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满目的菜肴摆在众人面前,一个个看花了眼睛。男人们羡慕地看着夏侯暄。其中一人拍着夏侯暄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兄弟,你有口福了。在我们村里,手艺好的姑娘就像那天上的月亮,谁都想摘
下来。”
“可不是。咱们村手艺最好的就是阿琴。瞧阿琴那丫头多受欢迎啊!全村的小伙子都想娶她。”
夏侯暄淡淡一笑:“澜儿不是月亮,而是太阳。小小的月亮怎么比得上她?”小伙子们打趣地捶着他。这小子的脸上扬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苏澜的眼神又这样温柔深情。本来觉得他挺高傲的,还不如梁肃锦给人的感觉亲切,现在再看他这幅宠妻的样子,他们觉得一下子亲近
了许多。
“好了,所有的菜都准备好了,大家入席吧!”村长夫人招呼道。“夏侯公子和梁公子是贵客,请上坐。”此时村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自称是押镖的,那便是押镖的。村民们与世无争,不闻外面的事情,也不会随便打听。苏澜愿意买他们村的海货,他们就当做笔生意,那些不该问的不会多
问。
“老头子,今天我们真是长见识了。苏姑娘手艺好,我们学了不少经验呢!回去就做给你们吃。”村长夫人坐在村长的身边,对村长说道。
村民们朴实,没有男女分桌而食的规矩。在这里丈夫就是陪着妻子的,孩子们也可以随便入坐。
“皮小子,大家还没有动筷呢!”一个孩子伸手要抓螃蟹,被旁边的妇人敲了一下手背。
“娘,闻着好香啊,比你做的还要香。”胖嘟嘟的孩子委屈地说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啊?”
“两位公子,动筷吧!孩子们等不及了。”苏澜对夏侯暄和梁肃锦说道。
夏侯暄与梁肃锦不约而同地拿起筷子,又不约而同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在苏澜的碗里。
苏澜看了两人一眼,在看见夏侯暄铁青的臭脸时,朝着他安抚一笑。“刚来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梁公子是苏姑娘的男人,现在看来这位夏侯公子才是。不过梁公子肯定喜欢苏姑娘。一个男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苏姑娘太远。那是
一种本能。”
“就你话多。”老妇人拿起一个馒头塞到那妇人的嘴里。“多吃几口吧!咱们这里米面不多,也只有苏姑娘这样的财神爷才拿得出那么多银子买来大量的米面。”
“话说,今天这顿饭也吃不了多少米面。剩下的米面怎么处理啊?苏姑娘要带走吗?”
看着白白嫩嫩的馒头,妇人们都是很羡慕的表情。他们一年四季吃海鲜的时候多,米面真的很少吃。在他们眼里,这没有味道的馒头比肉还要好吃。苏澜听见他们的话,微笑道:“我明天就要走了,哪能带走这么多东西?再说了京城也不缺米面。剩下的我交给了大娘,等会儿大娘会发放给大家的。分到大家手里不会很多,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才是。
”
“我的好姑娘,这么多米面分到大家手里,各家各户至少有五十斤呢!这还不多?咱们这渔城的米面特别贵。其他地方一斤白米卖十文,咱们这里要卖十五文。你说那些奸商是不是坑人?”
“胡说什么?什么奸商?苏姑娘也是做生意的。你把她也骂进去了吗?”
“我又没有骂苏姑娘。我骂的是咱们渔城的那些奸商。难道我还说错了?”
苏澜轻轻地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这位大嫂的意思,不会放在心上。”
“怎么样?我说苏姑娘不会放在心上吧?她才不像你这样小气。”那几个妇人又开启了互怼模式。
“阿琴,你怎么不吃啊?”苏澜将一筷子青菜夹到木琴的碗里。“想什么呢?是不是舍不得我?”
“我……”木琴看了梁肃锦一眼,对苏澜说道:“苏姐姐,你说你在京城有个酒楼是吗?”
“阿琴……”阿琴的爹不悦地看着她。“你太失礼了。”
“没事的,大叔。我和阿琴一见如故,就像是自家姐妹般,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她问的也是事实,我不会介意。”苏澜对木琴爹说完,又对木琴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木琴爹刚才的那声斥责让木琴有些忐忑,不过很快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挺舍不得你的。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京城?我可以给你做活儿,也不要你太多工钱,你给口饭吃就行了。”
“阿琴,你胡说什么?你和三牛的亲事也该定下来了,怎么能去京城?”木琴娘也是不高兴的表情。
“娘,对不起,我不想嫁给三牛哥。我想出去看看。”木琴看着梁肃锦。
苏澜明白木琴还没有对梁肃锦死心,所以才想去京城。此时她也有点进退两难。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木琴爹娘明显不想木琴离开村庄。而木琴爱上了来自京城的俊美公子,只想为了爱情努力一次。
“阿琴,这件事情我们稍后再谈,现在大家先吃饭吧!饭菜都凉了。”苏澜打着圆场。
“先吃饭吧!不要怠慢了客人。”村长也说道。
木琴的话让木琴的亲人们没了食欲,那个叫三牛的小伙子更是连饭都没吃就走了。然而村民们很快就忘记那些不开心的,继续享受这顿美餐。在村民们眼里,海里的东西是老天爷赐给他们的神物。老天爷愿意恩赐多少给他们,便只有多少。要是老天爷不高兴,说不定连续几天也打捞不到好东西。所以,渔民们不会浪费食物。在他们眼里,
那是可耻的行为。
饭后,村民们不让苏澜忙碌。苏澜受不了他们的热情,便把那些残局交给他们打理。夏侯暄拉着苏澜漫步在海滩上。夜风吹在两人身上。海浪声就是夜间最美丽的音乐。在这个寂静的天地间,他们站在海边,天地下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