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的语气很快,刘挂铃却只是冷哼了一声,让我不要意气用事,像赵斌这样的人没了他自然会有别的人顶上去,而且事情只要做的干净利索一点,就自然不会有人知道,最关键的是这也并不是他的意思,而是以前那些通过赵斌办过事情的老板们的意思。
因为赵斌现在之所以会被这个小子指证,大家就觉得是赵斌办事不够干净留了尾巴,不管赵斌会不会把这些老板们的事情抖出去,但是这帮老板是已经不信任他了,所以老板们为了不留后患,才会让刘挂铃把赵斌一并解决掉。
他虽然也觉得这么处理了赵斌有点可惜,不过没办法,毕竟顾客们才是上帝,只有满足了顾客们的要求,我们才会有生意。
我听完刘挂铃的这番话,身上就不自觉地冒出了一股寒意,而电话那边的刘挂铃就顿了顿,接着跟我说道,是他过来办这件事儿,还是我去办。
他当然理解我跟赵斌在一起呆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也有了些感情,可能下不去手,他来做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是我在SH,如果我连这件事儿都做不了,我在家族里的评价将会受到很大影响,毕竟没人喜欢一个妇人之仁,无法对自己手下下手的逐杀令执行者。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就又笑了笑,然后才又跟我说,他的想法是只要我们帮他拿下了刘家继承人的位置,他就把这个逐杀令的掌管者交给我。
所以如果我现在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了,那他以后就也不好为我说话,即使到时候他想把这个位置传给我,我也未必能坐的上去,毕竟在这个家里还是需要服众才能坐的稳。
只是电话这边的我却没有吱声,显得有些无动于衷,因为我并不在乎他的许诺,此刻我只在乎赵斌和他两个兄弟的命。
不过刘挂铃却也好像看穿了我心里所想一般,又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这个位置,觉得兄弟更重要,不过我告诉你,你把人家当成兄弟,人家未必也把你当成兄弟,而且就算你不动手,我不动手,也总有人会动手的,因为他已经在那些老板的眼中成了一个隐患,隐患是一定会被除掉的,所以他一个必死之人,我觉得还不如由咱们来动手,最起码能让他死的有点意义,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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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挂铃那有些刺耳的笑声,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但是电话这边的我却沉默了,因为我明白我们不过都是那些真正上位者手中的棋子,而赵斌现在则是一步真正的死棋,无论是谁来走结局都一样,所以最后我沉思了半晌才对刘挂铃说,“让我考虑一下。”
刘挂铃就又笑了起来说,“可以,不过你最好快一点考虑,要不然不等你考虑好就有人捷足先登了,毕竟赵斌不光能做你的垫脚石,也能做别人的垫脚石。”
我点点头低声说了句我明白了,便挂断了电话,之后我便又给洛凡尘打了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安排我跟赵斌见面,但是她却跟我说现在有点困难。
我就问她怎么了,她就跟我说,今天上午又突然冒出来个自首的小子要指认赵斌,不过下午就在看守所意外身亡了,所以现在看守所全部戒严,正在彻查此事。
我听到后就不禁瞪大了眼睛愣住了,因为我没想到那个小子这么快就死了,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刘挂铃派人去做的,还是那些个大老板迫不及待找其他人动的手,但是我知道刘挂铃刚才所言非虚,赵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因为下一个就是他。
想明白了这些,我立刻就有些着急的问洛凡尘,最快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赵斌,洛凡尘就有点不解的问我怎么了,突然这么着急,我就沉声的对她说道,“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电话那边的洛凡尘,就有些明白过来了些什么,最快也要晚上才可能有机会,等他们换班的时候,我听完后就说了句好我等你消息。
虽然离天黑只有几个小时,但是对于我来说那几个小时却好像异常漫长,我看着自己那点着的香烟,冒着那纤细的白烟,就感觉到我们这些人的命,就跟这白烟一样纤弱,可能早上还觉得自己活的不错,但是晚上就有可能死于非命。
而我们自己不用说想去抵抗,能知道是谁害的自己,就已经算活的通透了,就在我无休止想着这些的时候,天终于黑了下来,但是洛凡尘的电话还是迟迟没来,终于在我有些坐不住想给她打过去的时候,我的手机终于响了,她已经在我的楼下了,让我立刻下楼。
幸好窈窈还在屋里睡觉,所以省去了我很多事儿,上了她的车我才发现车里还坐着一个人,是个戴着眼镜的美女,我当时就不禁一愣,问落凡尘去看守所为什么还要再带个美女。
洛凡尘就笑了说这可不是一般的美女,一会儿想进去都得靠人家,然后她才给我介绍,原来这个戴眼镜的美女是个律师,而一会儿我就将作为她的助理律师,跟她一起进去见赵斌,洛凡尘说着就把一张律师证递给了我,上面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是却赫然放着我的照片!
我当时一下就楞了,问她这能行么,洛凡尘就哼了一声问我,“你害怕了啊?”我就摇摇头说不是害怕,只是怕这样弄巧成拙反而见不到赵斌。
洛凡尘就跟我说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我要不是不愿意就算了,我立刻就摇头说我愿意。
车在看守所前面停了下来,而我则拎着公文包跟在眼镜美女的身后,不过当离那看守所大门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忍不住提了起来,这一会儿要是露馅了,别说我自己得搭进去见不到赵斌,更会连累我身边的这位眼镜美女。
但是她却好像看出了我的紧张,不过她并没有看我,而是依旧挺头抬胸的看着前面向前走着,然后一边跟我说,“你要是紧张了咱们就肯定会失败,你要是不紧张咱们就还有可能蒙混过关,你自己选吧!”
听了她的话,我就也明白现在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而是孤注一掷的时刻,我便也强迫自己专注了起来,然后学着她的样子挺头抬胸的,像一个真正的律师一样朝着那看守所的大门走了过去。