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赶到大堂。只见梁肃锦坐在那里喝茶,见到她进来的时候抬了下眼皮,继续喝他的茶。
“梁大人,可是那位大婶要找的孩子有着落了?”
苏澜在梁肃锦的对面坐下来。
梁肃锦淡淡地应了一声:“幸不辱命,已经让他们母子团圆了。”“那就好。”苏澜轻吐一口气。“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分离。生生将母子分离,这样的人真是应该千刀万剐。我国的刑法还是太宽松了些!要是让所有人知道人贩子判
死刑,哪有这么多孩子会失踪?”“可是改变刑法也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事情。”梁肃锦淡淡一笑。“你手里的事情应该很多,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正好我最近挺闲,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梁大人,你的那些手下要是听见你说这样的话,可能会把你撕了吧?你们刑部应该是六部里最忙的。”苏澜失笑。“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帮忙。这次要不是你,我没
有办法这么容易解决麻烦。”
“你在办利国利民的大事情。这件事情办好了,大家都受益。我为你出力是应该的。”梁肃锦道。
“如果梁大人不忙,中午就留下来吃饭,我亲自下厨。”
“那就却之不恭了。”梁肃锦眼眸闪了闪。
“梁大人随便坐,我去准备食材。”苏澜站了起来。
梁肃锦没有在大堂久坐。既然要留下来吃饭,肯定就要等段时间。他不可能在那里傻坐着。
他欣赏着院子里的景色。
苏家的院子没有什么富贵之物,但是看着很舒服,有种与大自然合二为一的感觉。
“苏武,你这个臭小子,居然又逃学。看我不打你……”
“娘,我不是苏武,我是苏文。”一个圆嘟嘟的小男孩在院子里跑着。
“你少唬我。虽然我认不出你们两个,但是文儿从来不逃学,就你这个臭小子逃学。你逃学就罢了,还敢污蔑你哥哥。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兰氏拿着鸡毛毯子,气喘吁吁地追着苏武。
苏武一边跑着一边做着鬼脸:“娘,你追不到我。”
砰!刚做完鬼脸回来,身体撞到一个硬物,然后朝后面倒去。
苏武抬头,看见一个非常威风的高大男人站在面前。
他的视线下移,停留在他的腰间,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睛里冒着精光。
“这是剑吧?剑吧?剑吧?我可以看看吗?”他快速爬起来,扑向梁肃锦的宝剑。
梁肃锦担心伤着他,朝旁边侧了侧。苏武撇撇嘴,一脸的委屈:“大叔,你好小气。”
“臭小子,我让你跑。”兰氏挥着鸡毛毯子打过来。
苏武躲到梁肃锦的身后,朝兰氏扬起灿烂的笑容:“娘,家里有客人,这样不太好吧?”
兰氏这才发现苏武身前的梁肃锦。她连忙扔掉手里的东西,对着梁肃锦说道:“梁大人。”
“兰夫人。”梁肃锦回礼。
“臭小子,快过来,不要打扰梁大人。”兰氏朝苏武招手。
苏武躲在梁肃锦的身后,朝兰氏吐吐舌头。趁着梁肃锦不注意的时候,他扑向宝剑,又想拔出宝剑。
可是他太矮了。就算梁肃锦不避他,他仍然拔不出来。
“哎!下次我要多吃点饭,这样才能长高。”苏武泄气。
梁肃锦摸了摸苏武的脑袋,淡道:“你喜欢这个?”“是啊!”苏武连连点头。“整天读什么之乎者也好难受的。真不知道我哥怎么读得下去。我一听那个就头昏。或许正印证了姐姐给我们取的名字。我哥叫苏文,所以喜
欢文。我叫苏武,所以喜欢武。”
“你喜欢武,是打算做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还是想做个上阵杀敌的将军?”梁肃锦蹲下来,看着他道。
“当然是上阵杀敌的将军。”苏武一脸坚定。“可是将军要是不懂兵法,不懂谋略,只有给你带来的士兵带来死亡。这样你怎么成为将军?”梁肃锦淡淡地说道:“就算你不做将军,只做个武官,就像我一样。可是
如果你不懂谋略,你要抓的钦犯比狐狸还要狡猾,你又怎么抓到他呢?只怕人抓不到,还要被人当成猴耍吧?”
“啊!意思是说我想要当武将或者武官,仍然要学文?好痛苦啊!我真的不喜欢那个东西。”
梁肃锦摸了摸他的头发:“如果你在夫子每月的考核中每科都是甲,我就送你一把剑。”
“真的?真的吗?”苏武抓着梁肃锦的手臂。“大叔,你真的会送我剑吗?”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梁肃锦做出拉勾的动作。“拉勾就是约定。”
“好,我一定会考好的。”苏武精神抖擞。“我现在就回去读书。”
兰氏看着苏武跑走,眼里满是愕然。“他真的要读书?平时想让他认真学习比登天还难。他和他哥哥同时读书的,他哥哥都能背伦语了,他还不会三字经的内容。”兰氏说出来之后才发现有些失礼。梁肃
锦又不是苏家人,她却给他说苏家的‘家丑’。
“不好意思,梁大人,我太多话了。”兰氏不好意思地说道。“夫人不用担心。习文也好,习武也好,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再说了这小子看上去很聪明,根骨也好,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只是正如我刚才所说,就
算他以后走武举,文科也不能落下。要不然他就只能做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这样的人是成不了大器的。”
“梁大人说得极是。”兰氏绞着手帕。“梁大人慢慢逛,我去看看那小子是不是去私塾了。”
“夫人慢走。”梁肃锦客气地说道。
夏侯暄现在呆的是客房,从他的房间可以看见梁肃锦的身影,所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想着这家伙居然讨好他的小舅子,心里顿是不爽了。他这是想做什么?从他手里抢人吗?
梁肃锦正准备离开,却听见有人冷哼一声。那声音不远不近,好像就在对面的方向。他没有放在心上,想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去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