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近没有请苏锦修过来看,但是他把自己看到的念了出来。
大德,顺九年,早秋,修建均河堤坝准备中。
大德,顺九年,仲秋,子为工首,下有兄弟七十人有余,已进入修建之中。
大德,顺久年,仲秋末,子发现工程配料有疑,经查,得知所用配料为下等品,子却无力阻之。
大德,顺九年,暮秋,子收,秦雄白银一千两。
……
大德,顺十年,暮春,子收,秦雄黄金三千两,至此工程完结。
……
大德,顺十一年,仲夏,均河出现问题,堤坝崩溃,淹没直丘几个村庄。
大德,顺十一年,中秋,重新修复堤坝结束,子得黄金五千两。
……
大德,顺十二年,清明……
左近难道了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他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苏锦修走了过来,此时她的已经适应,她看着左近从女子背上撕下来的假一张假皮。
接着念到。
大德,顺十二年,清明,共修建均河堤坝七十有余弟兄,陆续得病而逝。
参加修建均河七十人余,唯子无病,因子曾与秦雄同为一谋。
子亲见兄弟惨死,心有不忍却无力为阻,为此良心自谴,贪污所得全部钱银分别赠与死者家属,又见父老因豆渣工程而无辜丧命,子心实属难捱,以死谢罪。
均河贪污,上达太子,苏相,军机处王璞,督察院百里山……三省总督秦雄,下达直丘,均隶,毛冉各地方官。
苏锦修念完,她的心沉沉的,恍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锦修小姐。”左近看着苏锦修有些呆滞的模样。“这些消息还是有待查证的。”
“修建均河堤坝的人死了七十多人?”苏锦修张嘴大口的呼吸着,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出气,若不然心头犹如一个大石头一般堵的她难受。“他们为了一己之私为了钱财,为了事情不被泄露,竟然杀了这么多的人。”
左近没有说话,只不过在心中想到,如今这些人的家人没有跟着遭殃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只是如今洪灾发生,谁知道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房间中的欺负变的异常的沉重。
苏锦修看着左近手中的皮。“着上面的字都是用针刻上去的把?”
左近看着昏迷的女子“应该是刻的。”
苏锦修把女子的衣服整理好,心中想到,怪不得的自己无论怎么搜都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原来这个女子把它直接敷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那过左近手中的皮子,仔细的看着“左近,你说着什么皮子,为什么会如此的薄?”
左近不想解释,他担心会吓到苏锦修。“属下也不清楚,不过如此薄应该是用利器一点点刮的。”
“左近。”苏锦修说道“你让她醒过来,我有事要问她。”
“是。”
左近很快的让女子醒了过来。
女子第一眼看到左近,立刻变的警惕起来。“你是谁?”
左近没有理会她,莫不做甚的退到了一边。
“不是他做什么而是我要做什么。”苏锦修的言语漫不经心中透露着笃定。
“是你?”很明白女子认出了是锦修“这是哪里,你为什么要打晕我。”
女子说道这里,一旁的左近,眼眸中闪过一丝的疑惑。
“因为你的秘密。”苏锦修直接问道:“你的丈夫叫子?”
女子诧异想都没有想。“你怎么知道?”
苏锦修微微一笑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一脸着急的女子。
一会儿女子恍然,她的手轻轻的拂过肩膀上的某一处。
她肯定“你拿走了我的东西。”
“是。”苏锦修承认。“我确实拿走了,否则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丈夫的名字。”
“还给我。”那个女子,猛的站了起来,想要从苏锦修的手中夺走。
并且这个女子确实会一些拳脚,但是和普通的人一样,只是会一点点的自保。
苏锦修点了女子的穴道。“东西,我会还给你的,但是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说说话,我来问,你来答好吗?”
“我有权利选择不吗?”女子很是不服气的说道。
“没有。”苏锦修温和一笑,她坐在女子的对面。“你想要把东西交给谁?”
“不知道。”女子没好气的说道。
苏锦修拿出那张皮,她看着女子“上的所述,是你丈夫亲自刻上去的?”
