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被这个猝不及防的吻弄得有些懵,等她反应过来时,慕云深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男人的吻将近掠夺,他衔住陆初的唇,沉沉的呼吸铺洒在她的鼻畔,挣扎间二人的牙齿撞到一处,陆初只觉得牙根一阵麻麻的疼。
慕云深大概是抽了烟,口腔里有股淡淡的烟草味蔓延,这味道既刺激着陆初的神经又压迫着她,反抗了片刻,她手脚开始慢慢无力下来。
男女力道悬殊,她挣不过慕云深的。
感受到陆初的顺从,慕云深放缓了动作,一个深吻,从起初的狂风暴雨渐渐变成后面的微风细雨,辗转碾磨间,道不清的缠绵悱恻。
良久,慕云深终于结束这个吻,他低头琢着陆初微肿的唇,气息有些不稳地低低道:“你说我『逼』你,那你知不知道你快把我『逼』死了?”
男人的声音里裹着熟悉的情欲,暗哑异常,陆初从二人紧贴的身体上察觉到慕云深身体的变化,浑身不由一僵。
后背还抵在门上,皮肤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被门板硌得有些疼,想必已经红了一大片。
“我从未『逼』过你。”陆初开口,她的声音亦有些哑,是那种被迫承受后的自然反应,语气平静得有些不近人情。
慕云深的动作微微一窒,头颅离了陆初,双手撑在她的耳后,那双沉邃的眼睛锁着陆初数秒后,才略有些自嘲地开口:“你说得对,你没有『逼』我,是我『逼』的你。”
他伸手将陆初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淡声道:“你出去吧。”
说完,慕云深放开陆初,转身朝房间里走去,走了几步后,他顿住脚步偏头:“谢谢太太送来水果,我会吃的。”
陆初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间微堵,她胡『乱』吸了口气后,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周芸拿着逗猫棒正在逗西西,遵从陆初运动减肥的真理。
周芸眼角余光瞥见陆初出来,眼神在她微肿的唇上定了定后,又飞快地移开视线。
她放下逗猫棒,直起身问陆初:“太太,是否要让厨房一起准备夜宵?”
陆初肠胃不好,搬来初云居后,一直维持少食多餐的习惯,但她素来早睡,夜宵并不常吃。但慕云深却有吃夜宵的习惯,周芸如此问,大概是以为她今天要陪慕云深。
陆初摇头:“不必,我这就睡了,准备先生的就好。”
周芸点头,转身就要去吩咐厨房,陆初忽然叫住她,“s市最近天气热,夜间饮食清淡为佳。”
周芸错愕了半秒,含笑道:“是,我会交代下去。”
陆初淡淡地“嗯”了一声,俯身『揉』了『揉』团到她脚边的西西浑圆的脑袋,起身打算上楼。
西西晃着脑袋,把脖子上的铃铛晃得叮当响后,倏地一下蹿到陆初的身前去。
陆初瞥见一团灰影闪过,连忙出声喝住它,“西西!”
西西闻声,已经跳上的楼梯的小胖腿顿住,扭头有些『迷』茫地看着她,那双与陆初颜『色』极为相近的竖眸里,透『露』着几分委屈巴巴的意味。
陆初的心没来由一软,她叹了口气,走过去将这只足有十几斤的胖猫抱起,无奈道:“你爹最近似乎不是很待见你,你跟我上去也会被他挪窝,晚上你就乖乖睡自己的窝吧。”
陆初说着把西西放进猫笼里的暖窝里,西西蹲坐在自己的窝上,一脸不解地望着她。
陆初也没指望一只猫能听懂她的话,将猫笼门合上后,无视西西委屈的“喵喵”叫,转身上楼。
s市梅雨过后,入夏特别快,夜晚的空气里蒸腾着一股暑气,初云居里许是绿植颇多的缘故,陆初在阳台上站久了,竟觉得有几许凉意。
慕云深口中的空地就在陆初的视野所及处,挨着那片草坪右侧,黑魆魆的一片,确实有些难看。
也难怪,慕云深会想着打理那块空地,那里要是放任不管,久而久之,必然影响初云居整体的观感。
陆初垂了垂眸,瞥了眼藤椅上搁置的平板上显示着有关葡萄生长土壤的检测值报告,略有些烦躁把屏幕切掉后,拿起平板走进卧室。
这一夜睡得难得安稳,因为慕云深回房的时候陆初已经睡着,而他离开时,陆初还未醒。
知道他回来睡过,不过是陆初发现属于他的枕头上有细微的褶皱。
陆初坐在床上发了会呆后才起身,洗漱完在衣帽间前思索了片刻,换了一套清爽的运动装后,又把齐肩的头发扎成『毛』尾。
她今天不去画廊,正好找点别的事做。
……
慕云深傍晚时分回到初云居,车子一滑进,就看到陆初背对她站在草坪中央的那棵椿树前。
说来也怪,那棵椿树移植的时机并不恰当,但长势却异常蓬勃,如今已渐渐与草坪融成一体,不再像起初的格格不入。
慕云深停下车子看向陆初,陆初纤瘦高挑,平素最爱穿的是那几身及踝长裙,但今日慕云深发现她换了一套运动装,浅粉的颜『色』,搭配扎在脑后的『毛』尾,就像不经世事的大学生。
不,慕云深瞬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陆初本身就是个大学生。
只是陆初的『性』子太沉,行为处事又过分地冷静,才会让他经常会忘记她还是学生这件事。
陆初在不知道在做什么,背对他站在草坪上半晌没动,慕云深拧紧,干脆熄了火,下车朝她走过去。
慕云深的到来惊动了陆初,她回头见是他,眉头蹙了蹙后,开口:“我记得种这棵树的时候,你说过就算我想拆了初云居也没关系这句话,可还算数?”
慕云深不明她想干什么,抿唇将她盯了盯后,颔首:“算数。”
陆初闻言眸光闪了闪,抬手指向草坪右侧的那片空地,“那片地种什么由我来决定也行?”
慕云深问:“你想种什么?”
“紫藤萝。”
终究不是葡萄架。
拿他的旧话来堵他,阿初,我是该说你聪明还是残忍?
慕云深的眸『色』沉了沉,转身开口的声音格外冷淡:“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