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昊带着一众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径直朝目的地行进,这样一来,自然会惊动许多沿途的妖兽。不一会儿,他们就遇到了几波袭击,可是这一行十六人,人多势众,几头中低阶妖兽自然不是对手。
这样走了半日,他们终于遇到了真正的威胁。在经过一处泥潭之时,泥潭中央突然跳出一头长达十数米的大型妖兽,它外表像鳄,浑身披甲,四只利爪如立柱一般粗壮,在陆地上也能行动迅速。它就是恐鳄,七阶高级妖兽,防御惊人,且有无穷之力。
恐鳄一出现,就咆哮着向人群中冲来,弄得众人皆是手忙脚乱,皆祭出了自己的绝招攻向那厮,可是不论是谁的攻击,都无法将它身上的鳞甲破开分毫,反而激起了它的凶性来,恣意冲撞,一时间险象环生。
就在这时,之前一直在一边观战的熊昊站了出来,挡在恐鳄的面前,还对众人骂道:“哼,你们都是一群废物,给我让开,别碍事!”
大家一看他愿意出头,皆如蒙大赦,敢紧退到一边,将战场留给了这一人一兽。
大概是恐鳄感受到了熊昊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一时间竟平静下来,用它那对浑浊的巨眼紧紧盯着熊昊,如临大敌。
而熊昊却一脸轻松,甚至是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扛着刀站在恐鳄的面前,一身全是破绽。
恐鳄终于忍不住开始进攻了,它全力迈动自己的四只长腿,向熊昊全力冲来,就像一辆疾驰的火车,势不可当,而原本身材魁梧的熊昊在这个庞然大物的跟前,却像一根牙签般细弱,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成两段。
恐鳄冲到熊昊近前,张开巨大的双颚,向他扑来,就要将他一口吞下。见到这一幕,一旁观战的众人尽皆胆寒,有几个人甚至下意识地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熊昊终于出刀了,他双手握住刀柄,高高将刀举起,重重斩下,如泰山压顶之势,随着他这一刀挥出,一道高达二十多米的刀气喷薄而出,重重地砍在恐鳄嘴上,将它最坚硬的牙齿连同头骨都给硬生生地破开、粉碎。
一时间,恐鳄的头上血流如注,冲天而起,四处喷洒,宛若下起了血雨一般,沐浴着恐鳄的鲜血,熊昊的脸上竟露出了享受的微笑,还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恐鳄已死,但熊昊却像发了狂似的上前,对它那还在抽搐的身体一顿乱砍,直至将它彻底肢解,残忍行径令人发指,做完这一切后,他从恐鳄的尸体堆里拣出一颗妖丹来,这才露出一副餍足的笑容,转过头对一边的陈立群叫道:“立群,你过来,将这东西收拾一下。”
“好嘞!”陈立群立即露出高兴的神色,点头哈腰地上前处理尸体,全没有方才与战晨交谈时暴露出的那种气节。
而几个熊昊的亲信这时才朝他靠拢过来,又是一顿马屁,将那独眼龙拍得醉醺醺的,自以为不可一世。
战晨默默盯着恐鳄分散在地上的尸体,不得不承认熊昊的武功确实了得,自己如果对上他,恐怕也只有被秒杀的命运,也许自己的无相金身决能挡得住阴阳尊者的攻击,但却绝对承受不住熊昊的全力一击。
这只是行进途中的一个小小插曲而已,但它在众人心中引起的波澜可不小,大家都更加畏惧熊昊了,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服侍着,再也不敢生出什么逃跑之心。
夕阳夕下,队伍在一片干燥的平地停下宿营。熊昊将自己的几个亲信留下,然后指着地面,对战晨、周子孺等后加入的人吩咐道:“你们几个,将这里拾掇一下,把帐篷架起来,待会儿我要休息。”而后,却又转过头,独独对陈立群说到:“立群,你去林中砍些柴禾来,待会儿我们火。”
陈立群佯装高兴貌,说:“是!四头领。”说着便跑远了,甚至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而这一切都被一旁的战晨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惊诧:“没想到熊昊竟会如此信任这个陈立群,竟能容忍他消失在自己视野中,如果这陈立群趁机逃跑,岂不是无处寻他吗?”
然而,事实证明他是想多了,不一会儿陈立群就回来了,而且带回了一堆干燥的柴禾。
见到这一幕,战晨眼睛微微一眯,脑中正在大胆地猜想、分析着,一个逃跑的计划也在逐渐酝酿。
是夜,天气晴朗,大家在地上升起了三堆熊熊篝火,围绕着篝火开始烤肉攀谈起来。其中熊昊那一堆有九人,都是他手下的亲信,围绕着熊昊溜须拍马,饮酒作乐,不时爆发出阵阵肆无忌惮的哄笑来。
而战晨,周子孺和江横三人也围着一堆火;陈立群等四人围着另一堆火,两堆篝火都离熊昊那伙强盗的很远,关系亲疏泾渭分明。
周子孺看见熊昊那伙人只顾饮酒作乐,目光灼灼,就冲战晨、江横二人说到:“战晨,我看那伙人现在都醉心吃喝,根本没把心思放在我们这儿,不若我们现在就悄悄逃跑!”
