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朝苏苏笑了一下,柔声道谢。苏苏垂着头,恭敬地福了福。
苏澜见苏苏又退回原来的位置,便没有再理会她。
苏嫣将苏澜早就准备好的果汁拿出来递给众人。君倾之在旁边陪着她,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温柔配合。
苏家众人见他的样子,不由得放心下来。
苏嫣马上就要去云阳,如果身边没有一个贴心人,他们也不放心。照目前来看,云阳王是个不错的男人。
漫山枫叶是极美的。苏澜抱着夏侯熙,拾起地上的枫叶拿给他玩着。苏嫣有云阳王相陪,兰氏有苏大成相陪,苏童也有锦绣相陪。只有她,除了夏侯熙再没有其他。她的男人应该在陪其他女人。说不失落是假的。可是,她也明白除了
儿女情长,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倾情倾忧。”苏澜将夏侯熙交给倾情,对她们低声说道:“留意苏苏。”
“是。”就算苏澜不交代,他们也会留意苏苏的。
泰阳山很大,除了漫山枫叶,还有许多风景可赏。没过多久大家就分开赏景。
“这里好美啊!”锦绣依偎在苏童的身侧,扬起幸福的笑容。
苏童宠溺地摸着她的脸颊,眼里满是柔情。
苏苏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对璧人,眼里有着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
苏童原本是喜欢她的。如果当初她嫁给了苏童,现在站在苏童身侧的人就是她了。
“这段时间太忙了,好久没有陪你了。是不是怪我?”苏童轻叹。“以后我经常陪你。”
“我才不会怪你呢!再说了,我也没有闲着。”锦绣拉着苏童的手,眼里有些犹豫。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说?”苏童见锦绣的样子就知道她有心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也像姐姐那样天天都忙得不见人,你会不会讨厌我?”“傻丫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我为什么要讨厌你?我们锦绣这么好。”苏童一直觉得锦绣被宫里的规矩教得太乖了,总是以别人的想法为主,却少了自己的性格
。如果她真能被苏澜影响,他反而乐见其成。事实上,他们家的人都是受到苏澜的影响。如果不是苏澜,他不敢这样放手大干。他的爹娘还在乡下种地,更不敢像现在这样在京城里横着走。事实上,苏大成和兰
氏在京城都有了不错的人脉。“这些日子以来,我看见许多平民女子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我想……我想要办一个女学。昨天我给姐姐说了这件事情,她支持我的决
定,甚至还说给我提供资金。”
苏童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害羞的姑娘。锦绣是个没主见的。不管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她都是以他为主。虽说苏家的氛围很好,她也稍微开朗了些,但是她仍然是个传统的女人。可是现在她居然会有这么
远大的报负。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怎么了?不行吗?”锦绣疑惑地看着苏童。
苏童摇摇头,将锦绣抱在怀里:“我突然发现……我们苏少夫人真是好了不起。”
别人都称她为锦绣公主,只有苏童视她为自己的夫人。公主这个词终究太疏远了,还是夫人更亲密。
锦绣听了苏童的话,知道他没有阻碍自己,扬起真心的笑容。
“你支持我吗?”
“当然。”苏童拍了拍她的后背。“需要多少资金,我也出资。这是我媳妇的事情,哪能让姐姐出钱?”
“夫君……”锦绣紧紧地抱着苏童的腰肢。“我真的好幸福。”
苏澜从老远的地方就看见那对小夫妻的身影。她撇撇嘴,哼道:“一个个都在这里炫恩爱呢!”
“大小姐,你还有我们呢!”倾情将一块点心塞到她的嘴里。
“大小姐……”倾忧突然沉下脸。“不对劲啊!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太安静了……”
“什么意思?”苏澜疑惑。
倾情看了看四周,脸色难看。
就算苏澜再不懂,看他们的神情也知道出事了。
安静?
她打量四周,终于明白倾情的意思。
这里确实太安静了。
整座深山里没有鸟叫虫鸣声,寂静得像是时间停止了似的,绝对有问题。
“赶快把其他人叫回来,动劲不要太大,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
兰氏和苏大成不想影响年轻人的生活,所以早就远远走开了。可是现在却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姐,王爷说这里有些不对劲。”倾情和倾忧还没有找苏嫣,苏嫣先一步回来了。“这里是不是有其他人?王爷去找爹娘了。他们不会有事吧?”
苏澜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不过看倾情倾忧的神情,只怕是暗处有什么危险。
连她这个不懂武功的人都察觉到了杀气,更别说君倾之这样的战场老手。
另一边,夏侯暄将把安心郡主那个厌恶女人打发掉,只见随从匆匆走了进来。
“世子爷。”
夏侯暄端起茶杯,淡淡地说道:“慌什么?”
随从看着夏侯暄,心想:等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怕比属下还要慌。
虽然这样想,他却不敢看自家主子的笑话。毕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刚才手下的人传来消息,杀门的人出动了,目标是城外的泰阳山。近日泰阳山的枫叶红了,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去那里赏景。今日出行的有宁国侯府的女眷,太傅府
的女眷,以及……苏府女眷。”
砰!夏侯暄手里的茶杯成为碎片。他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随从。
“苏家?”“是。苏家今天全家都出门了。”随从硬着头皮说道:“属下不知道杀门的人是冲谁来的。总之今天要是那些女眷出了事,只怕整个京城都要动荡。无论是宁国侯府,太
傅府,还是苏府,哪家都经不起这个损失。”
“备马。”夏侯暄猛地站起来。此时他的脑子里没有朝堂的大任,只知道苏澜需要他。如果她一个人面对那些凶险,只怕会很害怕。那女人也只敢在他的面前张牙舞爪,在其他人面前弱得像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