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恩之所以提到着装问题,是因为这是一场和酒会结合『性』质的拍卖会,来人皆是有些身份地位之人,其中还有拍品画家,陆初之前的一身学生装扮确实有些违和。
雅恩瞥了眼陆初,淡声问:“不习惯?”
陆初答:“是有些不习惯,但不算太糟糕。”
雅恩视线从她捏着微白的手指上掠过,他敲了敲轮椅扶手,微微一笑:“不必紧张,你现在是我的助手,话我来说,你只需要做点苦力就行。”
这是陆初第一次见雅恩笑,只觉得有几分出尘之感,虽然他笑意很淡,但已经难得温和。
陆初心中紧张顿释,亦是笑道:“江先生,你真幽默。”
所谓苦力,是指替他推轮椅。
雅恩不置可否,他瞥了眼不远处那道人影,几不可见地颔了颔首。
慕云深与雅恩点头示意,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助手身上,瞳孔微微一缩。
“云深,你怎么了?”沈歆瑶察觉到慕云深的异常,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但慕云深已经及时收回了目光,她一无所获。
“没事。”慕云深啜了口红酒,开口的语气微带责备:“瑶瑶,你身体还没好,下次不要这么任『性』了。”
按医生嘱咐,沈歆瑶此刻还应留院观察。
沈歆瑶被责备,并没有生气:“爸爸生日快到了,我想亲自给他挑幅画当礼物。”
“你想要哪幅,跟我说下,我帮你拍下来就是。”
“我知道你会帮我,但你又不懂画!”沈歆瑶娇嗔一声,温柔可人,“我不想让你花冤枉钱。”
沈欣瑶明白,若她说想要,慕云深定会高价给她拍下拍品,这两年,但凡她提过的要求,慕云深无一不满足,甚至可以说是纵容的程度,唯独在感情上,总是若即若离,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甚至在当初她单方面公布二人恋情的时候,他缄默不语,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月前的访谈,主持人之所以那么大胆,是因为她悄悄做了暗示,慕云深回答那四个字在局外人看来意味深长,但在沈歆瑶眼里,顺其自然等于遥遥无期。
慕云深手指在杯沿点了点,说:“礼物重在心意,我这两年得益沈家许多,沈总过寿,我略表心意也是应该的。”
“嗯。”沈歆瑶垂了垂眸,掩饰住心底的怅然,抬头时已经恢复常态,她挽住慕云深:“云深,我看到几位叔伯,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慕云深颔首,目光掠过原来陆初所在之处,后者已不在原地。
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雅恩示意陆初先吃点东西后,扭头与几名书画家交谈。
餐桌上给客人准备了不少食物,陆初刚打算取食,手腕被人握住,她抬手看见是慕云深,愣了下:“是你?”
“这些东西太腻,你吃不得。”慕云深淡淡说完,随手取了块蛋糕递给她:“吃这个。”
他没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却只是递了蛋糕给她,这样的动作未免让人狐疑。
慕云深并不在乎陆初的打量,目光落到她身上的黑『色』礼服裙上。
除却一段皎白的脖颈,不该『露』的地方都没『露』。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