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六日凌晨一点钟,陆初被慕云深和救援队救起送进医院。
五点钟,台风在b市和s市毗邻的沿海登陆,中心风力十三级,s市沿海区域一片狼藉。
十一点钟,台风减弱为强热带风暴,继续往西北方向偏移,对s市的影响渐渐变弱,但台风带来的强降雨仍然在继续。
十二点钟,陆初还没醒。她被送往医院的途中才被发现右手骨折,因为是二次损伤,基本恢复无望。单铭看了医院的片子一脸凝『色』地对慕云深说:“原来我还有五成的把握,现在只剩下一层,你要有心理准备。”
也就是说,陆初的右手已经被判定废手一只,就算今后手术康复,能正常起居已是庆幸,至于画画,怕是永远也做不到了。
慕云深闻言,只对单铭说了句“你尽力,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陆初少了一只手,他便来当她的手,相比她还活着这件事,这根本不算什么。
十二点一刻,宋哲宣来到了陆初的病房,就见慕云深站在病床边,拿着棉签浸水正给陆初润唇,眼底乌青一片,似是守了一夜。
宋哲宣昨夜并没有跟随救护车过来,他新上任便碰上了台风,各种紧急情况遍生,昨夜也是忙得一宿没合眼,这一刚刚得空,便赶到了医院。
他走到病床边,低声问:“阿初还没醒?”
慕云深“嗯”了声,把棉签丢了,给陆初掖了掖被角,示意宋哲宣,“外面说。”
病房是医院仅有的两间vip病房之一,病房外面是客厅,二人走到了客厅后,宋哲宣沉声问:“这一切怎么回事?”
慕云深:“我的错。”
他不该放陆初独自去见沈锦文,否则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他有责任。
宋哲宣本来憋着一夜的牢『骚』要发,但却莫名地被慕云深的三字回答挡回来,两个男人隔空对视了良久后,他不甘地收回视线,“我听说凶手抓到了?”
“已经认罪了。”慕云深眯了眯眸,“名目是谋财害命。”
宋哲宣察觉到他话语中的意味深长,皱眉问:“有什么不对?”
慕云深:“凶手说谋财害命,但他绑走阿初后,根本没有找我要过一分钱,而是直接将她绑到了海上。他只想害命,又或者说他不想害命,但是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若真想要阿初的命,直接杀人灭口就好了,没必要大费周章把她带到海上自生自灭。”
宋哲宣不同意他的说法:“这种台风天,他把阿初绑在船上,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慕云深:“所以我说他不得不为之,林平在替人顶罪,而且心甘情愿。”
“谁?”
“一个最不想阿初身世公布于众的人。”慕云深看向宋哲宣,缓缓道:“阿初的父亲,便是沈锦文。”
“沈锦文?”宋哲宣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将记忆过滤了一遍后,总算想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
几个月前,他曾经跟随姜博明去沈家给沈锦文祝寿,却没想到会在沈家偶遇陆初,他脸『色』微微一变:“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