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走在大街上,拿起一个面具比划着。
“倾情,这个好看……”
回头时,面前站着的却不是倾情,而是一个身姿傲然,俊色无双的男子。
男子好像特别喜欢穿紫衣。
她却有些想念他穿红衣的样子。
那样的妖邪,像是勾魂嗜魄的妖精。
她放下面具,看向四周:“倾情呢?”
夏侯暄单手背后,另一只手放在身前。他好像不爱笑,总是这样抿着嘴,不怒而威。
失忆时的他明明是很爱笑的。他笑起来很妖,让她的眼里只看得见他。后来他不笑了,又霸道得不行。
现在他看着她的眼神就是一个陌生人,既不妖娆地勾引她,也不会霸道地禁锢她。可是她好怀念以前的他。
苏澜不由得有些痴了。
她差点就去摸那张脸了。幸好及时收住手,否则肯定被他当作不知廉耻的女人。
“你的丫环在你看面具的时候就进了那个店铺,她叫你的时候你没应。”夏侯暄看了旁边的店铺一眼。
苏澜看过去,那是一个绣品铺。看来倾情是想买针线做刺绣。
“哦。”苏澜放下面具。
“面具……挺好看的。”夏侯暄半晌说了句。他拿起另一只面具,手指轻轻地把玩着。
苏澜看着它,轻笑:“你为什么喜欢这么凶的面具?是因为你长得不凶吗?”
“我长得不凶?”夏侯暄挑眉。“你不怕我?”
“不怕。”只是有些怨,有些气。她从来不曾怕过他。
好吧!刚刚知道他是鬼的时候,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害怕的。
“公子,姑娘,你们的面具是一对呢!”旁边的摊贩笑眯眯地说道:“可见你们很登对哦!”
“我这面具是花妖,他那面具是鬼怪,怎么会是一对?”苏澜笑道:“老板,你为了卖面具,是不是对一起出现的男女都这样说?”
“当然不是。小姑娘可不许砸我的招牌。”摊贩说道:“你回去翻翻奇志怪,那里面有写。这是一个非常凄美的故事。”
“凄美?”
“虽然凄美,但是最后在一起了。是个好结局。要不然我哪敢制成面具来卖啊?谁不想要个好结果是不是?”
“多少钱?”苏澜问道。
“一共十文钱。”
苏澜拿出十文:“都要了。”
付完钱,朝夏侯暄挥挥手:“世子爷博览全书,你回去好好查查,要是这个老板骗了我们,一定找他算账。”
夏侯暄看着苏澜的背影,眼里闪过淡淡的笑意。
好可爱的姑娘。“爷,刚才传来消息,说是外面有流言,那个贼曾经去过苏府,偷过苏姑娘的肚兜,但是被苏姑娘赶跑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那个贼根本就是个废物,连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总之,我看这个
苏姑娘有危险了。那个贼肯定会再去找她的。”
“苏府?”夏侯暄拿着面具的手指握紧。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心里有些紧张。
“不是刚才我们吃饭的那个逍遥居的东家。”随从说道:“苏家大姑娘就是那个苏澜。”
“去苏府。”夏侯暄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把这个……给我收好。要是弄掉了,唯你是问。”
随从看了看手里的面具,奇怪地嘀咕:“我家主子的喜好越来越奇怪了。”
夏侯暄所到之处,四周的姑娘面目含羞,娇羞地看着他。那么多暗送秋波的美人,他仍是面不改色。
穿着那身紫色镶金边的袍子,宛如一块无暇美玉般,就这样慢慢地走着,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那双眸子如冰,仅是一眼就觉得寒如冬雪。然而就算这个样子,还是有那么多女人奋不顾身地扑过来,犹如飞蛾扑火般,只想降服这头孤狼。她们都想做孤狼唯一认定的配偶。然而,那些幻想注定只
是奢望。
苏府。苏澜躺在浴桶里,发出舒服的声音。
旁边的倾情说道:“我的姑娘啊,你抓紧时间,要是那个贼在这个时候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那人只在晚上下手,说明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苏澜吹着浴桶里的花瓣,笑眯眯地说道。“我娘他们安排好了吗?这件事情没有让他们知道吧?”
“我们想尽办法,好不容易才瞒过他。你知道要弄得全城皆知,就只能瞒着各位主子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吗?”倾忧抱怨。
“知道你们乖,你们能干。明天赏你们一个大鸡腿吃。”苏澜朝两人抛了个媚眼。
咚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主仆几人相视一眼。
倾情走出屏风,问道:“谁呀?”
“姑娘,有位客人要见你。”
苏澜皱眉:“什么客人?”
“他没说,但是看来是位官爷。”
苏澜从水里钻出来,擦拭着身上的水。
“好茶好点心伺候着,我马上就来。”
倾情和倾忧帮着苏澜收拾打扮。倾情说道:“怎么会有官府的人来呢?难道那个贼抓到了?”
“不会的。要是真的抓到了,不会来这里通知。”倾忧说道:“以我看,肯定是得知那个贼要来这里,也想守着抓人呢!”
“如果有官府介入,我担心那个贼会知道消息,那样就不敢来了。”苏澜说道:“算了,先看看再说。”
当苏澜收拾好自己来到大堂的时候,那里一片低气压。随身在旁边伺候的仆人们垂着头,一个个不敢喘气,看样子吓得不轻。
苏澜笑了。这人到底是谁啊?平时他们家的仆人特别放松,不会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的。可见此人是个狠角色啊!
“这位……”苏澜的话没有说完。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是一个黑衣男子。他的一双眼睛如寒星,气势犀利如剑,就算坐在那里也给人杀气腾腾的感觉。眉如墨画,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然而这样俊美的一张脸却常年没有表情。
“梁肃锦。”男子自报家门。
“梁大人?你就是那个恶狼?”苏澜说完,自知失言,淡淡笑道:“抱歉。”
“无防。”梁肃锦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外面的传言是你放出去的?”
“是。”苏澜走过去坐着。此时她的心情有些复杂,需要喝杯茶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