这一句话险些将江横从地上吓得跳了起来,他脸上露出了无比忌惮的颜色,小声骂道:“周子孺,你疯了吗?!我们就处在他们视线范围以内,要逃跑,一下就会被他们发现,难道你早上没见到熊昊的利害吗?快打消这个念头!”
周子孺鄙夷地瞟了他一眼,骂道:“哼,胆小鬼!”
这时,一直沉默在畔的战晨,理性地分析到:“子孺、江哥,我们是一定要逃的,只是要想出个万全之策,因为熊昊确实利害,而且凶残,如果我们就这么直接逃跑,成功的几率几近为零。”
“就是,战晨说的对!”江横赶紧附和。
“战兄,那依你之见该如何行事?我是一刻也不想再和这些人呆在一起了,否则我要疯掉!”周子孺烦闷地说到。
战晨默默地打量着这位陪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与他接触这一段时间,自己发现周子孺身上还有容易冲动、急躁的缺点,这大概是他从小就生活在父母长辈的关爱之中,一路坦途,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缘故吧。
为了安慰他,战晨便说到:“子孺,别急,或许我已经有主意了,再让我好好想想。”
正在这时,他忽然见到陈立群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来到熊昊那里敬酒说笑,而一向凶残的熊昊竟被他说得哈哈大笑起来,不由得又联想起第一次与陈立群谈论之时,他对熊昊的深恶痛绝溢于言表,不像有假,心中顿时开始活络起来,大胆地猜想:“莫非陈立群也在暗地里谋划些什么吗?”
“战晨,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有什么办法?”在一旁等了半晌的周子孺终于忍不住催促到。
战晨这才反应过来,神秘一笑,说:“或许我们借助一个人,就有希望成功!”
“谁?”周子孺和江横皆好奇地问到。
“陈立群!”
少顷,陈立群敬酒归来,战晨趁机大声叫道:“陈兄,你到我们这儿来坐会儿吧!我们想请你喝酒!”
陈立群一愣,不知战晨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不过还是走了过来。
战晨就热络地唤他坐下,并指着江横和周子孺,向他介绍:“陈兄,我想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兄弟周子孺,而这位是江横江哥。”然后又向周子孺和江横介绍:“子孺、江哥,这位就是我早上结识的陈立群。”
双方礼毕后,陈立群就问:“战晨,你叫我过来有事吗?”
战晨微微一笑,反问:“陈兄,你好像与熊昊那帮人的关系不错嘛。”
陈立群冷笑一声,说:“我不过是与他们虚与委蛇罢了,反抗又能怎样?我们跟本不是熊昊的对手,只能先与他搞好关系,取得他的信任,然后才能伺机而动!”
“陈兄,好像你这话中有话啊,莫非想逃?”战晨进一步试探道。
陈立群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说到:“不错,我们是有这个打算!”
他已经料定战晨几人早上刚刚被绑架进队伍,肯定与熊昊那伙人不一条心,所以说起话来也无所顾忌。
“陈兄,你们可有计划?”战晨急问道。
陈立群摇了摇头说:“我们四个人早就想借此次出去的机会趁机逃离这伙歹徒的控制了,跟他们在一起,十条命都不够用,他们尽是让我们去做一些危险事儿,你们不知道,本来我们兄弟一行可有足足十人,可现在有六位兄弟已经死在他们手中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们这一次都要孤注一掷!”
“陈兄,没想到我一问,你就将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们,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你就这么信得过我们?”
“我这也是没办法,我们只有四个人,很难成事,如果你们三人肯帮我们一把,我们成功逃跑的机会也许会大那么一些。”陈立群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没底气,早上熊昊独自一人就撕碎七阶高级妖兽——恐鳄的那一幕,至今还深深地刻在他脑海中,历历在目。
“好!陈兄,既然你肯对我们坦诚相见,那么我们也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你们。”
这时,一边的江横再也忍不住了,暗喝道:“战晨,你疯了吗?!”
战晨却微微一笑,说:“江哥,你无需忧虑,我们自然不会与他们硬拼,我们要来个智取!”
“哦,战晨,你有办法吗?”大家听了战晨的话,精神都为之一振,纷纷问道。
“当然!”战晨底气十足地说道,接着他就把心中的谋划一五一十地向几个人和盘托出。
陈立群、周子孺二人听得眼睛发亮,不住地点头,当战晨说完之后,二人皆扺掌笑道:“战晨,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如果成功了简直是兵不血刃!”
战晨见自己的计划得到二人认同,也十分高兴,陪着他们一同笑了起来。
而这时唯有江横躲在一边,脸上是患得患失,阴晴不定,这个计策好则好,但却十分凶险,如果一旦有个什么差池,他们几个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