:“主公何意?一份地形图只不过能为大军提供路线罢了,征服天下还得靠明主和强悍的军队才行。”
刘琦道:“那是自然!但是有一份这样的地形图在手,朝庭的军队可以到达天下的任何地方。只要朝庭的军队能够保持旺盛的战斗力,我认为不管是谁想造反都得掂量掂量才是。”
张松:“主公所言有理!”
刘琦:“子乔可愿为我画出这大汉江山的每一寸土地?”
我去,这话的意思是明摆着要一统江山啊!
可是……
咱张子乔虽然人长的丑了点,可还是非常有才华的。这么一个大才摆在这儿你不用来治政,让人家去画地图,岂不是大才小用?
那时候的人不会理解地图的重要『性』的。许多地形图都是以县为单位支描绘的,大一点的地形图都是战时经过斥侯的侦察才画出来的。而且用过了就损坏了,一般也不会保存。象《西川地形图》这样的大面积地图,在这个时候确实是一个宝贝。如果刘琦在入川前就得到了它,相信这仗打起来会简单得多。
但是刘琦手下的谋士和将领都领教了刘琦面对一份地图指点江山的潇洒从容,已经开始重视地图了。
不过张松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差事,哪有做官来得更有地位?
所以他有些犹豫“这……”
“呵呵!”刘琦当然知道他的顾虑,向庞统点了点头。
庞统转身到门外对着随从打了个招呼。随即便有几个随行的兵士抬着两箱子到了张松的书房。
“主公,这是……”张松一开始迎接刘琦时并没注意刘琦的随从中还带了东西。
“士元早就对我汇报了子乔的功绩,这千金是我对子乔的奖赏。”刘琦示意士兵打开箱子。
面对那金灿灿的黄金,张松的眼睛亮了,虽然那小眼睛中的光芒一闪而逝,但是刘琦是真看见了。
“松何德何能,能得主公如此重赏?”张松强装镇定。
“子乔之功何止于琦得益州,这份《西川地形图》让我以后治理益州方便了不只一点点。”还是地图,绕来绕去都是因为地图。
可是张松实在想不到他这手画地图的本领能给他带来什么高官厚禄。
“子乔不必猜疑!我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希望你能去帮我完成,不是子乔愿否?”刘琦也不再吊他味口,将话转入正题。
“主公敬请吩咐,松力所能及,必不保留!”张松虽然听说了益州官员的人事安排,但没见刘琦主动找谁单独征求意见的。或许,他会是益州官员中最得刘琦赏识的也不一定。
“还是那个事,我希望子乔去长安组建一个专门的组织,踏遍万里河山,绘出大汉山河图。”刘琦道。
“呃……”说来说去都还是这个苦差事呀!也没说那是个多大的官职啊?
“我是这样考虑的,这个部门由子乔去组建,隶属于我直接统管。子乔任主事,钱粮兵士任由子乔挑选,我治下各州郡无条件配合子乔的工作。不论是各州刺史还是各郡县主官,包括当地驻军,在子乔去的地方都会大力配合。”这个诱『惑』就大了,不但有官职,还有权力,而且是一个独立的部门,不受任何牵制,还能游遍天下……
“主公,这事是不是考虑一下!”连庞统都觉得给张松的权利太大了,那么一个贪婪的人,不会给刘琦集团带来很大的消耗吗?
其实他是真不明白一份疆域图对后世的影响有多大。如果在中华历史上最辉煌的时候为后世保留一份疆域图,我们还会为南边那点点海域与世界为敌吗?
他能贪多少?他要的资源不用经过刘琦审核吗?再说各州郡的主官都是刘琦的心腹,谁会傻到他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再说了,这么大的工程量,也不是他张松一个人能完成的。刘琦不会派心腹跟着他呀?
可知道徐霞客写成《徐霞客游记》可是整整花了三十年的。等张松绘完《大汉疆域图》得什么时候了,何况刘琦的疆土还在不断地向外扩张。他贪,小贪随他去了,贪多了他哪有那时间去花?
也许他只不过在历史上没找准自己的定位,说不定等他爱上了自己这份工作后,他便不再如历史上一样贪婪了呢?
试一试!或许会给后世的子孙们留下一份宝贵的财富。
“愿为主公效死!属下必不负主公所托!”看到好友都在阻止,那张松的认知这就是一份好差事。
主要他看重的是那份权势。
至于是不是被刘琦带到坑里去了,他完全没有在意。
但他答应了,就注定会被历史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