听到这话,女子开始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苏锦修不明白的看着女子又看了看左近。
“不是子刻上去的。”女子面带哀伤的说道:“是我用针一点点的刻上去的,刻在我丈夫的背上。我亲手,亲手刻的,血淋淋的犹如一把利剑直接刺入我的心。”
“你丈夫的背上?”苏锦修仿佛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手中还拿着,那张皮。
“对。”女子看着苏锦修手中的东西“你手中拿着的,就是我丈夫的人肉皮。”
瞬间苏锦修把手中的东西扔的远远的。
“小姐?”左近把东西收起来。
苏锦修定了定神。“没事,你把东西还给她把。”
说着苏锦修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朝着女子扔了过去,直接打在胸前的某一处。
女子个感觉到自己可以动了。
在左近把东西递过去的时候,女子快苏的从左近手中那了过来,仿佛很是怕左近会反悔不再给她一般。
女子把东西那到自己的手中,满脸温柔,眼眸含泪轻手抚摸着那张人皮。
苏锦修问道“为什么要刻在背上,是人去世后你刻上去的?”
“不是。”女子说着,把那个东西放入了自己的怀里。“是子活着的时候,让我刻的。他口述,我来刻。他说,这样的痛才会让他心中的罪恶感少那么一点。”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左近问道“恐怕不止是为此吧。”
那女子想了想说道:“在刻完后,我的丈夫就死了,死的时候他用了药,那药就是那七十多个人服用过的药。看上去就象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很痛苦,死的时候,耳朵鼻子眼睛都留着血。”
苏锦修皱着眉“七十多个人都这这样死的?”
“是。”女子肯定。“我什么都做不了的看着子,在我面前等死,等他死了以后,我把他背部的肉皮用最锋利的刀子割了下来。”
女子说着,此时她的身体开始发抖。
面容上带着痛苦,仿佛是一种无法自制的恐惧。
“我知道子很疼。”女子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一定很疼,因为我试过,我把自己胳膊上的皮切了下来,疼的我要晕过去。可是我依然把子后背的整块皮给切了下来,因为那是他的心,是他的牵挂。”
苏锦修不再说话,她只是安静的看着,听着。
“我怕东西丢了。”女子说道“于是把子的肉皮,用刀子一点点的把上面的肉刮干净,然后把它敷在我的背上。”
女子抬头看了看头顶。“我不敢闭眼,不敢睡,只要闭上眼睛,我就想到,子死的时候那痛苦的表情以及我取下他后背皮肤时那满身的血还有刮下来的那些碎肉,我……我,痛的我想要立刻去陪他。只是……我却不能,若不然,子的心会永远带着自责和悔恨。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洪灾发生,子看着那些飘浮在水上的尸体时,他就很是悔恨。于是在去年的时候重修河坝的时候,子决绝了秦雄的要求,只是秦雄却用我危险子,要么我们两个人一起死,要么就根据秦雄的要求来做事。”
“你们按照秦雄的要求来做事的?”苏锦修问道。
“是。”
“其实是在做完后,秦雄大可以杀了你们的。”苏锦修说道:“为什么他没有动手,我相信,你和你的丈夫应该可以想到,秦雄是不会留下你们的。”
“不。”女子肯定的说道:“秦雄不会杀了子的,因为子在修建均河工程的时候对秦雄说道。他发现了均河,底部有很可能存在着宝藏,因为子精通着部分的工程,所以秦雄和子达成协议,在适当的机会要把均河底部的宝藏找出来。”
“真的有吗?”左近问道。
“没有。”女子回答“什么都没有,但是秦雄相信了,他贪财。子把自己手中的银子,暗中做了手脚,当着秦雄的面把那些做了手脚的银子,金子从均河捞出。就算秦雄再怎么不信,但是那一刻他是完完全全相信子的。”
房间中是安静的,这也注定今夜是个无眠之夜。
不过知道过了多久,女子开口问道:“你要杀我吗?”
“那你给我一个杀你的理由?”苏锦修反问。
“不知道。”女子说道。“你应该是官家女儿把,否则是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
苏锦修没有否认亦没有承认。“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我已经说了很多。”女子面带疲惫的回答到:“你还让我说什么?”
“到帝都你打算找谁?”苏锦修再此问道。
女子反问“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不会。”苏锦修说道:“但是,若是找错人,你定会办不成此事。想必你丈夫说的几个人你定不会去找,可是你认识他们吗?朝堂之事错综复杂,根本就是你想的如此简单,若是一朝不甚,你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