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薛承幸灾乐祸之际,梁伯已闪身到了眼前,一脚踢来,让他顿时坠入一片远古的荒凉之地。
薛承顿时身陷一处塌陷的大坑中。
坑中碧水喷涌而出,转瞬间凝结成冰。
一袭黑色斗篷的薛承踏在厚重的冰层上,无尽的风雪之中,他缓缓抬起头,那无助的双眼似乎要洞穿漫天的雪花。
薛承站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嘴唇发紫,身体不停地颤抖。
“梁伯,你好狠啊!”
“傻啊!不跌入此地你如何偶遇刀神?”
“我不想偶遇,只想烤火。”
“不经历极寒之冻,你如何淬炼筋骨?”
梁伯黑眸深处闪过一抹冷冽光泽:“这刺骨之痛才刚刚开始。”
薛承往身边一瞧,只见大量的寒冰藤蔓从冰层中爆出,像是一只只触手在雪白的寒气中翻腾。
寒冰藤蔓在白茫茫的天穹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径直抓向薛承,瞬间布满他的身体,仿佛血液在此刻也已被冰封。
天空洒下些许月光,斑斑驳驳,落映在薛承白茫茫的身上。这种刺骨的痛楚让他眼眸中翻滚着蓝色的泪珠。
薛承那双低垂的眼帘微微抬起,他陡然发现冰面上盘坐着赤着上身的老汉,嘴里还嚼着碎冰。
“大叔,你不冷吗?要不我把斗篷给你披上?”
“这极寒之地的冰窟窿可是百年不遇。”
薛承一愣:“难道待会还能消失?”
“当然,好好珍惜吧!”
说完老汉趴在冰面上,极其享受着。
“泰然处之,静下心来慢慢感受这极寒之气,和我一样趴下!”
看来今日是要被冻成冰墩墩不可!
薛承无奈的趴下,顿觉无形中禁墟张开,在这一刹那,一道微不可察的境界威压溢散而出!
他浑身气机无声无息地运转,精气神饱满而空灵,心神剔透,念头皆无,浑然忘却了自我。
一股股神秘的热流,从心脉四穴之地汩汩扩散而出,涌入四肢百骸,滋养血肉,激活潜能。
冰窟窿里神辉喷薄,光霞蒸腾,骤然飘曳出三道如白玉般的宝光,绕着他循环飞舞,愈发的神圣和恢弘。
“这就对了!如此禁墟才不会被禁锢。”
薛承一怔:“你怎么知道我被……”
“是你前世的记忆太厚重,才让人有机可乘,序列一的禁墟【空谷幽兰】岂能被轻易禁锢?”
老汉站起身来,缓缓抬起手。
就听锵的一声,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通体如银雪,灿然夺目的长刀。
薛承望去,那把长刀飘忽不定,只是一道晃眼的虚影,有着一股沛然无匹的凌然气势。
银刀清吟,若龙吟虎啸,震荡天地。
“比你那把屠龙刀可强?”
“大叔,我只看见……”
“看见刀影就对了!因为它根本不是一把刀。”
“不是刀但它越像一把刀?”
“只不过是一把意念凝聚而成的刀。”
老汉手一挥,嗖……
在苍穹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如雪山崩塌一样倾泻,森寒入骨,蔑视苍生!
远处的坚冰瞬间崩塌,碎冰漫天飞舞。
薛承目瞪口呆:“大叔你是?”
“老夫独孤九剑风清扬。”
“什么?你是独孤求败?”
“哎!看来这极寒还是不能让你忘却前世的记忆。”
老汉脚一跺,冰面瞬间碎裂。
薛承顿觉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然后猛地跌入。
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他的身体,想要挣扎着游出水面,但刺骨的冰水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而无力。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吸入冰碴子。他的眼睛被水刺激得生疼,眼前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
“还是要多啃点冰碴子,哈哈……”
“这冰窟窿他能承受多久?”
“梁山伯,你还是心太软。”
“这名字好久没人喊过,认识你之时,我的确还没被夺‘山’字逐出梁门。”
“你难道还想重回梁门?”
“总要落叶归根!”梁伯笑了笑:“小王爷何时才能醒来?”
“醒得越晚,他挥溅出得冰刀才能越锋利。”
“天下九魂的屠龙刀已无用武之地?”
“铸就刀魂是你的事,我只淬炼他的筋骨。”
冰窟窿中的薛承此时仰卧在坚硬的冰面上,全身上下包裹着厚厚的冰层。
眼前是晦暗深邃的虚空,偏偏就有那么一点微暗的微光,摇摇曳曳,由远而近。
瞬间直射在冰窟窿上,薛承身上的冰层也逐渐变得透明,并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痕。
冰面开始泛起层层涟漪,仿佛是一幅流动的画卷。
老汉顿觉不可思议:“难道是要突破?”
梁伯牵强一笑:“超出你的预想?”
“少说也该三个时辰啊!”
薛承豁然站起,身影撕裂虚空,一头黑发飞扬,眼眸冷冽如电芒,简直宛如化作一尊魔神,气势睥睨而恐怖。
他周身流淌着肆意横飞的刀芒,犹如刺目的闪电,划破虚空。
一道道冷冽的光泽沐浴在夜色中,诡异而森然。
“这就是你的冰刀?”
“岂能如此容易?还挥溅不出锋芒。”
“哎呀!”老汉身体一震,迅速拉着梁伯往后退去:“我猜错了!这小子是个妖孽。”
“他也能意念凝聚成刀?”
老汉脸上流露出诧异的神情:“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