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筝站在机场大厅,看着陆初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后,眼底有些怔然。
两年前,她为了摆脱家庭束缚,大学毕业后,孤身一人来到s市求职,却不曾屡屡受挫,求职多次名额被挤,她身上不剩分文,已近绝路。
结完房租,林筝拖着行李,拿着身上仅剩的几块钱在出租房楼下的早餐店吃早餐,嚎啕大哭一场,打算跟家里妥协的时候,发现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银行卡和字条。
字条上用铅笔写着:密码六个零。你方便时,再把钱存回来。
卡里是两千块钱。
林筝不知卡是谁留下来,但她还是用了这笔钱,因为她不想跟家里妥协。
后来,她入职达铖科技,拿到工资想把那两千块钱重新存回账户的时候,却发现卡已被注销。
两年来,林筝只记得卡主是个姓陆的女士,直到不久前她无意间看到陆初课本上的字,找出当年的纸条比对,这才发现那人竟然是陆初。
在咖啡厅,林筝把两年前就该归还的卡和钱还给陆初。二人相视一笑后,陆初没说当初为何要帮她,林筝也没告诉陆初那两千块钱之于她的意义。
……
飞机掠过万里高空,千里距离不过两三个小时。
c市多云无雨,温度较之s市低了七度,陆初在下飞机前,翻开了林筝在给她的外套。
款式虽简单,但是胜在大气,标签也已细心地剪过,陆初笑了笑,心想,果然林筝还是适合做秘书,而非她的陪读。
林筝不知,陆初帮她其实只是意外。那天右手再次被宣布康复无望,陆初从医院走出没多远,便看见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女孩趴在简陋餐桌上嚎啕大哭。
陆初当年与母亲在c市,有段很窘迫的日子,她看了眼女孩身边混『乱』的行李,大概明白后者遭遇了什么事。
她看着女孩哭了很久后,把一张卡放在女孩手边,卡里是她从医院刚退出来的两千块钱。
陆初当时想,她的手既然恢复无望,那么这笔钱她留着也没用,眼前的女孩似乎比她更需要。
抱着这种心态,陆初把卡给了女孩,她很快便忘了这件事,直到几天后陆星愿发现她丢了卡,才帮她办了挂失销卡。
却不曾想,那个女孩会是林筝。
陆初抚了抚外套,走出机场,那位名叫陈遥的司机,早已等候多时。
陈遥问:“陆小姐,您有行李吗?”
“没有。”
“那您是直接回住处还是在附近吃点东西再回去。”
陆初吃了点飞机餐,此时并不太饿,于是道:“直接回吧。”
陈遥不再多说什么,把陆初载到慕云深在c市的私人住所,说住所其实是谦逊的说法,因为陆初面前完全是一座小型园林。
园林和初云居有些相似,但是在气势上更为磅礴大气。
只是大虽大,却没有人气。
陈遥看见陆初眼底的疑『惑』,解释:“园子定期有人来打扫,但是慕先生一年只回来住几天,所以冷清了些。”
陆初点了点头,她没有行李,陈瑶把她引进主楼里后,便出声告辞:“陆小姐,慕先生晚上八点钟的飞机抵达c市,二楼右手边第一间房间是您的房间。您可以先稍作休息,晚餐厨房会准备好,您到时候记得下来用餐。”
陆初谢过,陈遥让她休息,但并没有说她可以随意走动,所以她直接上了楼。睡了一觉,又吃了晚餐后,便听到有车辙声响起。
是慕云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