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城还在隔间里,那家伙十分精明,不能让他看到鼎器,不然他肯定会起疑心的。
屋里没有别的地方藏鼎器,思索再三,乔婉月把鼎器搬到了墙角用床单盖住,这东西还挺重,起码有几十斤。
她返回隔间找床单,就见魏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乔婉月没事人一样走进去自顾自的拿床单,还顺道问一句:“麻药过了吧?是不是伤口疼的睡不着?”
魏城淡淡“嗯”了声:“你在外面搬动什么东西?”木板不隔音,他听到乔婉月刚才的脚步很沉重,明显是在搬动重物,门诊里好像并没有什么比较重的物件。
乔婉月心里咯噔一声,这家伙耳朵也太好使了,隔着一层木板都能发现她在搬东西。
她眨眨眼,神秘兮兮道:“我在搬秦朝古董四脚鼎器。”
魏城睨了她一眼,便继续闭目休息,见他一副以为她在胡言乱语的模样,乔婉月心中暗自得意,有时候不知道如何说谎的情况下,不如试着说实话,越是荒诞的实话,外人越不信。
刚才就是最好的例子,假若魏城以后发现了四脚鼎器,也挑不出毛病来,她说了实话,是魏城自己不信的。
这人城府深,想糊弄他不容易,反而是真真假假比较耐人寻味。
乔婉月用床单把角落的鼎器盖住,这么大的东西,她也不知道古代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过这么大的青铜器,就算是卖废铜也值不少钱了吧?
弄好一切,乔婉月才想起来,她洗澡洗一半,身上还是一身汗味呢,回隔间拿了衣裳,她再次去了洗澡间,洗完澡又顺便洗了衣服,刚收拾好出来,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不确定是不是唐雨辰,乔婉月故意询问:“大晚上的谁呀?”
“是我,唐雨辰。”门外的唐雨辰,听到乔婉月警惕的声音,不由淡笑,这姑娘还挺听话。
唐雨辰带了不少东西过来,有魏城的换洗衣物和药,竟然还带了吃的过来,看的乔婉月肚子咕噜噜直叫。
唐雨辰带了白粥和鸡汤,魏城刚做完手术,不适合吃太补太油腻的东西,鸡汤就理所当然成了她的,她在隔间外喝鸡汤喝的津津有味,屋里的唐雨辰则帮着魏城换了外衣。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唐雨辰还有些心有余悸:“警察在郊外废弃学校里抓到了开枪打你的人,因为对方抵抗,警方开枪了,他没抢救过来。”
魏城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感觉到意外,他“嗯”了一声,便没继续吭声,他在bd那么多年,出任务得罪了不少不法分子,打击了不少犯罪团伙的窝点,有人调查到他的身份,从而对他报复,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唐雨辰见他这么冷静,实在是没忍住,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魏城,你该不会是真喜欢上乔婉月了吧?你最近的行为太反常了,对乔婉月的事情很上心,别的不说,就你去乔家吃饭这个行为,按照你的性格,是不会去的。”
虽然他也觉得这不太可能,但是魏城种种行为,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多想。
魏城不答反问:“你不觉得她身上有很多疑点?”
唐雨辰认真点头:“确实是有很多疑点,比如她明明没正儿八经学过医术,在这方面却很专业,她给你动手术淡定的样子,我在我姨夫身上都没看到过。”
唐雨辰姨夫也是外科医生,只是医术不怎么样,属于半桶水,在医院待了这么些年,才学了点真东西。
说实话,他生病都不敢挂他姨夫的科室。
想到这里,他拧眉道:“她一个小姑娘有些本事,确实很让人费解,你不会怀疑她的身份吧?”
魏城沉声道:“之前是对她的身份有些许怀疑。”
也正是有所怀疑,才决定去乔家村一趟,趁机探探乔婉月的身份,事实证明,乔婉月确实是乔婉月这个不会有错。
只是,有些问题,魏城还是没能找到答案,比如,乔婉月这一身医术哪里来的,她缝针的手法,比军区医院的医生都要精致熟练,没有实战操作个十几年,根本达不到这个要求。
她跟顾景航的婚事也疑点颇多,按照她的性格,从前再糊涂,也断然不会做出用献血的方式换婚姻的事情。
重大的刺激,会让一个人改变性格,但是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智商。
这些,魏城并没有告诉唐雨辰。
唐雨辰也在心里仔细分析了一会儿:“我觉得她身份是没啥疑点的,只是医术有点神秘,我们也别猜测了,直接问当事人岂不是更清晰明了?”
“问什么?”乔婉月推门走进来,看到魏城还没喝粥,她挑挑眉:“没胃口?”
魏城淡声道:“刚换完衣服,等会吃。”
乔婉月不疑有他,对唐雨辰道:“我在外面打地铺,你晚上在里面打地铺,万一他夜里发热,一定要及时叫我。粥和消炎药也要提醒他吃。”
唐雨辰点头,见她要出去,赶紧喊住她询问:“小婉月,我瞧着你给魏城动手术的手法倒是很熟练,你之前是不是给别人动过手术?”
乔婉月早就猜到两人会质疑她的医术了,唐雨辰倒是还好一些,魏城这个人心眼多,所以,她早就想好了说辞。
“我爸是兽医,这个你们也知道了吧?他平时给牲畜接生做手术啥的,我从小看到大,贯通一下就学会了,这个很简单的,可能这就是人们嘴里常说的天赋吧。对了,我缝针的技术,是平时做鞋子缝衣服的时候学来的,手法还可以吧?说起来,这还是我做的第一台手术呢。”
兽医?
唐雨辰嘴角抽了抽,所以,弄半天乔婉月是把魏城当成牲畜治疗了?还是第一次治疗,还好魏城命大。
他一阵恶寒,再看魏城脸色也黑了,鹰眼锐利的盯着乔婉月。
乔婉月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先睡觉去了,你们也早点喝粥吃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